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默契不是来源于两人有多么熟悉，而是各自都有足够的才智，去猜测并准确猜中对方所想的事情。

辰马笑着问道：“大蛇丸大人，愿不愿意慷慨解囊？”

大蛇丸也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这可是禁术，有悖人伦的禁术，‘火影大人’这是带头犯错啊。”

“你和二代目大人谈话时，说过这句话吗？”

“有意思……但我不理解你要这个术的原因。”

大蛇丸不再阴阳怪气，禁术……禁止的向来是传播，从没有禁止过开发，否则千手扉间就不该是木叶的二代目火影。

但他的确好奇为什么辰马会看上这个术，毕竟……他要是有辰马这样的体魄与天赋，他估计会到耄耋之年，垂垂老矣之时，才会想到开发这么一个术吧？

“救人。”

辰马的回答，让大蛇丸笑容僵住，他有些不自然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重复道：“救人？”

大蛇丸不是不相信辰马的理由，相反，他相信，而且从辰马的语气神态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对于辰马而言，并没有过多的情感寄托。

说白了……一个不怎么上心的人。

这倒是很符合大蛇丸对坂本辰马进行的形象侧写，一个强大的、理智的，不以情感导向行动的人，这样的人大蛇丸很了解。

他的性格也是偏向这种，而且刚刚他谈话的对象，木叶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也是这种人。

他们这类人心中，或许会有一点点的坚守，比如千手扉间，心中的坚守大抵就是千手柱间，为了千手柱间，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除却这一个人之外，千手扉间不会让自己的情感、情绪去左右自己的行为，包括……他所厌恶的宇智波一族，也不曾真的去劳心费力的针对。

而是以理智作为行动导向，让宇智波为他创造最大的价值，眼前这个神似千手扉间的另一位四代目，也是这样的人。

因此大蛇丸是很难想象，辰马会去想尽一切办法，救治一个……左右不了自己情感的人的。

或许师从纲手，会让辰马尽自己所能的去进行医疗行动，就犹如先前，辰马不惜查克拉救治一整个村子的伤员一般，因为这本就是他做得到的。

可显然，辰马现在想要救治的人，是他力所不能及的，是要向别人求助才有可能救助的……

辰马或许也想不到，仅仅是两面……准确来说，这是他与这个失去记忆的大蛇丸的第一次见面，可大蛇丸却将他剖析得差不多了。

一直以来，辰马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医疗忍者，不仅是他不以救死扶伤为忍者生涯主职，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确实没有医者当有的仁心。

他不会因救治伤员而高兴，当然，他会因为攻克了某个医疗难题而兴奋，为自己的进步而高兴，而不是为了病人。

那些让辰马高兴的医疗行动，甚至不能称之为医疗行动，说是……实验更合适。

比如加藤断，比如三代目水影，再比如现在的迈特戴，辰马从不会因为救治了他们而高兴，而是为……器官移植、血继限界移植乃至是灵魂移植这种前所未有的“壮举”而兴奋。

“可以跟我说说吗？以你在医疗忍术方面的造诣，我想象不出有你无法拯救的病患。”

大蛇丸深呼吸一口气，想知道是什么吸引辰马做出这些事的。

辰马也没有隐瞒，而是说道：“迈特戴，你应该也认识吧？”

大蛇丸点头，心里有了猜测，不等他完善，辰马就继续解释道：“他开启了八门遁甲的最后一门，必死无疑。

大蛇丸大人……另一个你，给了我一个灵感，便是不尸转生。我与他共同为迈特戴克隆了一具身体，但无法完成灵魂的转移。

我或许可以做到将自己的灵魂转移，但是对于他人的灵魂……我做不到，就好像初代目大人与二代目大人，他们现在的躯体也是极有时效性的。

与其说是肉身，倒不如说是一台高精密、高能量密度的机器，当能量耗尽，这台机器也就瓦解，但我想要的不是这种，我想要彻底掌握……真正活杀自在的手段。”

“听起来是一个很疯狂，但也很有意思的实验。”

大蛇丸勾起嘴角，长长的舌头舔着嘴唇，随后一张口，一捆比他脖子更加粗壮的卷轴被他吐出。

“这就是不尸转生，需要的话就拿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将实验结果传输给我。”

辰马嫌弃的看着桌面上那一捆布满粘液的卷轴，说道：“大蛇丸大人，你不觉得……脏吗？”

他想下手去拿，但居然有些迟疑，哪怕是布满鲜血与内脏残骸，辰马都能平静的接触，但是这些像是浓缩版唾液的粘液……

“知识的最好载体，永远是自己。”

大蛇丸也有些不满，任谁被嫌弃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辰马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这话说的载体应该是这里，而不是……”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丝毫没有顾及大蛇丸黑沉下来的脸色。

“水遁！水波手！”

辰马手上凝聚水流，冲刷着卷轴，随后嫌弃的将手里的水流朝着远处一抛，甚至再三用查克拉造水进行洗手。

而后，他才解开了卷轴的捆缚，研读了起来。

“果然是有悖人伦的术啊，而且占据别人的身体……真变态啊。啧啧~”

辰马旁若无人的评价着，大蛇丸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无比，森寒杀气不断逸散，甚至就连门外的暗部都频频探头确定审讯室内的情况。

可直面大蛇丸杀意的辰马却置若罔闻，保持的自己的阅读节奏与碎碎念，看完了整个不尸转生之术。

“回到先前我与你谈过的问题，灵魂溜脱，我已经解决了，不知道大蛇丸大人想到办法了吗？”

辰马卷起卷轴，确定完这个卷轴属实之后，他也懒得研究了，回去后复述给大蛇丸，让他配合手术吧。

大蛇丸抬头，盯着辰马，他记忆里并没有与辰马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印象里……似乎有。

“你如何解决的？”

“阴阳遁。就是我给自己，还有两位先任火影创造躯体的术，那是唯一能够解决你如今这扭曲灵魂，与身体互斥的方法。

当然，你要是能找回初心，复原自己的灵魂，不尸转生加上全身克隆，也未必不能解决。”

闻言，大蛇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会找到阴阳遁相关的知识，并且掌握的。”

他早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物质上的形象，尚且可以用术找回，可当初灵魂的模样……找不回了，即便他有这个心，已经不被木叶乃至忍界所接纳的他，也做不到。

“好吧，大蛇丸大人，我还会逗留几天，你若是离开前，想与我交流，随时让人通知我就行。”

木叶是关不住大蛇丸的，他只不是自愿留下来而已，大蛇丸的逃脱手段，即便是辰马与千手扉间，或许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应对。

大蛇丸抬头看着起身的辰马，点点头，说道：“好，你离开前也跟我说一下，我也不打算待太长时间。”

“辰马大人。”

走出审讯室，两名暗部朝着辰马行礼，虽然他们不认识辰马这位四代目，但毕竟是得到了二代目大人认可的四代目。

不以“四代目”称呼，但礼仪上仍旧以面对火影时该有的礼仪相待，辰马点头，说道：“不必监禁了，他想离开谁也阻止不了，只要不是伤害村子的行为，任他去做吧。”

“这……是！”

暗部有些犹疑，但看到辰马投过来的视线，他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下来。

辰马点头，化作银色流光消失，出现在一处公寓的楼顶，一个金发的少年，正倚靠着栏杆，看着下方那些正在庆祝的村民们。

“自来也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