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傲娇大王(249)
想到凌晨的梦,周如溯的心脏像有根羽毛在扫弄,酥酥痒痒的,只能靠注视随长安解渴。
并肩走了一段路,周边靠着大学生活下来的餐馆几乎都坐满了人。
随长安的目光扫过餐馆招牌,然后看到他眼巴巴的模样,脚步倏地顿住,冰冷的面庞罕见出现了第二种表情——蹙眉。
周如溯也停下来:“怎么了?”
“别追我。”
随长安只说了三个字,声音很轻,又很重。
周如溯神色呆滞,还没反应过来,随长安就已无情地转身离开。
他木木地看着随长安的背影消失转角,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正式拒绝了,内心顿时五味杂陈,不禁苦笑起来,虽说是笑,但这表情比哭还难看。
转念一想,这本就是意料之内的事,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无耻纠缠,随长安自始至终都没给他机会,那些温柔和希望都是他的幻想,随长安没有心。
说不定随长安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周如溯苦笑后,依依不舍地注视随长安消失的地方,不甘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埋上一抔土,犹豫着决定下来,就此放弃,不再自讨苦吃,也放过随长安。
他退了一段路,看着满地被踩成污泥的白雪,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本以为只要够努力,随长安就算是真冰山也会被捂热一根头发丝,是他太天真了。
走出巷口,周如溯打算回市中心找几个兄弟消遣一番,刚拿出手机准备摇人,屏幕突然弹出来电界面,是随长安的导师路教授。
接通电话,那边开门见山地问:“长安人呢?”
周如溯听出路教授语气里的焦急,忙问:“他怎么了?”
“我回来找长安对项目,听于遥说他跟你一块儿走的,我这边联系不上他,他平时也不会不接电话啊,他人呢?没跟你在一块儿?”
“我们刚分开。”
周如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掉头往回跑。
“啊?该不是又发高烧到处跑晕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吧?”
周如溯皱起眉头:“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
“入冬必有一次。所以你知道他往哪走了没?”
“我正在找,稍后给您回复。”
挂断电话,周如溯提前输入了急救电话,如果看到随长安倒在地上就拨出。焦急地四处张望,步履不停。
从随长安消失的转角追出两条小路,是几乎已成废墟的旧屋,周边的杂草几乎已经被暴雪埋没,矮墙那边人头晃动,不时传出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周如溯看出他们是在虐待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动物,蹲下来悄悄挪近,试图听清谩骂的内容。
“你妈的,一张小白脸,命贱,不是很喜欢装逼吗,怎么一声不吭了?”
“给他脸踩烂。”
“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咱几个未成年,被抓了又怎样,关几天不就放了,污点不污点,档案不档案的,咱又不干那些傻逼活儿,怕个屁,他要是毁容了,遭一辈子罪。”
“人说了教训,没让你毁容,别自作主张。”
“我就看他不爽。”
周如溯后退了几步,拨出报警电话,低声报了个地址,然后一边找东西一边给还在校的兄弟发信息。
周遭没有监控,周如溯一手拿手机录着像,另一只手拿着几乎腐朽的木棍,冲入人群踹开扎堆的几人。
他看到随长安像具尸体躺在墙角,皱巴巴的衣服上满是雪和泥堆的脚印,脸颊上也沾了雪,两侧都是血一样红的巴掌印,两只本应捂着痛处或脑袋的手摆在身边,丝毫没有反抗过的迹象。
“你谁啊你!”
被推开的人很快又聚了上来,揪着他的衣领就是一拳。
周如溯平时看起来又坏又痞,根本不会打架。
他趁着被推倒的时候,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恶狠狠地瞪着这五个人,很快站起来,用蛮力挣扎着推开几人,又把一人撂倒,木棍毫无章法地乱抡,最终被甩在地上。
“你妈的臭傻逼,喜欢逞英雄是吧?我让你当个够。”
“还是个外国佬,呵,在我们地盘上还敢乱来,我看你是找死。”
周如溯的木棍被抢走,几人摁着他,用木棍一下又一下抽打身体,几只脚不断把他往墙角踹,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周如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硬刚,只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随长安跑掉。
他护住脑袋,弓着身任由几人暴打,全身各处剧烈的疼痛让他有种要死在这的感觉,内心的信念让他闭紧嘴巴,不泄出半声痛呼,从缝隙中偷偷看向随长安。
随长安也正看着他。
那张脸依旧如月光般清冷,神色平静如水,像一座倒下的雕塑,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