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93)

作者:姜乌拉

他的手机总是保持静音状态,所以他才看到手机上周锐诚拨过来两个未接电话,电话后面就是未读的短消息:你跑哪去了?!你弟弟醒过来就一直在哭着找你!爸妈不在家!你当哥哥的连弟弟都顾不好?!

周霭的目光淡淡扫过满屏幕的问号与感叹号,直接删除短信然后切屏,他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陈浔风,又抬头看了看他刚挂上的液体瓶,然后关了病房里的两颗灯,阖上病房的门出去了。

离开住院部大楼,周霭并没有去自己早上输液的门诊楼,他根本没准备再去输液,而是打车回了趟家。

昨天晚上去医院去得着急,他什么都没带,这次他回家收拾了些书和衣服,然后返回医院,去病房前还转去病区食堂打包了两份素淡的饭。

周霭再推开陈浔风的病房时,才发现睡着的人已经醒了,陈浔风侧坐在床上,病房里灯光黯淡,但他的剪影轮廓清晰,陈浔风微低着头,后脊骨和颈骨连成微弯的线条,正在拔自己手上的输液针头。

听到周霭关门的声音,他很警惕的抬头看过来,他的面色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手上的动作却停下了。

周霭看了那边一眼,按开了门边的灯,两个人瞬间笼罩在光照下,两个人直直对视,陈浔风轻抿了抿干裂的唇,然后在那边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干:“…周霭。”

叫了他却又不说下一句话,周霭往他床边走,目光先放在他搁在膝盖的手背上,陈浔风对自己并不仔细,拔个针头,手背上都流出细细的血路。

周霭的目光扫过,然后越过坐在床边的他,先抬手摁了呼铃叫护士,收回手时,周霭低头看见的是陈浔风黑发凌乱的头,就停在他的腰.腹处,似靠未靠,周霭没有感受到他压过来的力道,但周霭可以闻到他短发间洗发水的味道。

周霭轻轻的呼出口气,他拖了后方的凳子坐下,先关了一直往下滴水的输液管,然后拿起陈浔风搭在膝头上的手,陈浔风比他高,肢体骨骼疏朗,就连手也比他的手大。

周霭捏着陈浔风四根长长的手指,低头用棉签抿掉他手背上的血道,他能感觉到陈浔风的目光由高处而来,就停在他脸上,如有实质。

“我以为我又在做梦。”陈浔风突然说,声音低又哑,恰好只是周霭可以听清楚的程度,他看着周霭低垂的睫毛和鼻梁线条,说:“这两周,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我天天都在做梦。”

“但是你真的在这里。”

周霭手上的动作微停,护士在门口敲了两下,然后推着装备各种医疗器械的推车进门来,推车的声音立马打乱房间里的安静氛围。

周霭抬起头看了一眼,扔了手上的棉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站在旁边看护士给陈浔风重新拿新针管输液,护士边扎针边与他们说话:“怎么搞得?开胸手术都做了还怕输液?怎么把针头都拔了。”

陈浔风没说话。

护士又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周霭,她问周霭:“你们是朋友?兄弟?就你们两个人啊?他这还得住个小一周哦。”

第39章

陈驷流将批改后的试卷叠好,才放回到对面周霭的手边,这依旧是不需要订正、完美的像是标准答案的一张卷纸。

对面的周霭脸色淡然,微垂眼睫,只低头收整着自己打开的书。

陈驷流的手指轻轻攥成了个拳,自从上次,他在周霭面前表现出清楚的试探后,周霭就变得极其恪守时间,以往周霭总会在书房里多学会,但现在他是到点才进书房,准点就离开,像是完全不想再和他多待哪怕半分钟。

“你昨天晚上发烧了?”陈驷流的视线一直放在周霭身上,他的声音放得很温柔。

但周霭的回应只是抱着书出了书房的门,门在后方自动阖上,发出“咔哒”脆响,然后,这间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陈驷流皱紧了眉,两只手插.入自己的发丛,懊丧的低下了头。

晚上11点,周霭从浴室里出来,他换了套外出的衣服,看到手机上网约车司机发过来的消息,然后他背上了书包,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别墅。

出租车停在中心医院的大门,但周霭并没有去门诊楼陪护周佑宝,周佑宝有保姆、有护工、有爷爷奶奶和在外地挂念他的父母,周霭要去的,是旁边的住院病区。

夜晚的住院病区安静无比,周霭轻压下门把手推开门,才发现里面的陈浔风依旧没睡,他又侧坐在床上,微躬着背在看手机,察觉到动静,陈浔风偏过头来,目光直直看向周霭。

陈浔风手上挂着液体,吸氧管没戴就放在旁边,他的状态比白天好了很多,看见周霭进门,他甚至有要下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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