世界第一傲娇大王(289)

作者:八墨挑蛋花

“小如意!接招!”

“啧。你找死。”

周如溯做了个深呼吸,从躺椅上起身,把午睡时阿姨总会拿来给他盖的厚毯叠好,喝下几杯热茶,走下台阶,搭上周乐肩膀。

“你小子,欺负谁呢?”

“又没伤着你。”

“我说周如意。”

“你弟控你牛逼。”

周乐笑了一会儿,拍净手套上的雪,学着他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低头看周如意堆雪人,一边说:“我给你推荐那同学下周来,你到时候记得接一下。”

“你自己同学你不接?”

“那臭小子没驾照,在学校我隔三差五给他当司机,可给我整腻味儿了。”

周如溯冷笑道:“那你天天玩游戏吃饭怎么不见你腻味儿。”

“那能一样吗?”

周如溯感觉到口袋里手机振动,拿出来看了眼,是陈适安的电话,边接通放到耳边,边拍了拍周乐肩膀,扭头走回房间。

“溯哥!我看到随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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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诗篇二十

等鹅毛大雪深积瓦檐,耳边传来低声絮语,普洱清香飘逸悠远,炭火烘烤的米饼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鸟儿衔去红果儿,他转动指环的动作一顿。

“你这孩子,结婚也不告诉师父师母,多见外啊,啥时候办的婚礼啊?小姑娘长啥样?”

“诶,阿素。”

路教授夹了块刚烤好的米饼放到师母碟中,竖起一根食指摆了摆:“孩子不说自有孩子的理由,长安咋可能是那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是吧长安?长安?”

随长安回过神,接下路教授递来的热茶,反应过来他们正谈论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垂眸盯住这素银色戒指,鲜少扯谎:“戴着好看。”

两位两鬓斑白的老人看着他的眼神满是错愕。

“吓死我了,你这孩子。”

“抱歉。”

他们对视一眼,路教授忽地哈哈大笑:“岁月是把杀猪刀啊,长安,你现在也会赶潮流了啊,哈哈,这句话要放在三年前,我想都不敢想。”

“这么说,你还没找着对象?”

随长安在无数年纪长他的人嘴里听过这句话。出于某些原因,他很抗拒这个话题,也很不理解他人无用的关心,明明自身挂着苦果,还对他百般劝嘱。

毕竟是师母,他想在语气中掺杂些许温柔,嗓子不受控制地吐出冷漠的情绪:“嗯。”

他的模样也很招人厌。

师母关切道:“长安,你过完生日就二十九了吧?马上奔三了,再不抓点儿紧,往后更难找,跟你同龄的孩子都四五岁了,你也多努努力啊。”

“嗯。”

随长安敷衍地应下。

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和他人产生太多联系。处理人际关系是一回事,担起对方放在他身上的期待是另一回事。连自己的人生都迷茫的人,不配接下那份责任。

他清醒,却又比任何人都迷茫。

附和地聊了几个生活和学术话题,天色渐渐朦胧,暴雪下人影晃晃悠悠,模糊不清,只有格外鲜艳的颜色能抓住人的目光。

随长安婉拒晚饭邀请,接了林诗的电话匆匆离开。

林诗是叔叔生前的情人兼助理,知道叔叔对他的心思,从未阻挠叔叔,也从未向他人谈及,如今在帮他处理叔的遗产和欠的那一大笔债。

叔叔生前为了填补资金空缺,借了高利贷,把房车公司全卖了只够偿还一小部分,作为叔叔指定的继承人,也同样继承了巨额债务。

“那我再去问问看,你后天直接去那边干活吧,能干一天是一天。”

“嗯。”

“那先这样,明天回来一块吃顿饭,挂了。”

随长安把手机放进大衣兜里,仰头看到油绿的老榕树,枝叶缝隙中簌簌飘落的雪。

在他离开的三年里,这树和雪年年如此,所以人们不会特意去观察,他同样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也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低眸,看到指间闪烁的光圈,抬手摘下那戴了三年的戒指,指腹擦过内环镌刻的“ZHOU”,滑入口袋,与手机金属边碰撞,“叮”一声,沉入最底处。

这戒指是在他离开周如溯第一年开始戴的,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他喜欢周如溯。

“喜欢”这个词不知是否恰当,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从那个晚上,周如溯在他怀里痛哭,蔓延至今的奇异感觉。

离开周如溯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后悔了。

他以为周如溯还会和以往每一次耍无赖一样追回他。

知道人的耐力有尽头,他仍然抱着希望,现实是周如溯不可能在被戏耍了无数次后继续喜欢他。

如果站在他的主观视角,他其实从没戏弄过周如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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