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47)

作者:鳄人行山

虽然《红豆》的谱对新手不算友好,但这是许昼学会的第一首吉他曲。

其实最初是文怀君想学吉他,弄了把吉他有时间就弹,但文怀君的双手可能天生不太灵巧,吉他天赋和他的做饭天赋一样少得可怜,学半天都弹不清楚一个简单和弦,换指换到手抽筋。

许昼看不下去了,说我教你算了。

文怀君惊讶:你会弹吉他呀,我怎么不知道?

许昼说:我不会。

天天画图、做模型、修木头的手可不是盖的,许昼对着书练了一小时,大部分和弦都能流畅弹出来。

文怀君感受到了人和人的差距,但越发兴致勃勃:“那许老师教我弹吧,我想学王菲的《红豆》。”

这歌是他们俩在收音机的音乐电台听到的,一听就很喜欢,深情但不浓郁,有股子淡淡的遗憾。

许昼不太乐意:“怎么不换首开心点的曲子学?”

文怀君笑嘻嘻地歪过身去:“我就觉得挺好听的。”

许昼很厉害,多练了几遍就会了,然后一个和弦一个和弦地教文怀君,把他的手指放到对应的弦上,折腾半天文怀君还是弹得稀稀拉拉的。

两人一边学一边笑,文怀君看着自己无药可救的双手,对许昼说:“算了,我就是个残废。我认清现实了。”

许昼哈哈大笑:“那就我来弹,你负责听就行了。”

那时两人已经相恋挺久,文怀君趁着父母和妹妹都不在家,把许昼带到自己房间里度过美好午后。

文怀君给许昼介绍自己小学得的奖状,书桌上留下的铅笔划痕,还有许许多多童年糗事。

文家的宅子与许昼的出租屋那叫一个天差地别,许昼起初不论怎么说也不敢去文怀君家,生怕踩脏了他们家的地板似的。

文怀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扳着许昼的身子让他看着自己,语气十分认真:“不许再说什么不配、不敢这种话。许昼,你很好,你很优秀,家境算个屁?再怎么说,也是我配不上你。”

“而且那是我从小住的地方,你有兴趣看看吗?”

那时许昼觉得文怀君还是太年轻,只有家境富足的人能说出“家境算个屁”这种话,非常地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许昼其实对文怀君住的地方很有兴趣,共同分享童年与住所是一种亲密的象征。

精致高雅的窗框外正是霜降时节,金色的秋风揉着枫树。

许昼坐在文怀君的床边,吉他搁在大腿上,黑发乖巧地搭在眉间,目光低垂,浑身都很放松,清澈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本来是一首忧伤基调的歌,许昼唱出来却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少年人能让忧伤不那么忧伤,他们那样年轻,一切都还没到分别的时候。

许昼轻弹浅唱,柔和的尾音落在最后一句话:“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文怀君倾身而下,扣住许昼抚在琴弦上的手,两人目光缱绻相融。

年纪更轻的那个男孩轻轻把他的学长按进柔软的被褥,温柔却有力地俯身吻他,黑发与黑发交织地铺在床单上。

他们吻得很长,吉他被放到了一边,窗外落叶如鱼,昏光似线。

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样子,适宜存放于时间的永恒之地。

但是——这种时刻总是会出现一个但是,大概是因为上天眼里容不得完美的东西。

房间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文怀君下意识地把许昼护在身后,惊慌抬眼,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父亲。

文厉雷一身板正,西装笔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嘴角紧紧地绷着。

安静凝滞,空气里有千钧重压。

文厉雷的命令如闷雷劈落:“文怀君,给你十分钟时间准备,跟我去慈善晚宴。”

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许昼,像是根本没看见儿子房间里有另一个人。

许昼心中有一座小楼,此时在大风中摇摇欲坠。

他面如纸白,文怀君脸色更差:“我不知道我爸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昼强颜欢笑:“按照剧情,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翻窗逃走?”

文怀君紧紧搂了他一下:“对不起,我会跟我爸说的。”

“你准备怎么说?”许昼心中惶然。

“坦白。”文怀君声音很硬:“跟他说我是同性恋,你是我男朋友。”

“不行。”许昼斩钉截铁:“你现在还是学生,没有经济独立,他不可能同意的。”

“那难道我要编个故事?说你是我的吉他老师,我一时鬼迷心窍对你下手了之类的。”文怀君干笑,又很快摇头否定自己。

“不行,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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