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66)

作者:姜乌拉

陈驷流望着周霭,又叫他的名字:“周霭。”与此同时,桌子下面,他的脚往前探,又像是催促、又像是暧昧似的轻轻碰了碰周霭的膝盖。

一直都没有反应,视他若无物的周霭突然后退两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霭不发一言,连看都没有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就开始收拾桌面上自己的东西。

陈驷流追到书房外,才敢探手去拉周霭的胳膊,周霭侧身抬臂避开,并没有让他拉到。

而陈驷流在收回手时却迟钝的感受到剧痛,他的掌心里突然出现个横贯左右的豁口,陈驷流后知后觉的看向周霭手里握着的圆规尖脚,圆规尖锐的利脚上染着自己手掌的血。

周霭的那一划划的极重,直接顺着陈驷流的掌纹划开掌心,剧痛猝然袭来,陈驷流痛的蹲下来,抱着手掌呻.吟:“…周霭。”

周霭手里还抱着书,他站在陈驷流面前,终于垂眸淡淡的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然后周霭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陈驷流手上血流不止,额头痛得满是冷汗,他恍惚要看不清楚面前周霭的神色,但当周霭拿着圆规向他刺过来的时候,他仍旧飞速的偏头避开,陈驷流嘶哑道:“…你疯了。”

陈驷流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但等他再回过神,周霭已经进了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而那根尖锐的圆规,就插.在自己脸侧的墙壁上,圆规尖脚深深的穿透墙纸没入墙壁,尖脚的落点距离陈驷流的耳朵仅仅半厘之距。

陈驷流从蹲着软成坐.姿,大口的喘了许久的气。

周霭在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他将自己的手和脚冲了许久。

相比常人,他可能更爱干净,但他并没有洁癖,只不过他对有些人的靠近和碰触会觉得相当膈应和敏感,这大概是心理原因,比如今天的陈驷流,也比如那次的胡成,他们接触到的身体面积并不多,而且都隔着距离或是衣服,但周霭仍旧觉得反胃。

周霭在浴室待了许久,出去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的悬在窗外,堵在胸口处的恶心窒闷不消,周霭单手拉开抽屉摸出来烟盒,他站在窗前将窗户推开,风瞬间汹涌的吹进来,将他的睡衣吹得漂浮,周霭在风里挡住打火机点燃烟。

烟尾燃起的瞬间,周霭想起那天在林中,陈浔风靠过来替他点烟时的模样。

当时的陈浔风身上像是只有黑色,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衣服,他整个人都透着股冷冽和锋利,但他的动作是轻的、眼神是静的,他的冷冽并不割人。

陈浔风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他怎么也不会产生恶心或者膈应的人,所以他总是拒绝不了陈浔风。

周霭抬手拿过旁边的手机,他看到1个小时之前陈浔风发过来的消息:明天晚上可能要在上面住,你只用带你的书,其他的我都装了两份。

周霭单手敲字回复:嗯。

对面的陈浔风很快回过来:睡。

周霭看着那条单字消息,眉心突然柔和一下,像是个没有成形的笑,他摘掉嘴里的烟,也回过去:睡。

第二天早上,周霭下楼时经过二楼走廊,路过书房外昨天陈驷流蹲着的地方,周霭看见墙壁上几滴溅.射状的红色血.点,还有旁边那个细看便能察觉到的圆规刺出来的洞。

周霭厌恶的皱了皱眉,陈驷流的血留在这里也让他膈应,他转身回房间拿了瓶墨水,出来后泼了半管墨水到墙壁上。

7:58,周霭下楼推开大门,就看见等在门外的陈浔风,陈浔风穿了件浅灰的连帽卫衣,下面是浅蓝色牛仔裤,他正靠在树上看手机,身上裹挟着秋日晨间的清冽凉意。

听见声音,他直起身体偏头朝周霭看过来:“下来了,车停在外面,走?”

门口停了辆好爬山的黑色SUV,宋明毅困倦的坐在副驾,看见他们懒洋洋的探出手来招了招,陈浔风和周霭坐上后排。

“要开三个小时,上去再吃午饭,现在睡会吗?”车启动了,陈浔风侧头跟周霭说。

周霭早已习惯晚睡早起的作息,他并不困,所以对陈浔风摇了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啊?”陈浔风胳膊抵着下巴撑着脸,偏头轻声问周霭,语调中带点笑。

周霭拉开旁边的书包拉链告诉他答案。

陈浔风收起手,扶着周霭的肩膀将他从椅背上撑起来,在他的后腰处垫了个枕头:“你的护腰带刚拆,先别用腰给力。”

陈浔风靠过来时,身上有凉丝丝的秋意,周霭的后腰抵着枕头,慢慢垂下了眼睛。

司机师傅技术娴熟,出城连同上山的一路都开得相当平稳,宋明毅一直躺在副驾上睡,陈浔风坐在旁边抱着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插.在座椅靠背上平板里的电影,周霭则在自己的平板上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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