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侃侃而谈道：“小子，你觉得人世间什么最快？”

叶凡微微一愣，第一个念头就是光速，大概为每秒30万公里，是大宇宙的计量单位。

光走一年的距离是一光年，而大宇宙可观测的范围，便有960亿光年。

“光速？”

段德哑然一笑道：“金乌一族的速度确实不错，快若光阴，一尊紫微金乌圣人的速度，大概能抵达你口中的光速。”

“但，一尊金乌圣人不借助星门，虚空阵法等手段，横渡虚空，从紫微走到北斗大概需要两百万多年的时间。”

“强如大圣，可以一步一光年，从紫微走到北斗，也需要一个月左右。”

“一代准帝到死，也走不到宇宙边荒，要知道宇宙在无限扩张。”

“或许，你我说话之间，大宇宙就多出一片星系。”

叶凡哑然，再一次认识到了大宇宙的辽阔，光速确实很快，这是生活在星球上凡人能想象的极限。

但，面对无尽的虚空，浩瀚无垠大宇宙，光速完全不够看。

有什么是比光速还要快的呢？

“念头。”

叶凡思索片刻，突然抬起头，认真说道：“念头是最快的！”

“不错，一念生宇宙，一念跨光阴！”

“信则有，不信则无。”

段德呵呵一笑：“前与行交织错落，演绎过去未来，前行在时光长河中，磨炼你的心神，锤炼你的意志。”

“一念永恒，一念复苏，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光速，只是开启时光长河的钥匙，念头，才是握住这把钥匙的手。”

理论上圣贤也能开启时间长河，窥探见未来一角，但，圣贤寿元不过万，稍微一触碰时光之水，看完之后立马寿元尽，跟找死没有区别。

这便是为何，往往修士到了晚年，能窥探吉光片羽，因为人都要死了，已经不在乎寿元不寿元了，反正都是坐化，强行看上一眼满足一下心愿，造福后人子孙。

段德施展诸多妙法，为其揭示前之秘的奥秘，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尊传法。

大道深邃，即便天帝也无法全部参悟。

大道至简，哪怕是凡人，也能领悟一二。

叶某人若有所思，他自从修炼六神藏，虽然没有一定的修为境界，但，心灵境界已经抵达到悟道的高度，可以承接万法，感悟玄妙。

“我的道，我的法，我的路！”

叶凡喃喃自语，耳畔回荡着前之秘与行之秘交织错落的道音，时而浩浩荡荡，如同九天雷音，时而熙熙攘攘，如红尘万世，时而微不可见，如粒子运转。

何为道？！

“三千大道条条可超脱，没有相似的道，只有相似的人。”

何为法？！

“万法从天而落，上古先民师法自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何为路？！

“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叶凡自问自答之间，魂光飞舞，宝体生光，让心中空明，斩尽执念，一念道生。

“卧槽？！”

黑皇猛然抬头，大惊失色，失声道：“这小子开挂了吧！”

第一次修行前之秘与行之秘，便触碰空明悟道之境，寻觅时空一角。

多少圣贤连入门都做不到。

“不！”

“不是开挂，是这片洪荒古星在眷顾他？”

段德眼瞳迸溅一丝精光，捕捉虚空中无尽的道痕，宛如天然阵法，混元如一，来自洪荒古星的深处。

九世轮回仙，其中一世段德便是源术证道，号称源帝，间接缔造出源神与源鬼两大至尊。

可以想象段德的源术的强大，说一句造化宇宙，玩弄乾坤都不为过，连仙王墓都能纵横。

但，他却看不透这片洪荒古星。

如今的洪荒古星早已经不是神话时代的星辰，历经荒古百万年的积累，掩盖了太多神秘。

号称万神之乡的昆仑仙山，只是地球一角，号称最古，最重的泰山，亦是只是地球一角。

并且，这还是人皇的母星，无比神圣威严。

“古来天帝出洪荒……”

“这一世，要上演轮回的事情吗？”

段德气息一变，苍茫古朴，原本奸诈的眼瞳变得深邃，打量着虚空四周，低声喃喃道：“没有轮回的人，只有轮回的事。”

“可为何总能相似，我的道果验证了部分轮回。”

“另外一部分轮回，究竟在何方？”

“汪汪汪……”大黑狗被吓得瑟瑟发抖，这一次不是段德在发问，而是轮回仙渡劫天尊在探古问今。

能被一位轮回仙称之为天帝的人，绝不是如今的人道天帝那么简单。

帝尊，或许算得上其中之一。

但，修行界公认的两大天帝，便是始祖荒天帝，以及道祖张天帝。

“他真能成天帝……那天帝真血一定很宝贵吧！”

段德低声一语，原本崇高神圣的气息瞬间褪去，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猥琐与邪恶，发出桀桀桀反派笑声：“大黑狗，去取几个针筒来！”

黑皇顿时眼前一亮，取血，他这活他熟悉啊，当年恒宇大帝就是这么被大黑狗坑的。

其他人取血，取出来都是死血，圣人境界取出来是圣血，大帝境界取出来是帝血，没有再多的变化。

但，大黑狗掌握了玄妙的法术，靠着科技吃饭，取出的血是活血，同宿主存在冥冥之中的联系，可以一同成长起来！

如果再邪恶一点，施展钉头七箭书这种邪术，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我去去就来！”

大黑狗汪了一声，在都市中游荡，然后不知道从哪个兽医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个特大号的针筒。

……

登天路，踏歌行，弹指遮天。

九具庞大的龙尸拉着一口青铜古棺，亘古长存，一代天帝的传奇自此开始。

叶凡梦见自己机缘巧合被九龙拉棺带到北斗星域，时光流动，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一路上历险禁地，习得源术，斗圣地世家，战太古生物，闯星空古路，阻黑暗动乱……

正与某个石头人厮杀到极致的时候，叶凡感觉身体一虚，仿佛被人噶了腰子一样。

“蝼蚁也敢放肆！”

石皇大怒，一个大圣级别的蝼蚁与古皇对阵居然分心，简直是现实颠倒。

不应该古皇与大圣对阵中分心吗？！震怒的石皇没有戏弄蝼蚁的心思，一个眼眸镇杀过去。

因为刹那间的分神，这一次连道衍仙衣都没有庇护住叶凡的元神。

本命血花洒落，流尽自己的眼中，遮住了一切，他解体了，血泥与碎骨化成的光撞在石皇身上。

这个世界黑暗了，他看不到，听不到，感知消散。

一道清脆的声音过后，叶凡醒了过来，映入眼帘，不再是无垠的虚空战争，不是发动黑暗动乱的黑暗至尊。

鬼鬼祟祟的死胖子，以及奸笑的大黑狗。

四周梧桐树随风而动，庭院之外，皆是现代化建筑，更远处车水马龙。

“我是在地球？！”

“我回来了？”

叶凡低声一语，眼眸深邃古朴，仿佛上古蛟龙隐匿在水潭中，随时可以破龙升天。

那种浩瀚澎湃的力量涌上心头，似乎一念之间超越光年，能崩碎天上大日。

这种感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须臾之后，叶凡回过神来，确信道：“我没有离开。”

他并非征战至尊的圣体，只是都市中一个平平凡凡的明劲武者。

只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明悟了，明劲的真谛。

明，照也。

将自身心神与肉体混合，诞生出来的心灵之光，普照向世间万物，逐渐向天人合一的境界进发。

“我心大光明！”

叶凡再次无比坚定道，看着段德与黑皇。

尔时，天尊与诸真士登座而坐，威神炳发，超饱世界，光明巍巍，不可量极。

便是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