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怎么会用枪。”

伊米莉接过手枪打量几下，有点担心自己开枪被冲击力崩断指骨。

卡特琳娜解释道：“这是给你认为不行的时候，自我了断使用。”

“我才不需要！”

伊米莉当即将枪抛开，就像碰到烫手山芋，“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好吧。”

卡特琳娜耸肩，她没有开玩笑。

伊米莉聪明归聪明，可有些事情，不是亲身经历就无法想象。

混迹在中东，卡特琳娜太明白，死亡，有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给自动式步枪装上消音器，尽量让声音不是那么大，避免用的时候，吵到邻居。

伊米莉心里叹气，只感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圣主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迪奥拼命？

居然找她。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以为捏到她，就是捏到软柿子吗？

可恶，还真被圣主捏中了。

伊米莉很郁闷，谁让自己对使徒来说，就是最软的柿子，只能让对方揉捏。

……

新宿，中心大厦，三十一层。

落地窗外，高楼大厦林立的风景就像杰克的心那么冰冷。

“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不是局长，是总统。

因此事太过重要，加上精力恢复后，内特热衷于微操。

杰克只感觉压力很大，弱弱道：“总统先生，我真不知道伊米莉在哪里。

自从她潜伏到迪奥的身边后，住址就变成未知，我们平常都是通过网络联系。”

“我没有记错的话，中情分局应该有一份租房的经费审核，就是给线人使用。

既然有租房费用，为什么找不到具体下落？”

杰克满脸无奈道：“总统先生，我们只负责拨钱给她，并不清楚她住在哪里。

为避免迪奥知晓她和我们有关联。

我从没有线下去找她。”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即叹道：“我知道，伊米莉为中情局立下不少的功劳。

若非万不得已，诶，我也不想交出她。

只是在这样的时局之下，为保护东京更多的人不被圣主杀害，不得不委屈她。

做出这个艰难决定，我的心都要碎了。”

杰克差点将午饭吐出，他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轻声道：“总统先生，您辛苦了。

我保证抓紧时间寻找伊米莉下落。”

“好，我相信你能力。”

“请总统先生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杰克信誓旦旦说出这一番话，听到对面挂断电话，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只感觉汗流浃背。

刚才那番话，他确实没有说谎。

为避免暴露伊米莉和中情局的联系。

整个驻日分局，知晓伊米莉身份的人，就是他、森本千代。

知晓伊米莉住处的人，只有森本千代。

杰克没有关心那种小事，他想了想，又按一下座机问道：“森本还没有过来吗？”

“局长，森本科长还没有到这里。”

“好，她过来，第一时间让她到办公室见我。”

杰克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打开抽屉拿出威士忌，摆上厚实的方形酒杯。

他给自己倒一杯酒，随即转动椅子，看着落地窗外。

杰克心里陷入道德层面的挣扎。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杰克当然能够为大义，推出去牺牲。

可涉及到自己认识的人，还交情不错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牺牲。

毕竟成千、上万的人，只是在数据上，听起来很有冲击力。

可杰克连他们的面都没有见过，也不清楚名字，他们只是纸面上的数据，并不能算是活生生的人。

杰克和伊米莉的交情还是不错。

令他心情复杂。

杰克一口气喝光杯中的威士忌，心里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办呢？

卖友求荣，听起来不好听，也过不了心中那一道门槛。

不卖，感觉自己比较危险。

“诶。”

杰克再次叹气，又给自己满上。

在混乱的世道，也只有酒精能够让他感到短暂的愉悦。

或者是……

杰克眼眸微眯，想到莉琪，那个火辣的女下属，让他一阵心动，却又迅速按下。

办公室恋情可不会有什么好事。

杰克不想和自己的下属发生那种超越上下级之外的关系。

……

“局长，森本科长来了。”

柚木铃子松开门铃，在上面亮着的红灯忽然转为绿灯。

接着滴的一声，办公室的门打开，她推开，侧身让森本千代进入办公室内。

柚木铃子再将门关上。

杰克倒空第二瓶威士忌，面露感叹道：“森本，总统先生说想要交出伊米莉，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