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番外(45)
对秦母来说,这已经是给秦池州最大的宽恕了。
“妈!”秦池州曾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但当真的去面临这个局面的时候就不是不过如此那么简单了。
秦池州一曲腿跪在地上,自己的尊严和要强荡然无存了,他只感觉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他忽然知道鹿游远为什么那么怕了,怕到宁愿用自己的性向惩罚自己孤独终老也不敢去喜欢一个人,当看着父母得知真相痛彻心扉的样子,而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正是自己的时候,你比失去全世界还无助。
秦池州磕了一个头,能说的话想说的话却只有一句:“爸妈,对不起。”
秦池州站起来,看着父母黯然伤神走出了家门。
秦池州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楼,也不知道怎么出的单元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恍惚间感觉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秦池州麻木的回过头,看到了秦父一脸复杂的神情,自秦池州懂事以来,就没见过秦爸爸这幅表情,说不清道不明,看在秦池州眼里,却像把利剑戳向他的心,戳的他千疮百孔,血肉模糊,整颗心都被戳的稀巴烂了。
秦爸爸把外套和手机交到他手中,一句话没说,走进单元门,其实这样的表情和眼神也并不需要什么语言,语言的表达有时候跟这些比起来,显得太苍白无力,不值一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舆(yu)
悥(yi)
江舆和周悥的爱情是从少年的意气风发再到中年的成熟稳重。
他们之间分别了九年,互相没有对方的九年。
在他们31岁之前,他们在一个饭局重逢了,并诉说了这些年的酸甜苦辣。
江舆啊,下一年记得陪周悥看烟花的时候别再做胆小鬼了,记得牵好他的手,周悥不害怕流言蜚语,他只害怕失去你。
无论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只要那个人是你,我就会再一次爱上你。
第23章 出柜
秦池州在路上走着,冷风吹的他眼睛生疼,但他不敢眨,怕一眨眼泪就流下来了,他浑身都在颤抖,拿着外套和手机的手已被冻得有些发紫,脚上的拖鞋在走的途中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赤脚踩在冰雪的地上,白色的袜子已经湿透沾满了肮脏的污泥。
北京的大街上张灯结彩,风风火火,到处放着有关春节的喜庆的歌曲,只是秦池州感觉不到,今日再热闹也抚慰不了他现在的心情。
秦池州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鹿游远家的小区门口,秦池州站在门口,看着满楼每家每户里暖洋洋的灯光,犹豫了,打开手机看看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从家出来的时候,春晚刚开始没多久,走到这春晚已经要结束了,自己原来走了这么久吗?
秦池州的脚已经冻的麻木感觉不到冰冷了,他还以为自己穿着鞋子。
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好好穿上,稍微整理整理,僵硬的笑笑,走进了小区。
鹿游远已经等在楼下了,他知道秦池州没这么快能来,但他想等,他想看到秦池州那个为自己狂奔而来的身影和他那张嬉皮笑脸没正经的脸。
秦池州这次没让他等很久,但却也没有了如鹿游远期盼的那般神采奕奕,鹿游远的看着秦池州的时候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个落魄狼狈的身影是秦池州,鹿游远浑身上下打量了秦池州一遍,目光在那一双脚上顿住了。
秦池州看到鹿游远笑笑深呼吸,努力找回平时自己该有的模样:“就想,快点见你,所以早点出了门。”
鹿游远看着秦池州眼睛,秦池州下意识的闪躲,那布满红血丝目光呆滞的眼睛,鹿游远从里面甚至找不到一点焦距。
他想不出这个连鞋子丢了都浑然不知的秦池州,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强迫自己说出这么稀疏平常的话语。
鹿游远看着秦池州的手在颤抖,鹿游远伸手去牵,秦池州下意识的把手往后缩:“凉。”
鹿游远一只手握住秦池州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秦池州微肿的半边脸,仰头吻住了秦池州的唇,然后,秦池州那憋了一晚上的泪水流了下来。
秦池州紧紧用力的抱住鹿游远,想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嘴唇在鹿游远的嘴唇上用力的捻揉,咸腥的味道弥漫在彼此的口腔里。
秦池州舔舔鹿游远被自己咬破的嘴角,松开鹿游远,鹿游远抬头对上秦池州的双眸:“你是不是出柜了?”
秦池州露出一个难看的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笑容掩饰着内心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却越说越小,到最后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背。从网上找了个图,还找了个当妈的,不巧,我妈还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