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突兀，但有时候我也会试着鼓起勇气去向他表白，所以那时我对他说……”

那时候的她表情还带着喝了酒后的一种苍白，但那看上去一直以来有些委屈巴巴的小脸上，再没有之前被绑架时的惶恐和害怕。

那时候的莉莉学姐，在试图靠向凯尔的时候，就像是一只馋嘴的小野猫一般，警惕地揣摩着他的神色，试图从他身上获取甘美的口粮。

凯尔甚至感觉如果自己直接拒绝，她会第一时间飞快逃跑，思春期的小女生总是这样，第一次开始亲近人，想要多贴近一些，但又害怕被拒绝。

但是，和那时候不一样的是，现在的莉莉终于不再是那个胆怯的小猫咪，而是一个敢于将自己的想法大声说出口来的优秀的女性了。

于是他露出个温柔的笑容，说：“邀请女孩子跳舞这件事，应该是男孩子主动一点，让女孩子来邀请可不好。”

莉莉愣了一下，眼神中产生了些许迷茫。

片刻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说：“有些过分啊，凯尔，本来我都已经努力忘掉那次被拒绝的事情了。”

（补：莉莉第一次告白时，凯尔的回复是“表白这件事，应该是男孩子主动一点，让女孩子来表白可不好”）

那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明知道没有希望，还在一往无前试图撞入他怀中的傻子。

不过这一次，她会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吗？

结果，凯尔开口说：

“所以今天这收场的舞，就让我来吧。”

莉莉眼睛微微睁大，胸口中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可抑制的喷涌而出，半哭半笑的给出了自己的回复：

“好！”

她呆呆张了张嘴，眼神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但最终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露出了腼腆的笑容，轻轻的将手放在了凯尔伸出来的掌心上。

那刹那间绽放出来的笑容，带着少女思春期的未谙世事，美丽的让凯尔有些头晕目眩。

似乎是察觉到了凯尔情绪有了些许变化，她脸上的表情有梗羞怯了几分。

一场有些踉跄，并不那么华丽的舞蹈悄然落幕。

或许是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怎么出来运动了，调完以后，莉莉竟然感觉到自己有些气喘吁吁。

她仰起头看向了凯尔，轻哼了一声后，露出了一点小凶的表情，说：“这一次就便宜你了。”

凯尔偷笑了片刻，很快又露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那眼神之中的深邃几乎是要将莉莉给吞没。

他轻声的说：“属于你的双子法师塔很快就要完工了，到时候那边最后的监督工作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不懂的，直接询问艾斯特就行了，双子法师塔的塔灵现在是由艾斯特来接管。”

莉莉愣了一下，然后努力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了。”

正当他这样说的时候，礼堂门口有人探出头来，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凯尔老师，有来自兰开斯特领的您的紧急来信！”

凯尔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莉莉学姐，说：“抱歉，莉莉学姐，好像有什么急事，我可能要要先离开一下。”

莉莉点了点头，说：“你先去忙吧，我刚好也有点事想要离开。”

凯尔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来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喊道：

“好，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正当他想要离去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背后有人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手，那温暖的触感，毫无疑问是莉莉。

然后他听到了莉莉学姐在他背后说：“下一次，可一定不要随便松开我的手了。”

凯尔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认真的给出了承诺说：“嗯。”

然后凯尔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在即将出去的那时候，忽然听见了莉莉学姐远远的朝着他喊了一声：

“凯尔……”

被叫住的凯尔回头一看，莉莉正在余光之中面对着凯尔所在的方向，她用双手放在嘴巴两旁，像是小喇叭一样，朝着他大声的喊道：

“你这个大渣男！”

“不要学那些不死者们说话啊！”凯尔回过头来笑骂道：“反正你也别想跑掉。”

……

离开了舞会现场，凯尔方才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之中的深邃。

他在心中呢喃：“这样一来，最后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完工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的和你们算一算总账了。”

很快，来到了送紧急快件的马车身边，从相关人员手上拿到了兰开斯特领传来的相关消息后，看向信件上记录的相关消息，他微微皱了皱眉。

“这群人，真的就是没完没了是吧！”

凯尔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冷笑。

信件上的相关消息是关于兰开斯特领原战法师学院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凯尔的学生，从密卷法师学院转移到战法师学院后就一直跟随着他的资深学员安德森，忽然消失在了茫茫森林之中，而后过去一天了也没有再找到他的身影。

凯尔思索了片刻，联络了一下还在领地内镇守的老怀特，通讯水晶亮起来后，就询问道：

“怀特爷爷，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我应该在很早以前就提醒过学院那边，务必要告诉学生们，近期事件不要离开提坦城，就算要出去，也一定要在提前通知并且人员完备的情况下出门的吧！”

老怀特闻言，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少爷，这件事情，学院这边很早就已经和老师学生们说了，但是还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

“什么情况？”

老怀特沉声道：“森林那边传来了欧菲小姐的消息，执勤的游骑兵找到了疑似欧菲小姐尸体的消息。”

凯尔皱了皱眉，说：“疑似？”

老怀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恶的神色，声音也变得冰冷了不少，沉声说道：“欧菲小姐在被找到的时候，身体是不完整的，整个脑袋不翼而飞，看残留下来的痕迹，找到欧菲小姐尸体的地点，都未必是杀人的第一现场。”

“脑袋不见了？”

凯尔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然后接着问道：“你们把尸体带回来了？”

老怀特点了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表情：“比较让我们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取下欧菲的头。”

凯尔沉声说道：“是因为我吧，对我来说，结合魅魔的种族特性，配合着死灵法师吸取并凝结出欧菲的灵魂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们想要做的，是避免被我找到了欧菲的头后，会察觉到他们的真实身份吧。

不，恐怕还有挑衅我的成分，毕竟现在有些人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那可不就只能隐藏在黑暗中搞点小手脚了吗？”

“这还真有可能。”老怀特叹了口气说：“欧菲小姐在被找到后，整个人的状态很奇怪。”

“奇怪？”

“嗯，敌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一个木头马脑袋直接缝合在了欧菲小姐的脖子上，如果不是这次出去的人中有人认出了欧菲小姐的服饰，他们甚至连死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凯尔停顿了片刻，眯了眯眼接着说道：

“那安德森是想要去欧菲尸体所在的地点看看情况吗？”

老怀特看到少爷这样一副表情，哪里还能不知道少爷现在是生气了，他微微低下头说：

“不好说。”

“安德森从学院之中窃取了您的藏品。”

“我在学院之中的藏品应该只有书籍吧？”凯尔皱了皱眉。

“是的，安德森窃取的正是您花高价购买来的死灵君主鲁德尔森的《注解告亡灵书·13选》。”

这一次，凯尔的表情真的开始发生变化了：“那是一本禁书，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注解告亡灵书》上正常的方式来获得复活与永生。”

《告亡灵书》是死灵学派大师山德鲁的著作，也是当年凯尔在学习死灵魔法时候第一次接触到的书籍。

相较而言，《告亡灵书》其实是正儿八经的死灵法师入门教材，其由浅入深的讲解，在凯尔见到过的诸多法术流派教材中，都属于顶尖中的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