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火(5)
结束后单溪总会在余韵里震颤很久,每当这时,他都渴望裴宴时能亲亲自己,哪怕抱一抱也是好的。但裴宴时完事儿后,东西一摘,往边上一躺,就是个没有任何暖意的冰块。
他不喜欢温存,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向他讨要温存。
单溪很早就明白了这点。
但不知怎的,或许是裴宴时今晚的心不在焉显出了些许脆弱、伤怀,让单溪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可乘之机,他在裴宴时丢完套子在自己身侧躺下时,几乎是有些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在裴宴时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碰到的那一瞬,他就后悔了。
裴宴时原本轻阖着的眸子一下就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得像覆了霜。
他盯着单溪看了几秒钟,然后说了句让单溪霎时如坠冰窖的话。
“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
这话一说完,裴宴时就起来了。
单溪心思敏感,又善察言观色,他早就发现了,从晚上在夜阑会所的廊道里裴宴时见到那个身影,后又听经理说起那人的名字后,裴宴时就有点不对劲了。
尽管那点不对劲极为微弱,但因裴宴时的不加掩饰,单溪还是看在了眼里。
那道背影掠过得太匆匆,单溪也只看了个大概。
结合经理说的话,他可以确定。
那是个和他,和裴宴时以往带在旁边的男孩子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高挑,硬朗,浑身散发着荷尔蒙和爆棚的男人味。
单溪只是有些疑惑,这样的人,难道才是裴宴时真正喜欢的类型吗?
那他,还有裴宴时身边那些换来换去的人,又算是什么呢?
在裴宴时说着那句让他浑身发寒的“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话时,单溪其实想问一句“裴少,刚才那人,你认识吗?那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问这样的问题。
他是个清醒的人。
最终,他只是看着站在穿衣镜前理着衬衣领口的裴宴时,低着声儿,道了句歉:“裴少,对不起。”
裴宴时扣完最后一颗衬衣扣子,没再看单溪一眼,淡声道:“想清楚了我还来找你,要是想不清楚……”
他没说完,鼻腔里发出一声让对方自行体会的哼腔,转身大步走了。
从公寓出来,已是后半夜,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裴宴时叫了代驾,回了自己家。
他今天有点累,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是这场小雨带来的潮意让他入了情景相似的梦,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今晚撞见了那个人。
裴宴时在梦里回到了他和秦炽最后一次见面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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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丢丢短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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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决裂
那是五月末的一天,磅礴大雨洗刷着这座城市。
裴宴时一下课就跑去秦炽班上。
他的养父吴招华的单位发了张动物园的门票,他又软磨硬泡未央巷的一位邻居叔叔让他进伞厂当了一天的流水线工人,用日结的工资再买了张门票。
他想约秦炽周末一起去动物园。
到了秦炽班上,他们班同学说他已经走了。
裴宴时于是去秦炽家里找他。
到了未央巷,他才追上秦炽。
少年撑着一把黑伞,走在雨幕里,刚抽条的身形,那背影瞧上去孤高又孑然。
裴宴时遥遥喊了声:“秦炽!”
前面的人脚步顿了下,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裴宴时又喊了声:“秦炽!”
还是没反应。
裴宴时知道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和秦炽敞明心思,导致秦炽有些生气,但后来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缓和很多了。
照理说不会平白无故不理人。
裴宴时有些纳闷,也不顾泥水溅得鞋子、裤腿脏兮兮的,追上去:“秦炽,你听见我叫你了吗?你怎么不理我啊?”
凑近了,他干脆把自己的雨伞收了,钻进秦炽的雨伞下,顺便问着:“是不是雨太大,盖着我声音了?”
人已经近在眼前,装聋作哑是不可能的了。
秦炽停了下来,侧身:“有事?”
眼神冷,嗓音也冷。
裴宴时愣了下,问:“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呢?”
秦炽没答。
“应该不是气我吧,你让我最近别找你,我都忍了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