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不是修行出来的，是领悟出来的，这是一个很难以某种详细的行为去表示的一个过程，因此想要悟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远比突破到诛灵大成要更加困难。

“……我知道了。”

红菱慢声回道。

青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展开双手，好好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她转头看向四周其他的岛屿，不少人都在看着她们俩人，在看到她们望来的时候，大家都是颇为示好地朝着她们微笑。

其实，过去的两百年间，有不少男子向她们表露了爱意，但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

青婵的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萧泠鸢等人，萱萱和夏紫蝶也在朝着她们招手。

萱萱和夏紫蝶的天赋比她们两个差的有些多，到现在也才劫灵巅峰，但能够进入这里，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们便已经领先了天灵许许多多的人。

青婵也朝着她们挥手，准备走过去打个招呼。

脚步刚刚迈开两步，青婵的身子却突然一晃，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昏厥之意，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踉跄几步，青婵连忙稳住身形！

她左手扶额，眉头紧皱在一起，张口喘息，疑惑间，眼前的一切突然便的恍惚。

四周的空间好像在消散，岛屿、时间轮盘、厚重的云雾……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净如镜的湖泊，是一座安逸祥和的小岛，是一棵青翠神圣的大树……

湖中岛上，树影摇曳，她好像站在那棵树下，在她的身前，有一个被金光笼罩的身影。

她看不清对方，但隐隐中仿佛能够确定对方是一名女子，她美丽且温柔，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安。

……

“这身体怎么样？习惯吗？”

金色的身影貌似在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朦胧。

“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会感到别扭是当然的。等你适应后，我会将所有的生灵气都留在菩提海，再封印你的记忆。届时我会安排你偷偷离开天神大陆，到了外面，没有我在，你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但是没关系，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接应人，你不用担心。”

她的声音逐渐清晰，像是春天的风，如此的柔和，抚慰人心。

“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但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那些人不好对付，只要待在天神大陆，哪怕是藏在菩提海内，我也不能保证能够拦得住他们。放心，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接你回来的。”

金色的身影好像伸出了一只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摸。

“能不能修灵？应该是能的吧？虽然你这身体是用菩提树的树根创造的，但我已经尽可能还原成人类的模样了，应该没有谁能够认得出来。但我还是不建议你修灵就是了，太过起眼的话，保不准哪天就暴露了……”

话越来越多，声音也愈发清晰，渐渐的，金色的光消失，随即出现的，是原本藏在金光下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她头戴黄金冠，身着一身金红色的长裙，裙裳绣着美丽精致的雀纹，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温柔、高贵。

青婵渐渐地抬起头，望着前方，这一刻，她仿佛就看到那个女人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伸手抚摸自己的头，而自己因为不习惯而不断甩开她的手。

过往的记忆破碎的镜面，它们原本掉在了干涸的河床上，无比零碎。如今河床下突然涌现出大量的河水，巨大的力量将碎片向着上方冲去，无数碎片不断碰撞，交织，在最后一刻，重新汇聚成了一张完整的镜子。

镜子里是一片湖、一座岛、一棵树、一个人。

看着这片场景，青婵的眼神微微收缩。

踏入诛灵境的这一天，她被封存的记忆自动解开了，她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混元州，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能够听到植物的声音，能够直接获得灵植所蕴含的力量……

她无声的、出于本能的呢喃道：

“崇霄……”

第999章 红菱的过去

“青婵？”

轻轻的呼声将青婵从记忆的河流中的唤醒，眼前的场景变换，她转头，见到正一脸忧色看着她的红菱。

“怎么了？不舒服？”红菱扶着她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青婵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微笑着，随后笑容又逐渐收起，因为回想起了那些事，所以她也意识到了，外面比她想的更加危险，那些人也更加强大。

“红菱。”

“嗯？”

“诛灵小成，还不够。”她握住红菱的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