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蛇精病alpha(76)
裴砚川心底总归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妙,但是还是下意识的点开了视频。
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不算大的房间里,一段动作视频。
夜晚时分,萧鸾衣冠整齐的坐在椅子上,一个omega搂抱着他。
即使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背,只能听到里面的声音,裴砚川也瞬间便认出这个男性omega便是付时雍。
而投影中,萧鸾似乎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似的,或者是预先会知道,自己这段录像一定会被人看见。
他抬起金色的眸子,对着摄像头……
像是国王在巡视自己的土地,在向觊觎的人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舒服吗?时雍?”
“……舒服……”
“你最喜欢谁标记你?”
“阿鸾……我最喜欢阿鸾……标记……”
萧鸾对着镜头笑了笑,眉眼几不可见的弯了弯。
那是他胜利的标志。
裴砚川只觉得血气上涌,一种极度恶心的、痛苦的感觉扭曲了他的心脏。
他觉得窒息,又想到自己的和宋瑜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一边和付时雍打通讯,一边和宋瑜在一起,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很恶心。
宋瑜恶心,自己也恶心……
他们像是蛆虫,像是虫豸,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以玷污付时雍为乐。
他浑身无力,跪在地上开始干呕。
脑海里忽而想起少年时期,自己在雨地里哭泣,温热的泪水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满脸都是湿冷的。
四周是车水马龙的行人,头顶是黑暗的天幕和四周家家户户都闪烁着温馨灯光的小区。
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可是无一人为他驻足。
那个世界冰冷、无助、孤独,付时雍撑着伞走向自己。
他那日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浅蓝色的牛仔裤,上面纤尘不染,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长柄伞,金属的挂饰在付时雍的腿边轻轻地晃荡。
付时雍那个时候也并非现在这么沉稳,他甚至染了深红色的头发,右手的手臂上有一条金属黑龙的纹身,嘴上叼着一根香烟,浑身的金属挂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却偏偏很好看,时髦的像个打遍全校无敌手的不良少年。
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他们这个小家,他才变得更加温柔,变得中庸,变成了如今的付时雍。
他撑着伞走向自己,遮住了满天的雨幕,阻止了冰凉的雨水更加汹涌的拍打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笑着牵着自己的手,自黑暗走向光明之中……
他继而又想起黑夜之中,他们拥抱在一起,窗外风雪交织,一片洁白,屋内,他们浓郁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甜蜜、温柔。
付时雍柔软的嘴唇,一寸寸的亲吻他的脸颊,他们的鼻梁凑在一起,轻轻地摩挲彼此,温柔的缱绻。
“阿砚,你成年了,可以准备标记我了。你以后只会有我一个人吧?阿砚?”
“当然了,时雍,除了你,还能有谁在我身边?”
“如果我不能生孩子,阿砚,你还只会有我吗?”
“时雍……”
“时雍……”
“阿砚,原来你骗我啊……”
都说情人落下的泪水是灼热的。
那么在这些年之后,热泪又会灼伤谁的脸?
裴砚川只觉得心口尖锐的刺痛,他扶着墙,喉头腥甜,刚撑着墙站起身来,又屈膝跪下。
鲜红的血渍被他缓缓地从口中呕出来。
他跪在地上,热泪从脸颊滑落,血泪混在一起。
地面上甚至照出他狼狈的脸孔。
热泪灼伤他的脸呐。
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转过身来,看向头顶的灯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向后栽去,无力的昏倒在了走廊上。
……
付时雍火急火燎的赶到家里,不过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跑到房间里的时候,直到突然间感受到了脚底下冰凉的触感,他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在跑回来的路上,跑掉了,现在自己赤着脚踩在客厅的瓷砖上,脚底大概是奔跑的时候被石头划伤了,所以有轻微的刺痛感。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房间里晦暗不明。
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还有萧鸾身上的、付时雍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付时雍浑身颤抖着,连声音都在跟着发抖:
“阿鸾?”
想起刚才萧鸾给自己的打投影通讯的时候是在厨房里。
他抖着腿朝着厨房里走去。
走的时候腿一软,摔倒了在门边,但是他还是撑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的爬起来。
走到厨房的时候,借着月光,他看见萧鸾浑身瘫软的倚靠在厨房的拐角处,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他的左手拿着匕首,脸颊上和右手有深深地伤痕,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