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181)
周霭像是站在山顶等他,他等着陈浔风艰难的、从最底部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爬上来,陈浔风爬了三年,900多个日夜,陈浔风从来没松懈过,他始终在往上走,往周霭身边走。
周霭就该干干净净的站在山顶上,他不要周霭弯腰来够他,他要自己往周霭身边走。
高考前,陈浔风考的最好的那次模拟考在年级排第14名,考场的位置按照考号s形排列,唯独那一次,考试时陈浔风排到了周霭旁边,他是14号,周霭是1号,绕了个两列座位,他们的位置碰到了同排。
那是他们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全校统考,在他们没有察觉时,时间在飞速流逝,窗外已经是5月的夏天,那次考试,他们坐在彼此旁边,同时低头写试卷时,影子在脚底相碰,两个人坐在日光下,像是肩并着肩。
统考完的那天下午,陈浔风跟21班的打了场篮球。
这整整半年,两个人最规律的锻炼大概就是早晚跑着上下学和不坐电梯跑着上下楼,除此之外,陈浔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专门拿出来时间运动,高考在即,也就是毕业和分离在即,这场球场上的男生们打得都挺凶。
周霭这次没有拿书看,他坐在场边蓝色的塑料椅上,只认真的看他们打球,远处夕阳西下,这大概是陈浔风高中的最后一场篮球了。
场边照旧围着许多人,照旧有雄浑的男生在陈浔风进球时吵着要嫁给他,低年级的男女生们照旧围着球场各种起哄吹口哨,周霭坐在嘈杂的人群里,他的目光只放在场中央的陈浔风身上。
高三整年,陈浔风又长高了,他站在篮板底下,手勾着球投进篮筐时,身形极其舒展,日光从西边来,恰好照在陈浔风的额角,那是藏在周霭心底的画面。
陈浔风完整的打完这场球,结束后江川站在场中央,头顶的爆炸发型凌乱,正对着陈浔风要哭不哭的,陈浔风边擦脸上的汗,边隔着半个球场叫了周霭的名字:“周霭。”
周霭拿了两个人的书包走过去,走到近前他听见陈浔风的声音,陈浔风正淡声评价江川的表情,说他:“感情充沛。”
宋明毅在旁边笑着模仿江川,看到周霭过来时,又收敛脸上的笑,提着眉去观察陈浔风的表情。
周霭停脚后,先把手上的水递给陈浔风,陈浔风接过来水的同时,将书包也换到他自己手上,他手脏,就只用手腕的腕骨搭了周霭的肩膀。
陈浔风搭着周霭跟他们说:“饭先不吃了,等考完吧。”说着话他看一眼周霭,补充完下句:“我跟周霭就先走了。”
宋明毅要出国,他不打算参加高考,所以就显得尤其轻松,他站在原地笑着朝他们扬扬下巴:“那都要加油啊,俩学霸了现在是。”
陈浔风带着周霭往前走,错过他们时说了声:“走了。”
宋明毅跟着转头,去看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夕阳的橙光洒满整个操场,红色跑道上人来人往,他们不疾不徐的走在其中,和以前每次出来打球时都相似,陈浔风总是带着周霭先走,他走周霭的左边,要么搭着周霭的肩膀,要么就拉着他的手腕,走出去几步,陈浔风就会偏头跟周霭说话。
他们的背影和以往的很多次重合,周霭穿校服的白短袖,陈浔风穿纯黑的T恤,一个清隽,一个散漫,但这次,大概是他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了。
夕阳缓缓落幕,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其中。
第77章
“周师弟,旋蒸你还用吗?”
周霭从试剂架边回过头,他朝那边的女生轻摇了下头,女生举起戴着手套的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她说:“那我就旋我的东西了。”
周霭收回视线,继续把初产物装袋封好,放进实验室的冰箱后,又将清洗干净的烧瓶和漏斗放回原位,都整理好之后,周霭抬头望了眼对面墙上的时间,然后他脱了自己身上的实验服,摘了防护眼镜,过去水池边洗手。
窗外是炎热的夏天,周霭在实验室里也穿长袖的衣服,洗手的时候他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对面实验台的师姐眼尖,轻轻的“哎”一声,她眨眨眼睛问:“师弟,你手臂上好像多了些东西啊?”
周霭关了水龙头,抬头就看见师姐脸上的笑,师姐的笑带着些促狭,她说:“有点好看啊。”
周霭将袖子稍微往上拉了些,露出左手臂内侧完整的刺青,他人白,手臂内侧更是比整体肤色还要白些,所以上面纹的那串藏文就极其明显,藏文字符是青色的,几乎与他手臂上的青色血管融为一体。
他侧着手给对面的师姐看,手臂的机理线条收敛,却不难看出其下筋骨的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