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待在样本分析室不出来，纽特则在对二号样本——具备未苏醒意识雏形的一只——进行观察和实验，三个负责人各司其职，麾下的研究者们也在有条不紊地工作。

静静待了一会儿，心情平复的斯拉格霍恩正准备继续调配具备更强破坏力的魔药，却听到基地最深处传来一阵骚动。

他循着声音而去，不多时便听到一声刺耳的爆炸——火光从停放陨石主体的地方传来，直直地扎进他的眼睛。

肥胖却灵活的老人瞬间加快了脚步，三两步窜到近前，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巫师倒在陨石边，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巴蒂。

“这是怎么回事？”

“闯过警戒线，试图直接触碰陨石——他事先应该已经被诱惑甚至控制了，就在近距离接触样本的时候。”巴蒂说，表情毫无波动，“放心吧，我没杀他，留了口气，要调查清楚。”

“这——”看着倒地巫师凹陷的胸膛，斯拉格霍恩艰难地吞了吞唾沫，“好吧，来人！”

话音未落，一队身着特制防护服，训练有素的巫师出现在门外，还有几个干练的麻瓜。

很快，这颗巨型陨石的防护标准就再次提高了一个等级。

——除非得到三位基地管理者同时认可，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陨石，而且接触前必须进行全方位身体、精神检查并穿防护服。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被先一步送到伦敦。

然后才会是纽约、巴黎、莫斯科以及所有参与合作的政府或非政府组织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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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倍于卡特拉火山地底洞窟的空间里，无数形态逐渐分化的怪物正在自相残杀。

当林恩两人不掩行踪地落在战场中央，这场残酷的生存竞争正处在酣畅阶段。

一只比伪神体格更大三分，俨然能看出几分巨型章鱼外观的怪物正在大快朵颐。

它的身体还保留着最初的样貌，只是多了几条触手，却不仅如此——比起巴尔，它更像是诸多伪神特征的组合体。

在它周围，还有少数大小怪物正抓紧一切时间吞噬彼此，或是那些在数量上占据主体，却只能任人鱼肉的“同族”。

这是一场最为赤裸的零和博弈，每一个觉醒理智的怪物都希望成为最终胜利者，将所有同类吃干抹净，成就自己的永恒。

伪神巴尔的记忆激活了它们，也塑造了它们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识。

但个体的差异在这一阶段尤为明显，一步快步步快，若无外力干涉，早早越过懵懂阶段的怪物注定无可阻挡。

不论是成为下一个巴尔，还是以巴尔的记忆和灵性为基石，走到更高的层次，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很可惜，虽然它们的动作已经比伪神这些“前辈”快得多，将数百数千年的进化时间缩短为几个月，但林恩的速度更快。

残酷血腥、断肢横飞的战场因两个巫师的携手到来而风云突变。

生存竞争仍在持续，对手却变了。

“也不知道该说是谁运气好，霍格沃茨下面居然就有这么大一窝，对吧？”他笑着和女友打趣道。

尤菲米娅配合地说：“的确如此，它们省了不少事，我们也一样。”

十指相扣的双手亮起白光。

曾让伪神们，特别是巴尔吃过不少亏的世界树再度浮现，形态却是截然不同。

稳坐泰山，等待这些“同类”发展壮大然后一口气吞噬殆尽的“缝合怪”流露出极为鲜明的“恐惧”情绪。

毫无疑问，它已经有了意识，虽然还十分稚嫩和青涩，但巴尔的记忆绝对让它认出了杀上门来的林恩和尤菲米娅。

这引起了林恩的兴趣。

“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理智吗？”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进退两难的怪物，“不过……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在怪物的恐慌中，他向前一步，漆黑的魔法如燎原之火，席卷了这片广阔的世界。

无数银白色的人偶交错杀出，为生存与毁灭的问题给出了属于巫师的答案。

第583章 物尽其用

“吼！！！！！”

好不容易从蒙昧中诞生灵性，崇高的永恒近在眼前，却转瞬成为泡影。

虽然不知道如此隐蔽，就连其他同类都不可能知晓的藏身之地为何会被发现，但要就此灭亡，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接受的。

在近乎养蛊的竞争中笑到最后的它在恐惧与绝望中爆发出空前的怒火，以混乱的本能展开了先发制人的反击。

触手的抽打，幽邃的黑色光束，还有锋利的足肢与手臂，杂乱无序的攻击手段就如它此刻的外表——荤素不忌、杂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