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218)
老头的动作几乎是强硬的,执拗地把许昼把门外推,让许昼颇为狼狈。
许昼换好鞋子,发现陈茂昌连门都打开了。
许昼撑着门框,站直,清晰地对陈茂昌说:“教授,我是同性恋,我和当年学物理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了。”
陈茂昌身形一晃,目眦尽裂地瞪着许昼,半天说不出话。
许昼咬着牙问:“您是不是告诉陈静淑同性恋不对?要她改正?”
“给我滚!”陈茂昌身体干瘦,力气却很大,把许昼往门外推。
“教授抱歉。”许昼的语气几乎是恳求,让陈茂昌的动作顿了一下,“虽然您不爱听,但爱和性别是没关系的。”
陈茂昌好像突然又老了十岁,白发刺着许昼的眼球,他的声音和身形一样干枯。
面对着空白了十五年的许昼,陈茂昌用一种无所顾忌的姿态抛出一生的秘密:“她妈妈喜欢女人,跑到外国和女人结了婚,丢下陈静淑不管,你说这不是错的?许昼,没想到你跟她们一样恶心!”
许昼被震动,门被嘭地一声关上,回音不散。
这下至少可以确定,陈教授知道了陈静淑的性取向,然后进行了干涉,至于是不是真的和她的死有直接关系还不好说。
手机响了一下,文怀君短信问他:“快聊完了吗?”
许昼耳边仍有余震,回信道:“刚出门。”
文怀君回:“好,车上等你。”
许昼走回车上,把兜里的录音笔掏出来:“小淑的妈妈也是……你怎么了?”
文怀君凝重地坐在驾驶座,看着许昼叹了口气:“研究所把乘客手机的数据都恢复了,他们刚刚把你手机里的内容发给我了。”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许昼不解,“现在不是看我旧照片的时候吧。”
“有人给你的旧手机发了一段视频,在十五年前的飞行途中。”
“换言之,这是来自十五年前的视频。”
文怀君把平板递给他:“其他乘客的手机在飞行中也接到了讯息,这是物理研究的范围先不谈,但这个视频的内容实在……我觉得你有权利观看。”
文怀君欲言又止,许昼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老式手机的画质非常差,镜头的视角是被放在床上的。
房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是年轻的陈茂昌的身影,他怒气四溢:“陈静淑,你还想往外跑?要去找哪个女的?不把病治好就不许出门!”
陈静淑的声音在镜头外响起,充斥着恐慌:“我试过了,治不好的!这不是病,这就是天生的……”
“治不好?他们怎么治的你?”陈茂昌彻底走到镜头前,身上皆是气焰棱角,把陈静淑摔到了床上,镜头里出现了陈静淑的半个身子,宽大的领口落在肩膀以下。
“你喜欢女生只有一个原因。”陈茂昌冷静地盛怒,“那就是不知道男人有多好。”
手机镜头被撞翻了,正好框住两具痛苦纠缠的躯体,陈静淑被压在床上,崩溃撕裂的尖叫充斥视频,不停地挣扎。
陈茂昌已然失去理智:“你妈都被我弄爽了,结果她还是喜欢女的,还是丢下我们不管。”
“我治不了你妈,难道还治不了你?”
陈静淑在一片混乱中摸到手机,好像准备把视频发出去,却被一把夺走。
“你爸教育你,你还敢录像!”
镜头一黑,陈茂昌的怒吼结束了这个简短而恐怖的视频。
许昼呼吸困难,不停地下坠,下坠,落入血盆大口的黑暗深渊。
他难以想象陈教授有这样的一面,更难以想象陈静淑在离开人世前都经历了什么。
文怀君扶稳许昼的肩膀:“不管陈茂昌跟你说了什么,说了多少,这个视频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文怀君和安春妮把他们收集到的线索与证据一起提交,同时还有许昼录音到的信息。
陈茂昌瞒了大半辈子的龌龊一朝揭开,他只是重复着:“我做错什么了?她是我女儿,对她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我不能看着她走错路!”
面对铁板钉钉的证据,陈茂昌双目怒睁,抖着手说这不可能,这个视频不可能被收到。
陈茂昌最后还是交代了一切。
一切始于陈茂昌翻到了女儿的日记,本子里满满写着的都是“她”。
陈静淑在日记里肆无忌惮地述说着对“她”的爱意和纠结,说自己想要靠近又不敢,怀疑这是否是正常的情绪,担心“她”已经有对象,担心“她”不喜欢女生。
陈茂昌因此勃然大怒,变着法子企图治好陈静淑,让她回归成一个“正常”女性,即使陈静淑的精神状态在这段时间内急剧恶化,他也熟视无睹。
他说自己后来猥|亵女儿,是想让她知道“男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