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火(247)

作者:岿白

然而两人身上都有伤,谁都没法不顾及彼此直接上大分,最后免不了费手费嘴。

噢,还费纸巾。

他俩的病房在走廊尽头,除了固定的查房上药的时间,医生护士不怎么过来,有时候有的病人家属想去尽头的露台上发个呆或跟人聊事,经过他俩病房时,偶尔会听到里面传出极其细微的喘声,只是大都以为里面住着的病人正受病痛折磨而疼难自抑。

殊不知里面的人爽得咬着嘴唇,表情一片迷离。

一眨眼,半个来月过去了,秦炽和裴宴时一同出了院。

周洪天和遆字非的案子已经移送至检察机关,周尊义也没能幸免,他以为自己可以作壁上观,但裴宴时没打算放过他,而遆字非也咬了他,周洪天到最后没扛住到底松了包庇他的口。他们仨,依照量刑,跑不了五年至十几年不等的牢狱之灾。

至于周洪天的女儿,裴宴时那天跟着秦炽上救护车前,就和警察简单说明了情况,当天晚上警察就把人找到了,女孩儿除了受了点惊吓外,没什么大问题。

之后警方顺藤摸瓜,发现那帮问债的高利贷中好几个是犯了事儿在逃的嫌犯。

裴宴时做事向来只管扫自家门前雪,反正把该送的人送进去了,然后找最好的律师给他们判到能判的上限,别的他一概懒得多管。

又过了一周,是贺眠眠出国的日子,秦炽本打算打车去机场,走出未央巷时,看见裴宴时的车居然停在巷口。

刘叔开车,裴宴时坐在后座,后座车窗打开,裴宴时看向车外的秦炽:“上车。”

秦炽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他旁边:“你不是在公司吗?”

“抽空出来一趟,陪你去机场。”

秦炽下意识地拉过裴宴时搭在膝盖上的手:“好。不过因为田梦梨的事,眠眠可能对你有点意见,一会儿见到她,她要是对你态度不好,你别跟她计较。”

手被抓,裴宴时顺势用手指指腹轻挠秦炽的手心手背:“我要是就跟她计较呢,你站谁?”

秦炽把他造次的手攥住:“玩这个句式上瘾了是不是?”

“说啊。”

“站你,我说过站你,就会永远站你。”不过这话后面肯定得加“但是”,果然,秦炽说,“但是眠眠一小姑娘,又是我妹,你要跟她计较过头了,我能一边站你,也能一边……你。”

顾忌到车里还有人,秦炽倒数第二个“干”字没发出音,只做了口型。

裴宴时挑了下眉:“这么重口啊。”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晚上回家……你。”又是刚才那个字,秦炽省略掉了。

裴宴时下意识就想到三天前的晚上,两人在进行这项“干”的活动的过程中,秦炽伤口崩出血的画面。

那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好几天的院,裴宴时左脚的骨裂伤已经彻底好了,秦炽胸口的刀伤看着虽吓人,但愈合得也不错,只等之后拆线就行。

两人腻歪着腻歪着,就都忍不住了,实在是憋了太久。

裴宴时撩起秦炽的上衣,看了眼秦炽的伤口,还没等他露出什么犹豫的神情,秦炽就将他翻了个身,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抓了个瓶装的东西出来。

裴宴时扭头看了眼秦炽,和他正往手上倒的那东西,挑衅又谑然道:“你行不行啊?回头不行可别赖伤口啊?”

“放心,我有数。”

秦炽放话放得信誓旦旦的,等进入到正题后,全世界都他妈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房间里的灯一直开着,不论进行到什么时候,他们都能清晰地看着对方的样子。

秦炽简直想把这个时候的裴宴时刻进自己的脑子里,他觉得实在是太好看、太漂亮了。

裴宴时则大部分时候都处在一个身不由己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就像司机手中的方向盘、糕点师手中的面团、熊孩子手中的泥巴……而秦炽就是那个司机、那个糕点师、那个熊孩子,裴宴时只能任他掌控,由他搓扁揉圆。

有半数以上的时间,裴宴时的眸光都是散的,视线几乎无法聚焦。

他感觉自己就像海上随波逐流的一叶小舟,小舟在海上不停地颠簸,仿佛根本看不到靠岸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小舟终于停泊在岸,裴宴时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他睫毛颤了颤,倦怠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秦炽原本都好得差不多了的伤口在流血。

虽然没有到血流如注那么恐怖的地步,但一眼就能看见伤口隐隐有些崩开了,血细细密密地在往外渗。

而秦炽,没有管正在流血的伤口,反而在帮他擦拭肚子上的……

裴宴时皱眉,摁住秦炽那只拿着纸巾正给自己擦肚子的手:“秦炽,你现在分得清主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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