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锚定了时空的界限，将千年的至宝照亮。

只可惜，光芒覆盖的范围是大约十分之一的垃圾山。

“校长，接下来就要看您的了。”林恩疲惫地坐在邓布利多先前所在的废书柜上，垃圾山里杂物遍地，若是平日里的衣服，他肯定要小心翼翼，但今天他特地换了巫师袍，可以不那么讲究。

邓布利多凝重地点点头，称赞道：“很高明的魔法，林恩，你做得很好。”

说着，他从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布包里掏出十几个稀奇古怪的玩意，随手丢在地上，随即抽出了自己的老魔杖。

“维拉维托！”

苍老的声音念诵出变形术的咒语，磅礴浩荡的魔力从征服死亡的魔杖中奔涌而出。

顷刻间，小巧玲珑的石墩迅速膨胀，化作灵活且高大的铁人。

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就连盔甲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等比例复制而来的霍格沃茨石墩。

唯一的区别在于，它们的眼中多了几分灵动的光韵，就像是真的拥有了生命。

“去吧，找到创始人的遗产，找到黑魔王赖以苟活的凭依。”

邓布利多大手一挥，十几个铁人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魄，径直冲进了垃圾山，按照占卜指定的大致方位开始搜寻。

杂物的垮塌声、破碎声，不绝于耳。

这会是个持续多日的浩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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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您的变形术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欣赏地望向高效工作永不停歇的铁人，林恩由衷感叹。

这并非恭维，而是实事求是的陈述。

林恩自认为在变形术方面有些天赋。

这份天赋体现在哪怕【魔法知识】的极限已被突破，他的变形术依然能够进步。

虽然积累的速度比先前迟缓了不知多少，但这是0和1的差别。

也是卢恩魔法和极少数两三个战斗魔咒之外的唯一。

但在邓布利多的变形术面前，他依然感到高山仰止。

原因很简单，再精湛的变形术也需要巫师不断倾注魔力，并操纵它们展开行动，或是激活隐藏在其中的魔法以代替操纵。

前者的代表是将死物变形而成的动物，它们虽然拥有了动物的身体，却需要巫师驾驭才能行动。

后者的代表则是麦格教授用半生心血持续完善的霍格沃茨最强守备系统，城堡石墩，隐藏在石墩内部的魔法将在咒语激活的同时接管这些坚不可摧的武士，迎战来犯之敌。

可是，邓布利多的变形术似乎突破了这一限制，甚至……触碰了甘普变形基本法则的五大例外。

【变形术无法创造生命】

他变出的铁人，仿佛有自己的神志和理性，可以独自完成任务。

作为变形术对象的物件平平无奇，变形之后的铁人身上也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

就像活过来了一样。

林恩可以确定，邓布利多施展的变形术没有任何华丽的炫技，只是如他猜测的那样，单纯站到了最高层次。

比麦格教授，比他自己，甚至可以说比在世的每一个巫师都更为高深，只是极少显露。

炼金术、魔法材料学、魔咒学……这位史上最强白巫师在许多领域都有着青史留名的成就，但毫无疑问，变形术才是他的真爱。

从他当年在霍格沃茨的教职就能看出。

思量了半天，经历了反复的心理斗争，耐不住好奇心的他主动问道：“校长，我想知道，这些铁人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邓布利多一副早知道你会忍不住的表情，乐呵呵地走来，悠然落座，也不嫌挤，就坐在林恩边上。

“吱呀——”

窄窄的书柜残躯挤了两个高大的巫师，本就残破的它发出难堪重负的哀鸣。

“你想问的是，我到底有没有突破基本法则，对吧？”深邃的蓝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这一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没有。再强的巫师也不可能突破规则。”

“那它们现在的状况是？”林恩很疑惑。

“不可能突破规则，不代表不能在它的边缘试探——有的时候，说不定还要稍稍越过一个脚趾，就像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面对我们的校规时那样。”

邓布利多循循善诱，还饶有兴致地举了个相当恰当的例子。

林恩若有所思地举起魔杖，看向刚巧落在身前不远，一个只剩下一半的金色飞贼。

“在赋予生命的边缘试探……”他喃喃低语，脑海中闪过一种种新奇的可能性。

“咔嚓——”

就在这时，屁股下面的书柜彻底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分量，在凄厉的破碎声中彻底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