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唤物很奇怪(363)

作者:糯米滋海豹


“学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只要她无法证伪,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不多时,一匹飞马从天而降,泽尼尔亲自到门外迎接了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妪。

“风暴亲王,打扰了。”

“杜鹃大师是为了能召唤出那棵大树的人而来对吧,他就在屋内进餐,让我带您去吧。”

自从决斗完毕后,宾客们看路禹的眼神有了变化,不屑和讥讽减淡了不少,谈及路禹时,声音也不似之前那么大。

路禹依旧在吃,尽管身边多了一个老人在絮絮叨叨地和自己聊着召唤相关的事宜,并且详细介绍了他即将要见到的名叫杜鹃的大师,他依旧没有被打扰了兴致。

两只大虾,三条鱼,路禹惊讶于今夜自己的胃口如此之好,吃完了这些竟然还想着有一盘海鲜炒面,以碳水为这美妙的一餐收尾。

守宫和须臾这两个召唤物胃口比路禹要夸张得多,守宫已经吃下了一倍于自己身体的食物,而须臾……在吃完路禹做的生鱼片之后,有样学样,竟然吃下了近十条鱼,直到连连打饱嗝这才停下。

这番壮举也为初来梅拉大陆的路禹与须臾赢得了一个“暴食者”的称号。

路禹看到了人群中泽尼尔携一位老妪向着自己走来,想必这就是其他人口中的杜鹃大师。

时间在一个人肉体上留下所有的难看伤痕都能在杜鹃身上看到,满头白发,满脸褶皱,毫无弹性的皮肤,略显飘忽的步伐,干瘦的身子,唯有眼睛是如此的明亮,像是黑暗中亮起的两盏明灯,她的目光温暖且让人舒适,不沾染任何暮气,躯壳与灵魂似乎彻底分离了。

上一个让自己有这种感觉的人,是克洛伦斯,他那具保存千年的老迈身躯中有着无数青壮年时的热血灵魂,若不是从他的话语中能嗅到风霜之意,单看眼睛很难相信他活了这么久。

杜维尔一见到杜鹃就跳了出来,他指着路禹激动地说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竟然也能召唤出破碎之眼!”

没有敬语,话语中只剩下了戾气,这让杜鹃眉头微皱。

她没有理会杜维尔,拄着拐杖来到路禹面前,那双如同明灯般的眼睛似要看透路禹的灵魂。

路禹礼貌地行礼:“杜鹃大师,久闻大名,愿时间在你身上不作停留,淌向远方。”

这份祝福让端详路禹的杜鹃露出了笑容。

“时间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太阳永远会有落下的一天,不会因为一句祝福稍作停留。”

杜鹃对于衰朽反应很平淡,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路禹……很奇怪的名字,来自海那边遥远的国度吗?”

“是的。”

“宛如朝阳的你们不喜欢拐弯抹角对吧,那么我就直接一些……”杜鹃表情严肃,“你是如何召唤出破碎之眼的。”

“杜维尔找到我,让我确认破碎之眼是否是新召唤物时,我和几位学者便尝试过,可无论使用什么方法,破碎之眼均无法被召唤,唯独杜维尔可以轻松地做到。”

杜鹃紧盯着路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细节:“路禹先生,您呢,您是怎么召唤出来的?”

杜鹃没有说出杜维尔到底是因何突发奇想召唤出了噬魔树,显然是为了确认路禹接下来说的话是否可信。

有了欧尔库斯在前,路禹已经有了回答的思路。

“就在这里回答吗?”路禹环视四周静静看戏的宾客。

“若是你说了真话,我相信那个回答会为召唤带来些许意想不到的惊喜。”

转瞬间,路禹就明白了杜鹃的意思。

“偶然间,我耳边,或者说是内心中回荡着一个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激发了我的某种冲动,我顺着声音尝试进行召唤,然后我便召唤出了噬魔树,就是这么简单。”

杜鹃目露精光,一旁的杜维尔则是一脸讶然。

“为什么你也能听到!”

