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谈。”

大蛇丸的实验室内，穿着围裙，带着橡胶手套的大蛇丸，正和一样打扮的御手洗红豆、宇智波止水清理着实验室。

而作为“不速之客”的辰马，带来的消息让大蛇丸那张本就黑着的脸更加黑了，带一个学生就够累了，况且他还得帮忙带着止水。

现在辰马又想给自己塞一个进来，当自己这里是什么，托儿所吗？！

大蛇丸身上爆发的杀气，让两个小家伙不由自主的面壁，手里的抹布舞得更用力了，红豆直勾勾的看着白色瓷砖墙，止水好一点，两只眼能滴溜溜转动。

而直面杀气的辰马，却仿若未觉，抬头扫视了一眼实验室，说道：“大蛇丸大人，你这实验室……略微有点破旧了，连无尘都做不到，更别说无菌无静电了。

科技可是第一生产力，这么艰难的条件，想要有非凡的创造，需要付出的无谓的努力实在是太多了。”

大蛇丸闻言，收敛了自己的杀气，头一低一昂，将垂下的发丝撩到了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辰马。

辰马了解大蛇丸，大蛇丸也了解自己的需求，明白辰马这是打算谈条件了，而大蛇丸……没什么绝对的底线，只要条件令他满意，也可以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多带一个愚蠢的孩子。

大蛇丸收敛杀气之后，红豆和止水长松了一口气，红豆甚至还碎碎念般的说道：“还不让用查克拉帮忙，明明能控制水流直接清洗的……”

“你懂什么？洗几天瓶子，真以为有资格对我的事业指手画脚了？任何查克拉的残留，对于实验都会产生不可预测的干扰。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只想着不那么累，如果怕累，那还当什么研究员？”

大蛇丸哼了一声说道，不过语气并不凶戾，红豆瘪了瘪嘴，有些委屈说道：“我明明是忍者……”

她分明想当忍者而已，但去年的毕业考核，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无端加了一项洗实验设备的考试，她那么努力的拿了第一名。

而换来的是成为大蛇丸学生的机会，起初她还很开心，毕竟……大蛇丸可是传说中的三忍，能当他的学生，自己一定能很快就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吧？

但……并没有，理想很丰满，但过去一年里，她做得最多的，就是在营地内，当大蛇丸一时兴起时，她必须当个洗瓶子、洗杯子的实验助手，甚至连看实验日志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忍者方面……不管是知识、经验、技巧，或者是正经的忍术，大蛇丸都只教一遍，因为……止水一遍就能学会。

而她呢？只能跟在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止水身后，等待止水掌握后的训练中，抽空指导她一样。

天赋不足难道就该死吗？！

明明是堂堂三忍的学生，却硬生生被自己过成了止水这个小朋友的跟班。

当同期都在讨论要不要参加这一次中忍考试的时候，她的老师……却是认为留给她清洗的瓶子太少了，让她有时间和精力乱想。

止水现在也很尴尬，他明白红豆在委屈什么，但是……他也没办法，毕竟大蛇丸跟他说，如果教一遍都学不会的话，就不会再浪费时间教导他了。

因此止水根本不敢假装自己学不会，让大蛇丸多讲两遍，好让红豆也跟着多学两遍。

他只能努力的尽快掌握大蛇丸教导的知识，然后自己验证之后，再教给红豆，但他也做不到像自来也、水门他们一样，将一个术所可能遇到的问题拆解出来，一一教给红豆。

辰马一脸看戏的看着大蛇丸，当然，他不是想看师徒反目，而是……大蛇丸这是企图通过红豆来拉取更多的筹码。

要经费的时候，一个很有用的窍门，那就是装作条件很困苦，无疑，大蛇丸现在就是在使用这个技巧。

包括但不限于物质条件的困苦，与精神条件、人际关系的困苦，只是可怜红豆……什么都看不懂，就已经被大蛇丸利用着成为了拉锯条件的筹码。

大蛇丸见辰马还不肯开口，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红豆，略带阴阳怪气的说道：“没听到我们未来的四代目大人说吗？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当忍者有什么好的，你不要被表面的浮华遮蔽，除了金钱、荣誉、鲜花与掌声外，还要有着我们这样的科研工作者，默默推动着时代前进。”

“可我只是一个洗瓶子的，一个洗碗工能怎么推动时代？”

听到红豆的回答，大蛇丸表情僵了一下，显然，红豆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听到推动时代发展这样的话，不该欣喜若狂吗？

辰马憋着笑，说道：“大蛇丸大人，你也太小看年轻人了，怎么可以只让红豆洗瓶子呢？我看插枪、数菌落这些工作，也可以委托给红豆的。

红豆历练了这么久，应该有能力负担起这些工作了，对吧？红豆？”

红豆听到辰马支持自己，下意识的点点头，但反应过来，辰马列举的工作，好像和洗瓶子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些工作能接触到实验日志了。

‘成年人都是坏蛋！’

感觉自己被接连欺骗的红豆，憋红了脸，恶狠狠的瞪了自己的老师和辰马一眼，不过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的脸上，毫无威慑力。

止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如今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老师，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忍者，是木叶不可或缺的忍者，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红豆前辈……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啊。

大蛇丸看了自己学生一眼，真是……傻傻的，他看向辰马，说道：“说说条件吧。”

既然暗示的路子走不了，那么就只能摊开了讲了，他也好奇辰马打算用什么筹码，来换取他出手。

辰马收敛了笑容，颇为认真的说道：“就在明年了。”

没头没尾的话，让红豆和止水都有些懵，大蛇丸倒是听懂了，他脱下橡胶手套，接过辰马恰时递来的资料，说道：

“木遁实验室的所有权限，以及物料报销。”

之前所说的辰马成为火影后就怎么样怎么样，都可以是玩笑话，现在辰马明确了时间，也明确了……现在开始的谈判，就是真正有效的了。

辰马没有松开资料，继续捏着资料的一角，说道：“村子享有成果所有权。”

“一半一半，为村子研究，不是我研究的全部。”

大蛇丸的回应极快，甚至没有思考，显然是早有准备，他是喜欢搞研究，但一旦村子享有研究成果的所有权，那么势必会在研究方向上进行限制。

大蛇丸可不想要那样的科研生活，他需要一些自主权，研究一些……村子不可能认同，就更别说报销的项目，况且……他还得生活。

辰马也明白大蛇丸的意思，但他没有立刻答应，因为如果是两个人“分赃”，五五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辰马此时是以村子整个主体的立场，与大蛇丸谈判，需要考虑的利益分配太多了，他短暂的思索后，说道：

“四四二，各抽百分之十投入其他救助性的基金之中。”

“那是村子本该做的事情，村子拿的‘四’也会用在这项用途上，所以……我白亏。”

大蛇丸并不好忽悠，这在辰马预料之中，他也想好了后续方案，说道：“建立以你为名的助学金，不仅面向忍者学校，村子会尽力向外辐射，同时你有不高于村子的决策权。”

助学金这东西，可不仅仅是名望，还有被资助学生的情感倾斜，对于一直想要建立科研团队的大蛇丸而言，这很诱人。

而一定的决定权，也能让大蛇丸定向的资助一些他看好的学生，大蛇丸皱眉思考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但在辰马松手前，他又开口说道：

“我需要提前行使部分权限。”

不需要多说，辰马就知道大蛇丸要行使的权限是什么，直接点了点头，松开了捏着资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