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把握。”

御姐无可奈何，只得透露出自己的底细：“有空间剑，我的把握是十成，没有空间剑，则是九成九。”

秦洛一怔，短暂懵了懵，心想十成和九成九的区别很明显么？

“我怀疑你在逞强逗我……”

话音未落，秦洛忽的又想起御姐从不屑于说谎骗人，改口道：“秦清月，我不管你把握多大，总之，明天局势一旦倾向于危险，你首先要保重自己的安危，拼不过就走，一定不能和四个掌教死磕！”

“……好。”

除了让蠢货放宽心答应下他以外，御姐还能说什么？

果不其然，得到秦清月点头，秦洛总算松一口气，也不认为对方是在敷衍应付自己，深知好御姐一旦点下头，那就是真的不带有丝毫欺瞒性质，毕竟她从来不会说假话。

随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同时陷入无话可说的微妙氛围，仔细聆听彼此的呼吸韵律，以及心脏起伏的脉动。

秦洛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秦清月说，比如询问她前面几天在幽州的战况怎么样，经历过什么危险，但他不敢开这个口，因为他心知肚明，秦清月今晚就只是回来跟自己拿空间剑，如今遭到自己回绝，若是提及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她八成就要走人了。

毕竟，此刻关押在军营里四位掌教，他们的分量比自己严重太多，御姐每离开军营一秒，都是冒着巨大风险。

可秦洛委实太想念她，像刚才深深闻嗅御姐的贴身亵衣那样，能装作哑巴多搂抱她一会儿，都会令他无比满足！

“蠢货……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数息的寂静后，蕴含仙灵美感的御姐音，终究传入秦洛耳中。

他可以装作哑巴，却装不成聋子。

不想浪费时间逗留在外面，要回军营继续镇压掌教……秦洛低低浅叹，双手环揽娇躯的力度不松反紧：“再多抱两下，很久没见你了，好想念。”

秦清月咬咬唇儿，眼前浮现起方才进门前，蠢货对自己衣物爱不释手亵渎的画面……

值得一提的是，秦清月最开始回到宰相府，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秦洛居住的小院，在小院里没见到人，她便推测蠢货出于思念，极可能是去了自己的阁楼。

于是，她回到阁楼，不仅验证了推测，还看到……

“一见不日——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秦清月，再让我多抱你十息，就十息时间……”

秦洛呢喃轻语。

此前秦清月脸上只是浮现少许嫣红，这一刻，大片迷人酥红像是从她被击溃的芳心深处迸溅出来一样，瞬息间就在她姿容表面浸染开来。

弧形完美至极的唇瓣抿了抿，御姐音既低又细：

“你……速战速决一点，我、我要尽快回去……”

秦洛略带不快：“多给我抱十息都不肯？”

“……”

在御姐的无言中，秦洛突然惊觉某事，心脏募然连同热血一并沸腾，急促“砰砰”乱跳。

“秦清月，你是叫我……速战速决？”

他如梦似幻，小心翼翼试探。

“……”

回应他的仍是无言沉默，然而两人相拥的时间早已超出十息，怀中的娇躯却没有半点推开他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滚烫。

秦洛后退一步抬起头，见御姐满脸全是美轮美奂的红晕，凤眸游移躲闪着望向窗外。

此情此景，他如何还能看不懂御姐难以启齿的心思？

“秦清月，我爱你！”

心脏激跳的似乎随时都会蹦出胸膛，秦洛毫不犹豫踮起脚尖，一口深深吻中……御姐下巴。

“秦清月，你弯腰低下来一点！”

“……我不能在外面久留，没有时间——”

“我知道！你快张嘴，我也很急！”

“唔，哼～”

终于吻上朝思暮想的御姐檀口，秦洛头皮如同炸裂一般，甚至顾不得欣赏面前高贵绝伦的神颜，反手便穿过两条极品修长的美腿，一把将秦清月横抱而起，任由她的青丝秀发化作瀑布泼洒垂落，大步流星朝堆放了数十件肚兜、亵裤的床榻走去。

