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毒(22)

作者:安安


秦汉林摇头说:“没用的,她不会接电话的,她不接我的电话……”他这样念着,每一句都像一只铁锤击在阿芳脑门。

阿芳想:原来大哥的女朋友不要他吗?难怪他这样容易醉呢,他是有伤心事啊。有了这个想法,阿芳就有些同情秦汉林了。

阿芳把秦汉林送回铁皮小屋时,丁新还在做生意。他看到秦汉林醉成这个样子,就关了铺门,和阿芳一起把秦汉林身上抹了一遍。

两个人想把秦汉林弄到空中的小铁铺上去睡,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丁新这时对阿芳说。“小……姐,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料就行了。”

阿芳说:“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他。”

阿芳刚要走,秦汉林突然拉住她,嘴里梦呓般地说:“雅丽,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我……”

阿芳挣扎了几次,秦汉林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像打了个铁箍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阿芳看着丁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没有办法呀,就让我当一回雅丽吧。”丁新刚张嘴要说话,阿芳眨巴着大眼抢着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是别说的好,我不会听你的。”

丁新很不满意她的一举一动,也许是今晚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了不好的印象吧。这时听她说话,竞连自己的嘴都给封住了,心里又恼又悔。恼的是这女孩浓妆艳抹,说话做事都不是个正经料;悔的是不该让秦汉林出去喝酒。

阿芳可不管他怎么看自己,这时竟是旁若无人地抱着秦汉林的头,用茶匙给他一匙一匙地喂开水。喂了一阵开水后,又端只凳子在秦汉林身边坐下,让秦汉林伏着,他的头抱在自己大腿上,让他枕着睡觉。

丁新看在眼里,却不敢和阿芳说话,怕她又不顾情面地顶撞他。在旁呆了一会,索兴爬上铁铺睡觉。可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鼻子里闻着女人带进铁屋的香水味,心里想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心事。

他暗中间自己:“若是有一天,自己能有个女人细心服侍,是不是也很好呢?”

这一夜,三个人都没有真正入睡。街道上的灯光彻夜通明,铁皮屋内的两男一女仿佛听到了夜游人的喃喃细语。

到了下半夜,秦汉林就清醒了。那股酒兴刚过,人好像格外地乏力,觉得头脸枕在一件软绵绵的物体上,就睁开眼睛看。发现一条女人的雪白大腿,又顺便看到女人红裙子里面的白色短裤叉,马上惊得坐了起来。一看是阿芳,惊跳的心平息了些,但还是站起身移开了木凳。

阿芳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了吧?你醉酒的样子好骇人哟。”

秦汉林结结巴巴地说:“没出……出什么丑吧?”

阿芳说:“男人喝醉酒后还潇洒些呢,有什么丑好出呢。只是你太重,我背不动你。”

秦汉林说:“谢谢你。”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因为他们不想让丁新听到,可睡在铁铺上的丁新还是听到了,只是装着睡觉,一动也不动了睁着眼睛。

过了一会,丁新听到下面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动,忙轻轻地扭头去看,目光正瞟到阿芳那露了半截的雪白大奶上,还看到阿芳这会儿伏在秦汉林肩膀上睡觉,秦汉林则痴痴地看着她。丁新立刻被一种莫名的冲动淹没,身子一阵燥热,忙捂着眼睛睡觉。

天刚亮的时候,阿芳看了一眼丁新,见他睡得正香,就小声对秦汉林说:“大哥,我要去了。你一个人打会儿坐吧。”

秦汉林心里有些舍不得让她走,嘴里却说:“你要好好地干,啊?你喊我做大哥,我就要管你,希望你不要……不要说我操瞎心才好。”

阿芳挽着秦汉林胳膀摇了摇,说:“哪能呢。我知道大哥是个好人,是条真正的男子汉。不过,我肯怕是不能好到哪里去了。”

秦汉林担心地说:“不行啊,你……你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啊。”

阿芳说:“我没多少文化,又赖得去做事,不这样混一混还指望有个发迹么?”无可奈何的俏脸上,一对黑漆似的眼珠子闪动着一丝忧伤,小女人失声地叹气:“唉!”

秦汉林借着铁皮屋的灯光看着她,见她满脸不快,知道她很厌烦目前的处境,若有人搭救,她是会转变的。可自己一无所有,还在借住借食在同学这里,又哪有什么能耐去帮她呢?他想到这些,眼睛里就放出一种精光,一种被什么撩拨得充满血性的精芒。

秦汉林看着阿芳说:“阿芳,我这几天到处寻找工作,却忘了替你找一找,大哥真是该死。一不过,从现在起,我也要为你求份职业。咱们痛痛快快地干它一场,好拿着大摞大摞的票子回家乡。”

阿芳说:“大哥就别为我忙乎了,我生就不是个搞事的料。”

秦汉林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人不都是可以改变的么?再说,你也不是没有长处嘛,你人长得好,身材也好,头脑又聪明,做事也一定很麻利呢。”

阿芳笑着说:“可我就是不愿做事哟。大哥,你要是开了公司或厂子就好了,如果让我帮你做事,那兴许会有劲些。可惜你不是……”

秦汉林眼睛里的精光更浓,说:“阿芳这样相信大哥么?那好嘛,大哥就做给你看。大哥一定要在深圳开个公司,大哥一定要把阿芳接到公司里来做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喉间在喘着粗气,语调也异常激昂,全不像一种说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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