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雷电锁环有时效性，当施法者与他们距离超过三十码时，锁环会渐渐消失。

稽海洋忙道：“别管我了，我没事，你感觉……咳咳咳——！”

“你先别说话——”白羽急中生智，忙切换为脑内频道：【你慢慢条理呼吸，先别说话。】

稽海洋看着他，一双眼睛在暗中熠熠生光：【我的宝贝儿你真聪明，这样还防止被监听。】

白羽：【什么光景你都有心情开玩笑。】

稽海洋笑了笑，他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因为这口气翻搅起来，他强忍着没有出声，目光仍定在白羽脸上。

白羽立刻道：【我没受多少多少伤，真的，那个锁环也都只是皮外伤，现在已经没事了。】

稽海洋不信，抬起一只手，白羽只得凑过去，让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接着依次是胸口，肩膀和手臂，稽海洋这才放下心来，口吻又轻松了许多：【他这回又托大了，居然把咱俩关在一块儿，哈哈……只要我们在一起，总能想到办法的。】

白羽望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既心疼又喜欢。

这就是稽海洋的优点了，不管逆境为何，他总能看到最有利的那一面，好比那阵子他和白羽遥遥分隔在两个世界，被出卖给人鱼，被收缴所有武器道具，还经历了一次死亡，这些都没能让他丧气，只要活着，只要还能走，他就拥有希望，总能达到他的目标。

何况现在还是他们俩个在一起。

白羽慢慢的把身体靠过去，握住稽海洋的手，【这次是我的托大了，我居然把杨六郎给忘了，它还真是个不定时炸弹。】

稽海洋看着他，眼中柔情涌动：【不，你只是太善良，不忍心斩尽杀绝罢了。】

他们都很清楚，像杨六郎这样的标准反派，放在哪里都是一颗老鼠屎，如果这是一个故事，当初早就已经死在主角手下了，哪容得它作乱到今天？

白羽的头顶轻轻挨着稽海洋的肩膀：【我早该想到的，一个想出去，一个想进来，两个利己主义者一拍即合。】

稽海洋：【我只是想不通个，荣天宝是怎么除下杨六郎的奴役光环的。】

白羽睫毛微垂：【因为荣天宝有王牌啊。】

稽海洋：【你的意思是……他还藏了什么道具在身上？我们之前没搜干净？】

白羽：【是程序树，他启用了程序树，我猜。】

【什么？！】稽海洋下意识坐直身体，却牵扯到痛处，发出嘶的一声：【啊——！】

白羽忙道：【你镇定一点，你再乱动我就不说了！】他们的所有装备道具包括疗伤药物都被荣天宝收缴了，现在只能乞求伤势不要再恶化。

稽海洋：【我……镇定了，镇定了，你说，程序树，他怎么做到的？他启用了程序树所以杨六郎的奴役光环属性被解除了？】

白羽点点头：【瑟隆……不只是荣天锦的意识投射，同时，可能也是程序树。】

稽海洋猛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白羽：【你还记得吗？瑟隆本来好好的，在走廊上时突然……】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突然错频。那不是无缘无故的，应该正是那时候荣天宝启用了程序树的某种功能。】

稽海洋喃喃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突然提起荣天宝的名字才引发他混乱的吗？】

白羽：【我起初也以为是那样，但是后来进入他的房间发现一切都和他‘生前’环境一致，如果只是一个名字就会引发他混乱，那么他日日生活的卧室为什么就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呢？再结合我们之前所推测的，荣天宝收藏重要东西的习惯，我猜，瑟隆就是他的王牌，程序树。】

稽海洋仍陷在震惊中：【天呐，难怪他不用再终端里留下任何记录，因为程序树就在他的手边啊，难怪他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这里……一个游戏角色，真的可以承载这么多吗？】

白羽：【我不知道，但看瑟隆的样子，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他一直在排异。】

稽海洋：【不，如果瑟隆就是程序树，那荣天宝为什么早不使用呢？宁愿被欺负得那么惨？还非得骗你的血族信物？从源头叭叭一调试，瑟隆还不是对他百依百顺？】

白羽：【因为他也知道只要启用一次程序树，瑟隆就会不舒服吧，或许他……还是有点心疼他哥哥？】

稽海洋冷哼一声：【他对他哥哥，到底是爱是恨，现在我真有点看不懂了。】

因为爱，而千方百计想要把一个人留在身边，因为爱，而把对方变成一串活着的数据，因为爱，与世界为敌，不惜牺牲千千万万无辜的灵魂，这还是爱吗？若荣天锦知道荣天宝的所作所为，会作何想？八成也和瑟隆一样，二话不说先砍他一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