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本质是对道的理解出现了关隘，这才产生境界的划分，如果对道的理解和领悟到了，境界壁垒便不复存在。

石云峰一脸诡异，我信你个鬼，一个凡人能穿越大荒来到这里，一个凡人能被柳神看重。

张若虚依旧笑而不语，他生病了，他受伤了，他因为时空轮回而困惑，导致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但如果破而后立，不亚于一场全新的创法，甚至延续上今世神道法的断路犹未可知。

没有错，今世法是残缺的，所谓的神道之道并不完善，只是祭灵的粗浅表现，就连最强大，最古老的祖祭灵最终成就都不一定是神道。

要不然，今世出现不是仙王，而是神王，跟着异域的不朽之王一个级别。

天仙者，功成于三乘之中，迹超乎三乘之外，不为法拘，不为道泥，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

接上断路的人，才能被称之为圣人，道祖。

当然了，如果有哪几个不开眼的尊者神灵来挑衅，张若虚单纯肉身的力量就能湮灭一切。

我一个凡人杀几个尊者神灵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天生神力。

在无声中，时间一点点流逝，朝阳升起，为人间洒落万点金光。

老族长石云峰熬制了一大罐兽奶，作为小不点昨天没有吃上晚饭的补偿。

在奶饱饭足之后，小不点擦了擦嘴角的奶渍，露出满足的笑容，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不点，你太容易满足了。”张若虚摇摇头，谆谆教诲道：“百兽奶算什么，我告诉你朱雀族，天人族，还有传说中真仙奶才是极品。”

听得小不点两眼发光，跃跃欲试。

“有没有信心！”

“有。”

“没喝奶吗？没有精神，大声点！”

“有！！！！”

“好，很有精神！”

张若虚满意地点点头，淡淡装逼道：“诵我真名者，轮回中永得兽奶！”

小不点顿时投来崇拜的目光，不明觉厉。

柳神的祭坛就在族长石屋旁边，走上就几步到了，小不点也顺势跟了上来。

柳树早已折断很多年，那焦黑而粗大的根部，引人注目，最吸引人还是主干上唯一一条随风飘扬的柳条。

老族长上前祈祷，小不点也装模作样，浑水摸鱼，念念有词。

数十年来，祂从来没有开过口，却因为张若虚到来破例，让人心生好奇。

“道友，来自何方？”

柳神空灵的声音，在心田中响起。

“青丘国，日月神教！”张若虚微微一笑，同样用心声回答道

事实上，自从穿越乱古岁月开始，他一直都是同心声问答，只不过老族长和小不点境界太低了，察觉不到而已。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他不懂乱古岁月的话。

虽然多年的研究，他能看懂一些文字，但是对于乱古岁月的语言，特别是大荒这种偏僻的方言，一无所知。

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张若虚是一个哑巴。

“青丘国，日月神教……”柳神琢磨这几个字，良久，祂轻声叹息道：“我丢失了很多记忆，或许以往我认识这个传承。”

不，就算你记起来全部，也不认识，除非你突破仙帝，能贯彻万古岁月。

张若虚默默吐槽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用心声道：“沧海成尘，雷电枯竭，未必是毁灭，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新生。”

“破镜重圆，破而后立，会更加的强大。”

柳神微微一滞，赞叹道：“道友说的不错。”

得到了柳神的认可，张若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最简单与朴素的道理皆蕴含在平凡的事物中。”

“古树折断，也许会死，因为生机早竭。如那韭菜，初种下时发黄且细弱，可是一茬又一茬的割过，却会愈发浓绿，逐渐粗壮。也如那蚕，若困于茧中，自会憋死、灭亡，可若是破茧而出，就会化成蝶，鲜艳亮丽，这是一次涅槃，超脱过去。”

张若虚侃侃而谈道

柳神顿时一惊，因为张若虚这些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仿佛这些话，就是他自己说道一样。

“这是道友的领悟的大道吗？”柳神赞许道：“当真是大才。”

张若虚呵呵一笑，摇摇头，诚实且谦虚道：“这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名曰祖祭灵的道友说的。”

“祖祭灵……”

失去很多记忆的柳神莫名皱起眉头，祂感觉这个名字对他而言特别的熟悉，并且特别的重要，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

张若虚吹嘘道：“柳神道友有所不知，祖祭灵堪称我界第一高手，九天十地无敌手，拳打无终，脚踢六道，就是真龙路过都要挨上两巴掌。”

第195章 【准仙帝经文】

“祖祭灵……”

柳神先是一阵沉默，陷入思索之中，紧接着声音空灵飘渺：“我似乎认识他。”

“祖祭灵是无上仙王巨头，风华绝代，实力通天。功参造化，一身战力震古烁今，曾只身杀入异域，九进九出，杀得异域不朽之王闻风丧胆。”

张若虚一脸遗憾道：“这种大能，我们这些小修士认识很正常，估计祖祭灵不认识我。”

“不过说起来也挺巧的，祖祭灵跟道友同出一族，也是草木之身。”

“传说当年祖祭灵被仙域的几个小人偷袭，身受重伤，但最终涅槃重生。”

“可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柳神微微一笑：“草木枯萎了又繁荣，于毁灭中焕发生机，将来会更强，这是一种磨砺，也是一场与众不同的修行。”

事实上，柳神正走在这条道路上，一旦涅槃重生将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虽然不敢说直接踏入准仙帝领域，最起码也是一个帝光仙王，走到仙王极巅，道路尽头。

“这不就巧了吗？”

张若虚一拍大腿，笑呵呵将神念抽丝剥茧，分离出一小段残缺不全的仙凰宝术。

至于宝术的来源，当然是张若虚建立天庭之后，不死天皇被他的英姿蛰伏，苦苦哀求，一定要天帝观察他的血脉，他才不会内疚。

张若虚一时间感慨，不死天皇那种不无畏的牺牲精神，差点感动的哭起来。

最终在一次次的实验之下，抽取了不死天皇一点点的血液，终于在血脉的深处，发现了这一点点真经。

一只仙凰跳跃着火焰在张若虚掌中飞舞，引起小不点好奇，目不转睛看着这只小鸟，好奇它为什么会喷火。

“这真凰宝术，凤凰涅槃，或许对柳神道友有些帮助。”

张若虚将仙凰火焰，送至柳神的根基之处，化作一头火光融入柳树体内。

柳神感悟残缺的仙凰宝术，光辉绽放，焦黑枯寂的根基褪去了一片龟裂的老皮，似乎有凤凰围绕着祂旋转，宛如一个大千世界，其中有无数人顶礼膜拜，诵读祭拜，诵经声传出。

“悠悠太上，民之厥初。皇极肇建，彝伦攸敷。五德更运，膺箓受符”

……

焦黑的柳木，主干散发出神圣的光辉，向外扩散，若火域一般，整片世界像是寂静了，仿佛来到了开天辟地前。

祖祭灵，言简意赅是祭灵一脉的祖宗，现在的神道体系说不定都是源自柳神，就算不是开创者，起码也是起源者之一。

独自站在岁月长河上。

回首万古，独伴神道。

老族长顶礼膜拜，对于张若虚与柳神口中的仙王，绝世高手暗暗猜测，或许是比上古神明都要强大的存在。

而小不点则看着火光中的柳神，不知不觉入迷。

张若虚侧目而视，不愧是荒天帝，天资万古无双，为修道而生，为应劫而至。

但是看着，只有一岁半的小不点，迷迷糊糊，带着婴儿肥，非常可爱，每天喊着喝兽奶，无忧无虑，捉鸟斗狗。

或许，石村的岁月，是荒天帝最开心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