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受到秦洛的放弃，柳成荫睁开泪眼朦胧的美眸，神色茫然中透露出几分不解。

“秦公子……你不要我了吗？”

“要啊，怎么不要。”

秦洛长吁短叹：“正是因为太想要你了，我才不能这样随随便便要了你，给你留下心结。”

柳成荫嗫嚅无言，内心感动与酸涩并存，彻底看清了秦公子对待自己的心意。

先前秦洛说他必将是天底下最疼爱柳成荫的人，柳成荫只当他是为了占有自己而随口哄人的话，然而在目睹秦洛主动放弃占有自己的机会后，她便丝毫不怀疑秦洛真心了。

“如果，我不是落霞谷圣女，该多好……”

柳成荫有生以来，头一次冒起这道荒谬的念头。

……

“柳圣女，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哭着喊着求我娶你！”

秦洛愤愤放出狠话，到嘴的美肉没法吃，着实令他不甘。

柳成荫俏脸一红，语无伦次：“谢、谢谢秦公子……”

秦洛：“……”

你是憨批圣女吧？

“我对你说这种话你还谢我？？”

柳成荫：“……”

“秦公子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无地自容之下，她匆匆起身想要逃，却被秦洛一把拉住小手。

“急着走干嘛，谁说你是打扰我了？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

一听秦洛要自己帮忙，柳成荫心中的羞意顿时消散大半，神色也立即认真几分。

“我能帮秦公子什么？”

秦洛犹豫措词，道：“张太医刚才的医嘱，柳圣女也听到了。”

“我因为修行天衍法肉身篇，体内气血过于旺盛，需要定期排解出来，思来想去，也只有柳圣女你才能帮我排这个气血。”

柳成荫欲言又止，噎了片刻，忍不住问：“秦公子，你不是……不强迫得到我了吗？”

“你别多想，排气血而已，又不是非要得到你，关于这点，萧姨传授我肉身篇的时候也指点过我——嗯，口头上给我说明了一下。”

秦洛虽然不想给柳成荫留下心结，但不占她身子归不占她身子，能和柳圣女有其他方面的亲密接触的话，他自然要尽可能的抓住。

最起码，也要给对方打下终生难忘的深刻烙印，既是为后面的进一步攻略做铺垫，也是让她永远忘不了自己。

……

“我不明白秦公子的意思。”柳成荫懵懂无知。

“……你耳朵凑过来，我详细跟你介绍。”

柳成荫迟疑着凑过身。

秦洛忍下含住眼前白皙精巧的耳垂的冲动，在柳成荫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两句。

随着他讲述，柳成荫娇躯募然轻颤，羞的想也不想就拒绝：

“秦公子！那样不行！”

“你听我把话说完。”

秦洛摆事实讲道理。

“柳圣女不肯嫁给我，我可以理解，但帮我排气血又不会怎样，这和占你身子有天壤之别，气血排完，你依然还是纯洁无暇的落霞谷圣女，跟我没有半点情爱纠葛。”

柳成荫讷讷无言，手指不安的绞着裙角。

她一装傻充愣，秦洛就拿她没辙了，沉沉叹道：“罢了，终究是我强人所难了。”

“既然柳圣女不愿帮忙，这个气血不排也罢，大不了，等骁焱下次再来刺杀我的时候，我心浮气躁之下，让他一剑刺死算了。”

柳成荫芳心一震，回想起先前秦洛被骁焱刺中的画面。

咬咬唇儿，她终究做下决定，一言不发再次默默爬回床榻。

秦洛屏住呼吸，在他满含鼓励意味的注视下，柳成荫臻首低埋，缓缓屈膝跪在他面前。

一双白皙美手颤抖着伸出，解开秦洛腰间的铁铠冥魂。

……

……

“柳师姐怎么还没从小贼房间出来？”

济世药堂的大厅中，田雯静等了许久，始终没等到柳成荫出来找她。

“秦洛小贼虽然好色了点，但不可否认，他称得上是条真汉子。”

