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23)
陈浔风个子有些高,沉默的站在蒋文意面前,就是种压迫,蒋文意的心跳在陈浔风的沉默中加速。
他摸不透陈浔风的行事作风,但他对陈浔风的印象极其深刻,上回月考英语那天,考前他去了趟卫生间,他在洗手池边洗着手和别班的男生说了两句话,陈浔风从里面隔间出来了,他只是下意识抬头顺着镜子看过去一眼,就看见陈浔风朝着他走近。
然后便是不由分说的暴.力,他自然也拼命反击、也还手,但结果是他进了医院,陈浔风只有并不严重的皮外伤。
蒋文意等待着陈浔风的沉默,他坐在位置上,眼前是陈浔风校服下摆的一角,这也让他觉得怪异,每天都踩在校规边线上的陈浔风,居然规矩的穿着校服。
陈浔风将刚刚碰歪的周霭的座椅摆回原位,突然的动静让旁边的蒋文意抖了一抖,但陈浔风没再看他,直接出了教室。
他没再去操场上参加升旗仪式,拐道去了食堂,买了些吃的,然后熟门熟路的绕去后山喂猫。
手机在兜里震动,陈浔风漫不经心摸着手底下小狗的脑袋,另只手将手机摸出来,通讯软件里收到了许多消息,好几个人给他发,大意是一样的,都是问他去哪了,说班主任发火了,正在暴.走找他。
陈浔风将手机关了静音,放回校服兜里。
陈浔风以为周霭的这种失联状态只是一天,或者半天,但他没想到,眨眼间一周就过去了,但他却没有得到周霭的任何消息。
他从1班的学生那里打听消息,得到的结果只有周霭因故请假,他联系不上周霭,也没再看见过周霭,周霭家的别墅门窗紧闭,没有再亮起过灯盏。
他甚至去问了他的舅舅陈祯,关于上次那群尾随周霭的混混的消息,他想去见见那群混混,但他舅舅效率太高,那群人早进了警.察局,被拘.留半个月都快被放出来了。
小时候的那次离开,陈浔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再次得到回来的机会,他根本没有料到,他才见到周霭,周霭就有从他眼前离开的可能性。
某天半夜梦醒,陈浔风甚至恍惚这是不是一场梦,其实他还跟在陈祯住在遥远的英国,他并没有回来,更没有见到六中长大后的周霭。
但教学楼底下,镶着金边的光荣榜里,周霭的照片被日光照的极其好看,照片底下第一排就是他的班级和名字——高一⑴班周霭。
…
别墅的大理石地砖坚硬,餐厅和楼梯口不是周佑宝的活动场所,所以并没有铺设地毯。
周霭抱着周佑宝,从高近两米的楼梯上滚下来,小腿几乎被步步台阶蹭掉了一层皮,血都将他的裤腿浸湿,但这不是他受伤最重的地方。
周佑宝40多斤,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周霭的肋骨、腰椎骨连同颅骨都在跌落过程中受到不同程度的压.迫或撞击,当天晚上进医院,他就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住院的第二天,周佑宝在医院做完全身体检后却不愿意离开,他吵着闹着要陪周霭,医院并不是个好地方,他的父母肯定不会允许周佑宝多待,所以保姆强.制的把周佑宝带走了,由于父母都在外地出差,而周佑宝不太听话,他被直接送去了爷爷奶奶那边。
周霭在医院住了整整三周,他的身边只有两名安静不多话的护工,由于是单人病房,所以病房里格外的安静,除了每天早上医生过来的查房,整日里几乎只有挂壁电视机的微弱声音。
住院的漫长时间里,周霭并没有想太多,持续的伤痛和僵硬不能动的姿.势让他越发苍白瘦削,但他唯一担心的是后山那几只猫狗,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长大一点,会不会自己去寻找东西吃,而他放在那边的储备粮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在陈驷流第三次来病房看他时,他第一次与陈驷流主动交流。
他用手机在备忘录打字给陈驷流: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帮我去六中送点东西?
陈驷流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拉了张椅子坐下,微挑眉心问他:“什么东西?”
周霭继续打字。
陈驷流坐在旁边看,住院一段时间,周霭整个人似乎变得苍白了些,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细长干净,骨节有些明显,手背上还有留置针头和淤青,他敲击的速度很快,很快陈驷流就看见递到眼前来的手机屏幕。
备忘录的页面简洁整齐,两段话之间周霭空了一行,所以陈驷流轻松的就看见他的下一段字:猫粮和狗粮,六中后山有几只流浪猫狗,你送过去,来回时间凑整,我按照你给我讲课时的单价付钱。
陈驷流上挑的眉慢慢放了下去,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下:“周霭,那你这不叫找我帮忙,你这叫购买我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