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篇·小观音+番外(256)
阿清尝了尝,很是满意,眼里也闪着亮晶晶的光。
那头贺作峰瞧见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你喜欢祖烈的手艺,我就叫他常给你做。只是,他身上还有旁的事,家里到底还是得再找个厨子。”贺作峰的话是说给祖烈听的,“还有门房,跑腿的……这些都得找。”
祖烈闻言,哪里听不出,这是清少爷要住过来的意思?激动之余,不免讨好道:“四爷,我还得做饭啊?这赏钱是不是……”
贺作峰的眉刚挑起来,就听阿清一声轻咳。
男人到嘴的话立时咽了回去:“好。”
祖烈登时眉飞色舞地作揖:“谢谢清少爷!”
然后乐呵呵地溜走了。
“四爷,我瞧您真是……”阿清喝完最后一口汤,恨铁不成钢,“祖烈跟了您多少年了?不过是多要些赏钱——管家的事儿,您真是一窍不通!”
贺作峰安静地听他说话,眉眼弯弯,丝毫没有被“教训”的自觉。
贺作峰哪里会觉得阿清在“教训”自己?
那是关心!
再说了,如何管教下人,贺家的四爷能不会吗?可他就是喜欢看阿清为自己着想的模样。
贺作峰甚至从善如流地摸出皮夹子:“交给你管。”
说着,趁着阿清心情好,走到书桌边,拿出账本,一边翻,一边同他道:“家里的钱,以后都放在你那里,开销如何,你说了算。”
“您放心?”阿清是真的觉得贺作峰“败家”,拿着厚厚的皮夹子,心里满足的同时,皱了皱鼻子,“不怕我带着您贺四爷的全部家当,卷铺盖跑路?”
“……嘿,您还真别说,我来金陵城不过几日,耳朵里听到的类似的事,可不止一桩!”
秦淮河畔,风流韵事数不胜数。
有人来寻欢作乐,自然也有人为情所伤——这个伤,可不单单指情债。
贺作峰头也不抬地答:“不怕……你不会。”
阿清无语地瞪着男人哪怕坐在椅子里,也笔挺的背影:“净会说好听的话。”
不过,他也的确想听这样好听的话。
……贺四爷还是很懂他的心的。
吃完饭,天色已经很晚了。
走是不可能再走了,阿清便顺理成章地留宿了下来。
祖烈不愧是贺四爷身边用得最惯的人,不用他们二人提醒,就跑去阿清租的房子,将他梳妆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带了回来,而且还知道,私人的东西不能碰,只带了他摆在桌上,瞧起来用得上的。
阿清跷着二郎腿坐在梳妆镜前——他问了贺作峰,为何主卧里有这些,贺作峰答得坦然,说是早就想着他住过来了,故而一应物件儿,都是想着他订制的。
“唔……祖烈刚刚说,明儿个就要带人来给我过目。”阿清用雪花膏搓着脸,身上穿着条贺作峰私心里很想看他穿的真丝红色吊带裙,像朵娇滴滴的花骨朵,漂漂亮亮地在男人的视线里敞开了柔嫩的花瓣。
他心情好,就连说话的时候,语气都软和下来,不再夹枪带棒了:“四爷,您有没有什么要求?……要年轻的还是年长的?要男的还是女的?”
阿清这话问得刁钻。
不仅仅是问,还是拷问。
贺作峰眼观鼻,鼻观心:“你找你看得顺眼的就行。”
“……品行好为上。”
阿清很满意贺作峰的回答,蹬蹬蹬跑到床边上,将多余的雪花膏抹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他手巧,几下就抹匀了,抹完,还低头凑过去嗅了嗅。
贺作峰放下手中的报纸,低头顺势看了阿清一眼。
“不喜欢?”阿清洋洋得意地晃了晃手指。
贺作峰叹了口气,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得意,但又很喜欢他往自己的身上凑:“喜欢。”
“我才不信。”阿清轻哼,“您喜欢什么喜欢?……连我抹得是什么都不知道。”
贺作峰随着他的话,往梳妆台上看了几眼。
诚然,贺四爷的确如阿清所说,不知道那些个瓶瓶罐罐是什么,又分别有什么用处,但这不耽误贺四爷给阿清买。
贺作峰记下了罐子的大致模样,想着让祖烈明日多买些回来,怀中替他抹雪花膏的人已经窸窸窣窣地往被子里钻了。
阿清钻了一半,又猛地掀开被子,重新冒了出来。
他用脚轻轻地踢贺作峰:“四爷,替我去拿蛤蜊油!”
阿清人在榻上就不想动,但是不擦手,又觉得怪难受的,便托着下巴,指挥贺四爷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开了灯去寻他口中的“蛤蜊油”。
“哪一个是?”
阿清的眼珠子转了转。
他心中鬼点子多,存心考验贺四爷:“您猜猜看。”
也是想试探,贺作峰究竟了不了解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