真是年轻啊,一句话就把所有的底都兜了出来,甚至不如带他来那位,据说酒色财气无一不沾的阿德拉公爵稳重。

听到这里的泽尼尔心念微动,思索一番后,露出了一丝期待。

塔妮娅则是狐疑地凝视着路禹,直觉告诉她,路禹有问题,可是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声音,召唤,心灵,乱七八糟的,爵士阁下,您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不太清楚,但杜鹃大师看起来很震惊。”

有人听不懂,但是看懂了表情。

“声音,谁的声音,暗示来自何处?”

“两个人都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这难道是神明的启示?”

“也许是巧合呢?”

有人听懂了一些,激动地开始了讨论,但依旧不太愿意相信对话的内容。

这便是杜鹃想要的效果,死寂的召唤迎来了一丝奇妙的变化,无论这个变化因何而起,她都需要为它批上一层神秘的外衣。

未知会让无数人好奇,好奇则会促使他们探索,对于凋零的召唤而言,这种变动实在太宝贵了。

这也是路禹愿意配合她的原因,对于召唤有好处的事,他乐于去促成。

第262章 兔子咬人

杜鹃这个垂垂老矣的人兴奋地询问着路禹各种问题,时不时与一旁一脸不服气的杜维尔进行比对,尽管比对的结果显示这两人毫无共同点,但是杜鹃不在乎。

没有共同点更能体现出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奇迹,对于召唤流派而言,最缺少的便是奇迹,因为希望已经断绝多年了。

杜维尔依旧在喋喋不休:“什么噬魔树,分明叫做破碎之眼,这才符合他的造型,你肯定也不是第一个召唤出它的人。”

一份天大的荣耀因为路禹的出现被强行夺走,让他怨气爆棚,贵族的礼仪也全部抛之脑后不管,这种嘲讽也逐渐升级为人身攻击,但他却不针对路禹,而是低俗地冲着须臾去了。

“血族奴隶,我能猜到,你一定刚被赎回后不久感受到了别人的温暖对吧,十分近距离的‘温暖’。”

“人类和血族最大的区别在哪,有兴趣告诉我吗?”

“你有没有姐妹能介绍给我?”

这一切就当着杜鹃的面进行,然而杜鹃却没有制止。

因为说得隐晦,须臾无法理解其中的大多数内容,只是茫然地望向路禹。

不能说完全不制止,她只是帮了路禹,至于须臾,意识到她只是路禹的跟班后,她便不予理会。

路禹按捺住情绪,趁着回答杜鹃问题的空隙转过头:“塞拉,殴打一名贵族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我想劝你忍住……很想动手?”

“你猜。”

“须臾都没反应呢。”

“她听不懂,我难道听不懂吗?”路禹压抑着怒火,低声说,“我给过他面子了,我理解他无法接受大起大落,所以自暴自弃,但是他似乎无法理解我的好意,那我想用一些通俗易懂的方式让他闭嘴,这没错吧?”

塞拉想了想:“确实没错,不过你还是不能动手,因为他是想激怒你或者须臾,让你们做出过激举动,然后靠卖惨挽回些许面子,这点小心思很好懂,你都看穿了就不该上套。”

道理路禹都懂,但是……

塞拉捧着一杯酒施施然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在他腰间戳了一下,看着路禹身子一颤缩到一边,她笑着继续向前。

在众人的注目下,塞拉走到了杜维尔的身前,酒杯中的玫红色液体泼了出去,拍打在杜维尔脸上。

杜维尔的嘴停了下来,他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冒了上来,从椅子上站起后用被酒水模糊的视线找到了眼前的“罪魁祸首”,理智让他在破口大骂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这救了他一命。

发现面前的人是塞拉后,杜维尔脸一阵抽搐,怒火瞬间熄灭,变成了畏惧。

原以为一切到此就将结束,塞拉的手轻轻扬起,毫无征兆地,一个耳刮子抽在了杜维尔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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