……

……

天机阁，炼丹房中烛火摇曳。

“对啊。”

田雯静一口肯定：“秦无德拜访我娘的时候，我也在场，他跟我娘聊了都没半盏茶时间，就自觉告辞离去，还是我把他送到门口。”

怎么会这样……

花若仙登时凝缩美瞳，意识到反常之处。

她前前后后加起来，被臭逆徒尊师重道的次数起码不下于一手之数，经验已是相当丰富。

先前发现那件破碎睡裙时，明明上面还有水流滴淌，因此花若仙能断定，萧媚樱倾心的男人绝对还没离开半天。

如果超过半天的话，水流就不会滴淌了，而是会干涸附着在睡裙上，最终沉淀凝结成淡黄色。

“秦无德昨晚离开之后，今天中午是不是又过来拜访师姐了？”花若仙回过神，接着向田雯静发问。

田雯静想也没想，摇头道：“秦无德今天没来。”

“秦清月正是今天将宗门掌教押解回奉天城，秦无德一整天都在忙这件事，早上跟皇帝弟弟在御书房商讨一上午，下午又出城去接应秦清月，他根本没时间再做别的事。”

花若仙一怔，随即美瞳凝缩的更小了，满脑子都是懵圈茫然。

如果真是像雯静说的这样，秦无德今天确实没有来过天机阁的话……

师姐那件睡裙，又能是谁撕碎的？

“倒是秦洛小贼，今天又跑过来骚扰我娘！”

田雯静气鼓鼓的抱怨声，兀自响起，提醒着师叔。

“他跟个鬼魂一样阴魂不散，每天一有空闲就溜过来找我娘，我傍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刚走出天机阁不远，也不知他今天又让我娘指点了多久……”

轰隆！

花若仙脑海中仿若炸开晴天霹雳，陡然冒起一个她此前万万不敢联想的猜测。

难道自己猜测错误了？

师姐倾心的男人不是秦无德……而是秦无德儿子？？

我丢！

这怎么——

花若仙有心想否决这道念头，暗想这怎么可能，可田雯静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今天来过天机阁的确实只有臭逆徒一个人……

“花师叔？你怎么忽然发呆了？”

花若仙再一次被唤醒过神，对上田雯静仍旧气鼓鼓的目光：“花师叔也觉得秦洛小贼屡次三番骚扰我娘，行为很可恶对不对？”

……不是，雯静！这已经不是臭逆徒骚不骚扰你娘亲的问题了，而是你爹到底是谁的问题！

花若仙从来没这么心乱如麻过，感觉胸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慌的她喘不过气。

有心想去验证自己不可思议的猜测，可又害怕猜测最终得到验证，心情简直复杂的难以形容！

如果师姐倾心的男人真是臭逆徒，他昨天爬上师姐的床榻，对自己好一阵欺师灭祖……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做，得回一趟落霞谷！”

花若仙匆匆丢下一句话，不顾表情呆愕的田雯静，当即落荒而逃一般，化作剑光飞掠出炼丹房。

……

……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洒向下方银装素裹的城池。

城池中央矗立着一座恢宏气派的宫殿，一美妇人站在殿外仰面朝天，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

“长年冰霜覆盖……天下还有比北境更苦寒贫瘠的地方么？”

美妇人自言自语喃喃道。

如果秦洛或者夏玥在这里，一定对这位美妇人不陌生，她不是别人，正是白美羽麾下四位天王之一的水天王！

“龟缩在北境，苟延残喘数十年，也不知此生能否帮殿下实现复国大业。”

正当水天王回忆起大周皇朝的全盛巅峰时期，天边忽然有三道流光先后接连激射而来。

“殿下深更半夜召见我们，是有什么要事吗？”

光天王，风天王，土天王三人悬浮于水天王面前，询问道。

水天王收敛思绪，摇摇头，转身步入宫殿：“我也不知，你们随我来。”

三天王面面相觑，脸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惊诧，要知道，过去的数十年间，他们几乎从没有被白美羽深夜召见的经历，今晚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命令，他们打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