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196)

作者:姜乌拉

她仰头时耳朵从帽子底下露出来,陈浔风和周霭都看见她戴着的助听器。

陈浔风看一眼周霭,接过他摘下来的手套和护目镜,周霭蹲下到女孩面前,看她一眼,然后沉默的替她压住了固定器的后端,女孩边用力把脚拔出来,边给周霭打了句手语,她打出手语的动作相当顺滑熟练,她笑着朝周霭表达了感谢。

女孩不大,大概就五六岁的年纪,周霭转头上下望了望这架长长的电梯,没看到她身边跟着的大人,他略微思考下,然后抬起手打了句非常标准完整的话,他问面前的人:只有你自己吗?

陈浔风站在旁边,整个人的阴影都覆在周霭身上,他垂着眼睛看两个人面对面的打着手语,陌生的聋人和哑人,不依靠任何外物和工具却轻松就能交流的有来有回。

女孩探头给周霭指了指方向,隔着大半个雪场,她的爸爸正在最下面的雪道拉着她妈妈坐滑车,她给周霭解释:我妈妈胆小,不敢滑雪,我爸爸陪她在下面玩。

周霭低头帮她调整好固定器,对方扶着周霭的肩膀重新踩上滑雪板,然后她朝周霭笑了笑,举着手表示刚好合适。

周霭轻点了下头,那个女孩突然用冰凉的手轻轻摸了摸周霭的脸,她的手语似乎比她的口语顺畅许多,所以她打手语的速度很快:我刚刚就看见你,所以我跟着你上来。

这似乎就是她急匆匆的连滑雪板都没调试好的原因,女孩站在周霭面前,她比蹲着的周霭要高出个头,周霭微仰着头,问她有什么事。

前面她始终都笑得甜甜的,但看到这个问题,她却稍微严肃了下表情,她抿着唇对周霭解释道:我妈妈也不会说话,爸爸说,不说话只是比所有人都安静,所以,我想来看看你。

电梯终于载着他们上到半山腰,即将就要下电梯,陈浔风在后方搂了把周霭的肩膀把他带起来,他眼睛顾着周霭,顺手将旁边的女孩提到出口的雪地上。

女孩举着手跟周霭示意“再见”,又看一眼旁边的陈浔风,说了声:“哥哥再见。”

陈浔风淡淡看她一眼,周霭朝她轻点了下头。

他们停在半山腰,入目都是白茫的雪,雪地上的反光尤其强,陈浔风从外套兜里将防护眼镜和手套拿出来,他再次给周霭戴上,收回手时有理了理周霭的衣领,将他脖颈严丝合缝的挡住,陈浔风隔着防光镜片问周霭:“怕摔吗?”

周霭弯腰捡了把碎雪,搓了几粒在陈浔风手掌里,他以行动跟陈浔风解释,雪很厚,摔在雪地里是不痛的。

陈浔风将手反扣在周霭掌心,雪在他们掌心被压成水,他一边帮周霭调整身体重心,一边捏了他的手指说:“今天给你当教练,教练不让你摔。”

昨天晚上睡觉前陈浔风逗了周霭,他那时说在雪地里摔两跤就什么都会了,但今天教着周霭滑雪的整个过程里,他完全没让周霭的上半身接触到地上的雪。

滑雪不难,稳住身体的重心掌握些简单的技巧就能顺利滑起来,周霭学得尤其快,他跟着陈浔风滑下第一个斜坡时就已经有了基础。

他们换着坡度和高度滑,陈浔风始终在周霭旁边,风迎着他们的脸吹,周霭顺着雪道的上下弧度放松自己的身体,有时腾空有时减速,他的视角余光里,永远有道红色的身影。

陈浔风身上红色的冲锋衣是周霭给挑的,没几天就是今年的春节,所以周霭给他选了件少见的红色,他想让陈浔风沾沾年节的喜气。

有时周霭也感到自己的矛盾,他从来都是唯物主义的,但在陈浔风的事情上,他相当的唯心,唯心到迷信的程度。

他们滑停在处平地,陈浔风凑近用手抹了下周霭的额头,问他:“出汗了,爽吗?”

第86章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强的刺眼,天蓝地白,吹过他们的风又干又凉,周霭穿黑色的冲锋衣,眼镜下露出来的半张脸很白,他微微仰着头看陈浔风,风将他微潮的额发吹起来几缕。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陈浔风与周霭脸对着脸,只要陈浔风看见周霭,他就想要去靠近周霭、去碰触周霭,陈浔风的喜欢是种抑制不住的情绪,包括现在,他的手从周霭额头滑向他后脑勺,他的手不愿意离开周霭,他搓着周霭脑后冰凉的短发,问他:“爽不爽?”

可能是运动的缘故,周霭的唇色要比平时淡,他的唇角轻动,像是个浅淡的笑,然后他拉着陈浔风转头,去看山顶上最陡峭的雪道。

雪场的排布像是座并不标准的金字塔,越往山上走,难度系数越高,分布的人也越少,山脚底层是最平坦的雪地,集中了场地上最多的人,山顶端则是看起来就陡峭危险的高级赛道,他们入目所及,遥远的山尖上几乎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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