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说他不恋爱+番外(194)
从那天晚上洗胃之后,这样的痉挛已经成为他生活的常客。
到了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他弯了弯腰,手指刚伸进舌根的之后,酸水就涌了出来,伴随着还没有消化的肉、面、鸡蛋。
只是经过胃里的发酵,现在这些食物都泛着一股奇怪的酸苦。
一旦开始吐了,这种呕吐就很难停下来,整个人对折似的坐在椅子上,房间里一时间只有他呕吐的声音。
谢柏群赤着脚跑下床,在肖落旁边却不敢轻易碰他,有时候碰一下都会让好不容易刚停下来的呕吐变本加厉,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谢柏群不想习惯这种事情,也习惯不了。
第一次发现是在警局加班的晚上,肖落隔十分钟就去一次厕所,问他怎么了也说没事,第四次去厕所的时候,谢柏群跟上上去,抵住了厕所们的隔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肖落来不及赶他出去,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其实也不完全是那天晚上洗胃的锅,只是洗胃是个ꁘꁘ吧。
肖落这五年里几乎是在酒精里泡出来的,醉生梦死才是那个行业的人的常态,他喝了数不清的酒,才走到可以拿到有价值的情报的位置。
又不止是喝酒。
一日三餐对于肖落而言,都曾经是从没有想象过的安逸。
谢柏群只能端着水,在旁边等着,一直等到肖落干呕的声音终于停了,才蹲在他身边,举着水想要喂他喝一点。
但肖落还是保持着身体对折的姿势,剧烈的痉挛让他的意识一时间有点模糊。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扣住了跟前人的喉管,似乎这种防备,是让他一遍遍活下来信奉的不二法门。
只是肖落松手松得很快,甚至来不及给谢柏群的脖子留下什么痕迹,男人的手就已经像触电一样地收了回去。
比起身体的种种,更加折磨肖落的,是这种即便对自己枕边人,有时意识一模糊过去,依旧磨不去的防备。
谢柏群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好像肖落刚才不是掐他的喉管,而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
但从谢柏群的声音里还是能听出嘶哑。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问了一遍:“还想吐吗?喝点水好不好?或者漱漱口。”
肖落没有说话,只是把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时间谢柏群只能听见萦绕在他耳边的粗重的喘息,他几乎断定肖落又烧起来了。
因为男人呼出来的气息灼热滚烫,好像身体里每一滴血都沸腾,要把这幅身体连同着精神都燃烧殆尽。
有时候,谢柏群和池少开聊天的时候会觉得,肖落就像沙漠里的一种树,原本是萎缩的一团枝丫,遇水生根发芽长大凋落,都在一瞬间,遇到谢柏群,就是遇到水。
如果从快乐导向来说,肖落和谢柏群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很快乐。
但如果从活着的导向来说,谢柏群有时候会担心。如果肖落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是不是就会悄然离去。
“水给我吧,我好多了。”肖落慢慢直起身子,接过了谢柏群端着的那杯水,把泛上喉头的酸苦和血腥气,都一并咽了下去。
眼前的青年脸上的慌乱还没有散去,有一瞬间眼神里都是仓皇。但很快地,青年把那种慌乱压进了恍若无事的伪装里,装作不在意地去拿浴室里的擦脚布,姑且先盖在了呕吐物上,等会再清理。
谢柏群抽了抽鼻子,把泛上鼻头的酸气都吸回去,把眼眶的酸涩也压下去。
他希望他有在努力成为让肖落也可以放心信赖的人,为了这个目标。哪怕让自己显得再沉稳一点都可以。
回到肖落身边的时候,肖落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看上去已经和往常无异,只有手还不着痕迹地放在上腹的位置轻轻下压。
但谢柏群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开始说起自己看的关于刘答书的资料。
“刘答书我觉得他的资料和他说的内容对不上。”
“嗯,怎么了?”肖落放下手机,微微弓着身子窝在椅子里,听他说话。
“从今天他自己口述的内容上来看,包括从星空导出给我的聊天记录里,他给自己营造的形象,一直是一个备受妻子折磨,冷嘲热讽的人。
但实际上,刘答书这个人非常有钱,他名下有三套不同的房产,而且有两套价值是上千万的,此外他个人还购置了至少三台的豪车,一个从小在富有的家庭里长大,并且自己也收入可观的人,会被妻子冷嘲热讽吗?”
“光是从钱的对比上来说,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吧。”肖落持保留意见,解释道:“如果他真的有严重的狐臭的话,可能在婚姻市场里遭遇了很大的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