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样的场合，毫厘之差都是可以决定胜利的天壤之隔，更不必说可以正面抵御不止一次攻势的世界树。

格林德沃没有慢慢解决这道防御屏障的机会，林恩更不是一动不动的活靶。

战局瞬息万变，胜利也蕴藏其间。

“到此为止了，老头子！”

面对进退两难的格林德沃，林恩片刻不停地发起进攻，魔咒密集如雨，将更胜一筹的魔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世界树的庇护下，免去后顾之忧只攻不守的他就像行走的炮台，肆意狂轰滥炸。

土石飞溅、火光冲天。

坚硬的岩石地面与干燥的黄土地纷纷被炸成粉碎，漫天的硝烟中，一道道如同激光的红色光束扫荡着整片战场。

这是手持老魔杖的邓布利多也需要暂避锋芒的强大火力，不是最初的试探，而是千锤百炼下每个细节都达到极致的连绵攻势。

压箱底的七级魔法，威力与消耗双双达到极限的昏迷咒与缴械咒。

与开场阶段的平分秋色大不相同，此时的格林德沃完全无法正面招架，只得将拱卫在身侧的蓝白色火龙到身前，稍作抵挡。

但这也绝非长久之计，转眼火花四溅。

咒语形成密不透风的大网，彻底将格林德沃的身形笼罩，短短片刻，就连厉火都有了难堪重负、溃散瓦解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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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

远远地站在安全地带，罗齐尔的目光在战场上反复游移，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沉着、处变不惊，就连礼帽都掉到地上。

追随格林德沃多年，她对自己信仰和爱慕的领袖有着无人能及的深入了解，更能看出此刻的颓势与被动。

她熟知格林德沃擅长的每一个魔法，对当前令人绝望的困境了然于心。

这位缔造无数传奇的黑魔法大师固然手段丰富层出不穷，但真正能用在这场决斗中的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最后底牌。

而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接二连三的受挫已让久疏战阵的他丢掉了先机，也在气势上落入了下风。

在这等水准的决战中，一步错，就意味着积少成多，直至无可挽回的劣势。

这让忠诚的女巫愈发焦虑，和眼中写满自豪的尤菲米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和举着老魔杖若有所思的邓布利多截然不同。

作为旁观者的他们，有时甚至比亲临战场的交战双方更能感受到局势的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林恩将这场决斗称作邓布利多唯一一次“真正了解他”的机会。

他没有食言，也没有任何隐藏。

这是对格林德沃的尊重，也是对邓布利多的无声宣告。

这不仅是与格林德沃的新老交接，更是对已持续二十多年的三强格局的挑战。

邓布利多清楚地感受到了林恩用魔法表达的含义，也因而生发出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绪与情感。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致地了解到林恩掌握的魔法，那些曾让他感到震的魔法与华丽的魔法造物。

面面俱到，无懈可击。

甚至他隐约觉得，即便是格林德沃也未必就能逼出林恩的全部手段与力量。

毫无来由，但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征服死亡的魔杖变得很不安分，既像是跃跃欲试，又像是满怀某种盼望。

但在今天，这个舞台注定不属于它。

宛如炼狱的决斗场只属于沐浴在世界树光芒之下，倾力厮杀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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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点到为止的克制，也没有一触即退的试探与筹谋，深谙对方水准的两人战至正酣，一招一式都是直指命门的强攻。

隐藏在紫衫虚影中的林恩大开大合，一盖往日那份传自赫奇帕奇的沉稳，倒有些斯莱特林的凶狠与蛮横。

威力十足的红色光束就如同抡得虎虎生风的重锤，连连敲击在格林德沃越来越捉襟见肘的防御上，就像在千锤百炼。

一力降十会的道理在此刻的林恩身上体现得恰如其分。

这让格林德沃久违地体会到半个世纪前的那份憋闷与无力。

当年的邓布利多也正是凭借强横的魔力碾压而来，将手持老魔杖的他压制，也将包括厉火在内的强大魔法悉数正面摧垮，赢得了那场旷世之战。

现如今，更年轻却更有气魄的挑战者拿出了相似的手段，带来了更大的压迫感。

天空中，一朵洁白厚重的云由远而近，眼看就要遮挡住越来越临近头顶的太阳。

而就在它挡住第一缕阳光，带来久违的阴影之际，十几道激光般的光束破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