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160)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你被他逮了,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脱身,而且还有我,我不可能不管你,但凡你耐心多等个两天…”陈祯在这里略微沉默,他轻轻的吐出口气:“你处事有些激进了,小风,你偏偏就选择了最鱼死网破的那种。”
“你妈…把老头伤狠了,那年他把你带回来,可能是他们说的什么恨屋及乌吧,他不待见你,没把你当个玩意儿,他对你不好。去年他逮住你你反应那么大,你对他那么抗拒,情愿跳车也不跟他们多待,所以你刚出事那会,我以为你是被小时候的事情影响到,我以为你到现在都还害怕他。”
陈祯看了一眼玻璃门内:“这次我把你带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让你看看他老态龙钟的模样,他老了,他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
陈浔风顺着陈祯的目光看进去,却淡淡打断他没说完的话,他说:“舅,不是因为他,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陈浔风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陈祯,他说:“我有数,我只是不想走。”
当时的那次跳车,陈浔风不仅是为了摆脱他外公的控制,也是做给他外公看,他外公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所以陈浔风以那种方式,直接强烈的表明自己不愿意的态度。
陈祯坐在椅子里,身上的酒意早被冷风吹得干净,他看着面前的陈浔风,敏感的察觉到他没说完那些话,他带着陈浔风生活了有8年了,他几乎不过问陈浔风的私事,但并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因为陈浔风的感情指向实在过于明显了。
陈祯看了会夜色里陈浔风的脸,不知不觉间,陈浔风脸上的幼态已经褪的干净,他的脸部轮廓越发清晰利落,他俨然在从男孩转变成男人了。陈祯轻轻的呼出口气,他从座椅里站了起来,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衬衣,边扯边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如果这种情况再发生第二次,老子真的会揍你。”
话落,他看了一眼玻璃门内:“我进去撵人了,你没事就滚去找地方睡觉。”
…
过完年后再返校开学,周霭几乎就没有停下的时候,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各种考试就在陆续安排报名,周霭忙碌在各种竞赛联赛和省队的选拔里,循环着学习、考试和入围的流程,而这次,他的目的不再是随队积累考试经验,周霭变成了切实要去考试的那个人。
周霭从初中就开始接触物竞,在高一时他曾短暂的放弃和迷茫过,但升上高二,他平静的重新选回了这条路,这是条比高考更“细”、更挤、更不好过的独木桥,但周霭走得很稳。
稳的背后,则是他毫不收敛的付出,从上初中开始,周霭过的就像是个念高三的苦行僧,但等到真正处在高二下到高三上这年,周霭的刻苦更甚,宿舍和教室里他刷完的试卷和习题越堆越高,他手指间的茧被磨得越来越明显,他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但在小白楼教室里坐着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有个半年,除了出去考试的时候,周霭几乎不出学校的大门。
而越到后期,他们竞赛班里的学习气氛越来越压抑,不管上课下课,班里都是死寂,连学生之间的各种讨论声都少了,他们班几乎每天都会安排考试,每次考试就是三个小时,他们每天进教室面临的就是厚重的习题和白花花的试卷,他们一刻不停的在思考和练习,他们不断的在重复、不断的在深入学习物理这门课,等到越来越紧张和瓶颈的后期,偶尔复习文化课的知识时,对他们来说都算是种放松。
9月份联赛考前的那周,坐在周霭旁边的女生突然坚持不住,在中午的课间情绪崩溃突然大哭,那时教室里只有她和周霭两个人,周霭还没有去吃饭,她则坐在周霭旁边哭。
她哭着跟周霭说:“…我昨天不舒服,就请假了一天,昨天晚上我睡的很早,我十点就睡了,就这么一天,我没碰教材也没碰题,但今天上午考试时,我突然发现好多题我都看不懂了,我好像不会思考了,看着那些题目,我觉得好陌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好像都不会了,但我们下周就要去考试了…”
她紧紧抓着周霭的桌角边,用力的摩擦自己的指腹,她哭的都有些打嗝了:“…周霭,你说我怎么办啊…我以前真的很喜欢物理,我还…我还经常考物理的单科第一,我觉得物理好有意思,但我现在看到这两个字,我就想吐,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不想学了,我真的不想学了。”
她无所适从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她问周霭:“我可不可以不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