“被那么多魂宗修士围攻，小贼愣是一下都没对骁焱服软，全程跟骁焱硬刚到底……”

今天与秦洛一番接触下来，田雯静不知不觉对他的印象改善许多，觉得除了色胚的弊病以外，秦洛身上确实存在不少优点。

“刺杀小贼的人是骁焱和魂宗，谅小贼不敢因此迁怒到柳师姐和落霞谷身上……”

田雯静正沉吟间，忽然听到药堂外面响起城防军整齐划一的尊称：

“拜见秦大人！”

第97章 秦公子……已经四次了……

秦大人？！

田雯静心中一惊，手忙脚乱站起身。

是秦清月还是秦无德？

她虽然在秦洛面前好几次对秦无德直呼其名，可要真正面对那位权倾朝野的不世枭臣，要说不惧怕那是不可能的。

转过头，只见一道年迈威严的身影，在众多城防军的簇拥下走进济世药堂。

他眼中的冷冽之色，只是落在身上就能令人不寒而栗。

……

……

某座阴暗幽森的地窟中。

骁焱半身染血躺在地上，十数个魂宗修士披红挂彩围聚在他左右。

这座地窟，是魂宗在奉天城建造的一处隐秘据点，先前为了摆脱城防军追击，有五名魂宗修士壮烈牺牲，剩下的魂宗修士中也有不少人受伤。

“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么？”

一团黑雾腾空升起，凝聚成一位面容阴鸷的老人，他便是魂宗前任宗主魂灭天。

此时此刻，看着地上重伤垂死的骁焱，魂灭天脸色难看至极。

他正是因为骁焱身上背负的天地气运才找上他。

像骁焱这样集天地气运于一身的天命之人，一千年都未必会出现一个，按理说他应该在成为至高大能的道路上，一路高歌猛进逢凶化吉才对。

然而这次，只是埋伏一个秦洛，就让他险些被柳成荫一剑穿心而死，若不是魂灭天将他的生机维持住，骁焱早就凉的不能再凉了。

“没办法，老夫如今一无所有，只能在他身上赌一把！”

魂灭天表情阴晴不定变幻片刻，终究取出一枚赤橙色的丹药，屈指一弹飞入骁焱口中。

“破境丹用在他身上，简直暴殄天物！”

丹药一入口，骁焱身上的灵力波动就节节攀升暴涨，他气海中的金丹也随之急剧膨胀，约莫半个时辰后，只听“啵”一声闷响，一枚元婴从金丹中孵化而出。

“咳咳。”

昏死中的骁焱，忽然虚弱咳嗽两声，颤颤巍巍睁眼。

“我居然没死？”

骁焱半坐起身子，惊奇打量自己双手。

他记忆的最后一刻，是被柳成荫一剑碎心而过，那样的伤势本该必死无疑才对。

“非但没死，我还突破到元婴期——看来我果真是天命所归之人！”

骁焱捏紧拳头，一字一句恨声道。

旁边由黑雾凝聚成形的魂灭天：“……”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天地气运不会凭空集中到你身上，而是把别人身上的天地气运转移给你了，比如我的。

“骁焱，你这次太莽撞了。”魂灭天沉声道。

“老夫早就劝你不要对秦洛出手，皇帝才是我们此行的首要目标，他比秦洛重要一万倍。”

骁焱默然不语，脑海中全是柳成荫最后刺他的那一剑。

“秦无德如今的做法，相当于挟天子以令天下宗门，只要皇帝一死，他剿灭天下宗门便师出无名，还将彻底被打上乱臣贼子谋逆的罪名，失去所有人心。”魂灭天告知道。

“老夫收到宫里的密报，皇帝每隔三个月都会去西苑狩一次猎，距离他下次狩猎就在两天后。”

“到那时，老夫会安排你以及一众魂宗修士进入西苑，在那里对皇帝展开伏杀。”

“凭你身上背负的天地气运，这次伏杀行动一定能成功，也必须要成功！决不能发生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