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也太真实了(1699)
作者:晨星LL
“所以千族千神是个谎言?”
韩明月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不能算是谎言,更像是一种偶然……这儿遗留有大量全息投影设备,主要是向游客们介绍婆罗行省的野生动物,靠着储能设备,它们很有可能在废土纪元早期的五十年运行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被一睁眼就在废土上的二代、三代幸存者们当成神迹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能给他们一遍又一遍解释的父辈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平均寿命。”
“你不妨试着带入一下当时幸存者的处境,你是个从出生之日起便活在一片冰天雪地中的幸存者,带着父亲的遗物蜷缩在某个文化馆的检票口躲避暴风雪。”
“这时候AI识别到了你的存在,一望无际的温暖草原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接着威严的声音开始向你诉说起旧日的往事。过去的婆罗行省,是个连老鼠都能活的有滋有味的天国……”
试着带入了一下当时幸存者们面临的处境,方长脑补了好一会儿还是代入不了,最终摇了摇头。
“……我再怎么也不会认为自己是老鼠的后裔。”
狮子或者老虎倒有可能。
韩明月笑着调侃了一句。
“人的祖先当然不可能是动物,但你完全可能把它当成与大角鹿神类似的东西崇拜……千万别高估了自己,你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你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真的理解了自己学的东西。”
无法解释的全息光影只是开始。
当神迹成为现实,神迹就不再仅仅只是神迹,而是神灵降下的预言。
何况后来那全息影像中的画面确实变成了现实。
废土纪元50年,寒冬结束,婆罗行省的生态环境也逐渐变回了半个世纪前的模样。
对于当时生活在永流河畔的幸存者们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他们供奉的图腾显灵。
虽然寒冬的结束只是正常的气候变化,和他们的祈祷并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方长颇为感慨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原来千族千神真的是人为划分的。”
说到底,两百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根本不足以让一群人在自然演化下形成一个新的人种。
除非是威兰特人或者变种人那种纯纯的黑科技。
在不借助科学力量的情况下,他们至少需要千年以上的种族隔离才能让日族人与月族人之间形成鲜明的特征差别。
像是有强迫症似的,韩明月纠正了他不严谨的说法,继续说道。
“准确的说,是在集体无意识行为下形成的有限范围自我认同,你可以发现他们的骨骼特征其实和逃难到落霞行省的幸存者们差异不大。排除营养、空气湿度、以及光照量的影响,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类人。”
方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别说其他玩家。
就是他自己偶尔都会主观带入地球上的经验,但其实仔细想想都知道,现实和游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维度。
婆罗行省的废土大概算是“经典开局”。
即,在没有避难所居民、战略武器打击、变种黏菌母巢、变种人等等超然力量的干涉下,纯粹由秩序崩坏而形成的典型废土。
至于西岚帝国,则是兴衰迭起中的一片浪花。
若是没有外力的干涉,这儿的幸存者们或许会延续百年乃至千年的传统,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文艺复兴”或者对过去的“历史大发现”,让他们寻找到新的精神寄托,并取代随着生产力发展已经逐渐过时的“千族千神论”。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极端的可能,当地幸存者在长久的轮回中陷入了另一种螺旋。他们通过不断从上一个轮回中吸取教训,将打破轮回的漏洞用橡木板和钉子钉死,从而建立一套结构更永固、逻辑更严谨的“统治论”,让永流河的河水彻底的不再流动。
至于哪种可能性更大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只有发生过的历史,才是历史中的必然。
而未来会如何,也只有未来的人们才会知晓。
总之对于科考团而言,他们是个不错的观察样本。
将储存着“原始教典”的存储卡放入了收纳盒中,韩明月看向了仓库门外的港口,精神振奋地说道。
“……不出意外,这附近应该有早期幸存者聚居地或者庇护所留下的痕迹。这或许能帮助我完成课题中之前没有涉及到的部分,三年战争时期仅存秩序对婆罗行省废土社会衍化的影响。”
听完韩明月的这句话,方长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你是说罗威尔营地?”
“等等,罗威尔营地竟然在这里?!”韩明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接着惊喜说道,“太好了,能带我去看看吗?”
方长点了点头。
“没问题。”
由于第二阶段攻势的提前,目前那座营地正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在西岚帝国的皇帝动真格的之前,他们估计还能享受一段风平浪静的时间。
如果要搞科研活动,现在是最合适的。
就在方长正打算呼叫一辆载具送她过去的时候,好名字都让狗取了忽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匆匆,脸上写满了严肃,不等方长询问,便语速飞快地说道。
“罗威尔营地那边出事儿了!”
第703章 秩序的真空
罗威尔营地。
刚下完的大雨,将那残留在泥泞中的血迹冲进了街边的水坑,泥土的芬芳中带着一丝散不去的血腥。
不过这儿的人们似乎早已对死亡习以为常,以至于那染红街道的鲜血就像白流了一样。
先前被100mm炮轰开的大门前,黑鸦鸦地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贫民。
其中有住在附近街上的人,也有刚刚被救下的奴隶,以及在营地门口站岗的复仇者联盟第一兵团民兵。
而此刻人群的中央,正站着十个民兵。
他们的胳膊上都绑着识别身份的白纱布,双手都被塑料条反绑着捆在了身后,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有的一脸怒容,有的满不在乎,还有的脸上写着不服气,亦或者预感大事不妙的忐忑和犹豫。
而就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地方,正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男人看着三十出头,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应该是一对夫妻。前者腹部被刺刀剖开,后者的额头上印着一枚血洞,俩人身上都有着明显的淤青和伤痕,死前似乎是吃了不少苦头。
在那两具尸体的旁边,两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正裹着一件勉强遮体的毛毯,蜷缩着身子坐在泥地里瑟瑟发抖,失去表情的脸上凝满了恐惧和呆滞的泪痕,以及泥水一般的污渍。
俩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哭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发出声音,就像搁浅在岸上的鱼。
看着那伙被缴了械的民兵巡逻队,躺在地上的尸体和尸体旁边裹着毛毯的俩个姑娘,刚从营地门口出来的杀人之匕用脚指头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看着站在俩姑娘旁边的四名玩家确认道。
“发生了什么。”
山河入梦上前了一步,收起了头盔的目镜,瞥了一眼那群被缴了械的家伙,如实汇报了当时的情况。
“……我们当时在黑水街附近避雨,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出来之后就看到那些家伙正从一间民宅里出来。”
行动录像中有完整的记录。
他不想过多描述当时的情况,只能说畜生干不出来的事儿都让这几个家伙干完了。
从这玩家脸上的表情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杀人之匕看向了那几个胳膊上绑着白条的民兵。
虽然听不懂这些铁人在交谈什么,但那几个民兵到底是能看懂杀人的眼神。
为首那人立刻慌了神,喊出了声来,试图为自己辩解。
“那个男人!他是罗威尔营地的狱卒!我们在他的家里找到了帝国的步枪和狱警的衣服!”
“你能证明他的枪和衣服不是捡来的吗?而且谁允许你进他们家的!”杀人之匕死死的盯着他,“就算他是狱卒,就算他干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和他的家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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