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傲娇大王(14)
世界仿佛沉默了。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围观同学瞬间鸦雀无声。
周如意感觉到许闻松戳了戳他手心,从回忆中惊醒,冷着脸说:“你有时间去听流言蜚语,为什么不多练几个动作,争取不给你的队友拖后腿。”
说完,他对褚信后面的话没了兴趣,往后一抓,拉着许闻松的衣角绕道离开。
“周如意!”
褚信在后面怒气冲冲地喊。
周如意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
每个舞室都有人,周如意暂时不想和他们碰面,把许闻松拉到了阴暗的楼梯间。这边是安全出口,平时不会有人来。
刚走进来,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剧烈振动。
来电人是老师。大概是来兴师问罪的。周如意没接,也没挂断,看了一眼扔进书包里随它继续振动。
然后坐到台阶上,抱着膝盖沉默。
自始至终保持静默旁观的许闻松突然开口,却不是问他的往事,只是调侃:“本来想插嘴的,没想到,你的攻击性还是这么强。”
周如意很庆幸许闻松没问。接着嗤笑一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自信起来:“我就没骂输过。”
许闻松面带笑容语气做作:“小如意凶巴巴。”
“……”周如意瞪他一眼,“再喊一声我连你一起骂。”
“好呀。”
看到许闻松求之不得的表情,周如意鄙夷地“啧”一声,想骂他变态受虐狂,觉得太过分,于是轻声骂了声:“笨蛋。”
许闻松心满意足地笑了会儿,然后学着他的口气说:“笨蛋。”
话从许闻松嘴里说出来,周如意才觉得像娇嗔。不带半点攻击性,夹着软软的静湳腔,撒娇一样,也不惹人腻。甚至有点可爱。
想着,周如意见鬼似的看了一眼许闻松。后者疑惑:“嗯?”
“没。”
周如意心虚地扭开头,猛起身下楼梯。
许闻松立即跟上来,歪着脑袋看他的脸,问:“不回去了吗?”
“不回。”
“那现在要去哪?”
“不知道。”
一前一后的两人脚步莫名匆匆,从后门离开。
周如意脚趾因常年练舞落下旧疾,步行时间长就会刺痛,没几步就被许闻松赶超到身前。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周如意对玉铃市不熟,瞎逛也无从下脚,于是茫茫然跟着许闻松走了。
许闻松拦了辆车,在手机地图上给司机指了个地方,然后贴着肩膀问:“你应该不需要控糖吧?”
周如意懒得说话,摇了摇头接着看窗外。
他从这句话中隐约猜出了目的地,仔细一想,从五个月前舞室里量腰围被骂了一通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甜分过重的东西。
他对明天的预选赛很有把握,不出意外的话,拿到断崖的高分后应该能直通半决赛。除非半路杀出一个跟他平分的人。
所以控糖什么的无所谓。
这家甜品店有点偏僻,坐落在巷区后,在一棵百年榕树下,招牌都几乎被枝叶遮个严实,走近才看清两个字——数雀。
装修和周边空旷的大马路格格不入,浅色原木的店门,亮堂堂的,窗棂上挂满了花,白色圆桌也摆着陶瓷花瓶,插满不知名的艳花。
里面只有两个老人,坐在窗边织围巾。
许闻松领着周如意推门而入,挂铃叮叮当当响,惊扰了店内的宁静。
“你好。”许闻松微笑着说,“请问这里还营业吗?”
“你好啊。”老爷爷也笑着回应,放下手里的针线,步伐稳健地走到柜台后,“平时都营业,不过来店里定制的人比较多,现做的少,你们随便看。”
周如意看过去,玻璃柜里只有三个水果蛋糕,和种类繁杂的热门店相比很磕碜,却很精致,从奶油纹和水果摆放明显能看出来,做的人学过国画。
正犹豫着要选哪个,老爷爷再度开口,用纯正的英音把上面的话对他复述了一遍。
周如意讶异地看着老爷爷,又看了看许闻松,他和自己同样惊讶,随即因他被当作外国人而窃笑。
为了证明自己,周如意普通话异常标准,指着其中一个橘子蛋糕说:“帮我们拿两块这个,剩下的打包。”
许闻松一边笑一边刻意用英文问:“吃得完吗?民宿里好像没有冰箱。”
周如意面无表情:“吃不完塞你嘴里。”
“我很认真地在问哦。”
“我在认真回答。”
“看不出来。”
“瞎子。”
如平日你笑我瞪互怼几句后,身旁忽地传来一阵轻笑。是窗边的老奶奶,她目光慈爱地看着几人,用当地方言说了几句话。
周如意一个词都没听明白。
等老爷爷带他们到二楼视野最广,风景最佳的座位落座,转身去端蛋糕的时候,他好奇地问许闻松:“奶奶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