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呐，告诉我，”杰克笑着对男子说着，一边手继续往男子的关节缝和指甲缝插入钉子，一边手则插入他肚子上用手术刀划开的口对内容物揉来捏去，“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人呢？你们要做什么？”

男子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狠色。

当年他还很年轻，是四大神的信徒，家里是做生意的，在一次外出旅途中遭遇魔物袭击，护卫和家人都死了，被食人魔吃了。

他因为被家父安排看店而留了一命，失去家人的他对帝国开始引入食人种族合作极其反对，可他这平民什么也做不了，但神殿对帝都王城展开攻击的当天，他也要尽一份微薄之力。

可是，刚刚随着队伍踏出神殿，就被立于教堂顶上践踏象征四大神的纹章的那一头红色的“恶魔”阻挡了，一击斩杀了圣殿骑士长，余波杀死了无数僧兵，甚至降下了象征四大神信仰的圣炎，他恐惧了，逃跑了，摔倒了，被前一刻还是同伴的信徒踩踏。

谁想，救了自己的竟然是——

一道极细的光束将还在奔跑的信徒全部拦腰斩断，眼睛余光看着穿着白色长裙的始作俑者从身边走过，他只能装死，尽管身边充斥着未亡者求救的声音，他也只能在心中疯狂默念“对不起”，最后甚至躲过了神殿最后挣扎放出的大量天使袭击。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有被抓捕逃过一劫的他一时间没勇气追随死去的同伴，以为自己会像行尸走肉一样活下去，但有外国的探子笼络了一批人，成立了地下组织，提供上帝国魔法学院的资金。

他学会了死灵术，认识到了不死者的便利性，同时也意识到了其中对人类的绝大隐患，正是认识到了这点，才要在现在这么做，发动尸潮袭击帝都，那些在各种工厂作坊里的不死者若在这纷乱之夜中无人指挥，也会陷入混乱。

必须让被妖精圣殿推行的不死者政策获得好处迷得神魂颠倒的人们醒过来。

不死者作为劳力确实好，可也会导致他们的命运被使役者牢牢把控在手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然并没有屠戮市民的打算，仅仅是破坏而已，要是有谁不小心在惊慌中摔倒被不死者踩踏，那只能默哀了。

这些年他可没少接受信仰的熏陶，可不是过去那个仓皇逃跑，倒地装死的他了，他要做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勇士！

“我才不招供呢！【麻痹[Paralysis]】！”

杰克露出一丝惊讶，这招不是对她释放的，而是他，看来做好觉悟了，这技巧她懂呢，放开捅钉子的手，拿起手术刀，在男子脖颈出精密地划了几下。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惊骇地发现【麻痹[Paralysis]】遭到破解，眼前这个白毛幼女肯定是杀人鬼，了解所有折磨生命的方法！

“……告诉我吗？”杰克轻声和气地问着。

不行，不能招供，一旦招出来，自己也会被杀掉的，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告诉我嘛。”杰克看似亲热地跨座在男子身上，陡然增加的重量让男子身下也一阵更为猛烈的剧痛。

身下放了大片尖锐物！

第五百八十九章 坦然面对死亡的快乐

杰克重复盘问了男子十来分钟，男子终于受不了了。

【拜托，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的！像他们一样！】

“哦，他们啊，每人都一个小时才允许死亡哦，你也是？”

【不不不，一小时什么鬼啊？！到底怎么保持生命的啊？！】

开膛手杰克是杀人鬼，个人的战斗力不敢绝对有信心，但对折磨人和杀人有绝对信心，寻找猎物和杀人过程也很有耐心，就算反过来客串寻找杀人者的角色也可以类推。

在杰克周围，还有其他三个男子同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这是摆在菜市场摊上，卖多少钱一斤的生肉吗；二，这是放在架子上以炭火慢慢烤到流油，鲜嫩多汁的肉排吗；三，这是——不好意思，这个去咨询阳光少年雨生龙之介或许可以问出个一二。

这是开膛手杰克作为杀人鬼的一面。

作为被娼妇流产的孩童怨灵，最初仅仅报复娼妇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正如尼采名言“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正是人们对开膛手杰克的恐惧和胡猜乱造才塑造了这样的她。

“没办法啊，我问的问题他们总是没有全部给我满意答案呢，所以，拜托嘛，告诉我，好不好？”杰克以撒娇一样的语气，笑着开口道。

【只要有坚定的信仰就能挺过一切艰难险阻……只要信仰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我说，我什么都说，当然什么都说！拜托了，把这些该死的钉子拔掉，还有，别把我肚子里的东西扯出去编绳结挂在房梁上，坐在我身上荡秋千啊！】

“好的，”杰克开心地笑了，从秋千上跳下来，推着秋千摇啊摇，说道，“告诉我吧——”

她提出了之前问过的所有问题，就算已经问出来的，也有必要从不同人之间核对。如果有对不上的，下一轮就对还完好的下半身下手好了。

男子顿时如释负重，自己能够回答所有问题。只求先一步下地狱的同伴临死前没说谎了。

因此，他比其他人更幸运，五分钟后，他实现了坦然面对死亡的愿望，因为死亡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是太快乐了，再也不用遭受那可怕的痛苦了。

“原来如此啊。”杰克好好把自己用来拷问的武器和工具清洁收好，再把尸体全部微火烧焦，拷问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是毁掉最好。

“同伙中有一些通缉的赏金犯，打倒组织，把赏金犯留活口上交，能拿到总价2350金币呢，能让美游和希萝艾住好点吧。那么，那么，就这么做吧。”

如此想着，杰克走出拷问杀人场所，犹如幽灵般再次潜入夜色。

杰克是个杀人鬼，这对她来说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工作，却有点不想让另外两人看到呢，不知道现在的她们能否接受恢复了杀人鬼记忆的自己。

想到这个，她就一阵不安。

杰克确实是因人类的恐惧和传说诞生的怨灵集合体，可追溯源头终究是被否定出生的孩童怨灵，从未感受过爱的她，潜意识中也在渴望着爱。

……

梅莉菲丝：“我们准备给克劳恩皮丝大人表演‘捉蛐蛐’给她乐乐，可一下子蹦出个家伙把蛐蛐全部踩死了，怎么办？要是连第一场袭击都出不来，那群家伙还敢刺杀克劳恩皮丝大人吗？”

蕾丝：“或许这是拉姆帕德斯様要求监视那几个孩子的原因吗？”

梅莉菲丝：“不可能，我和克劳恩皮丝大人相处的时间比你学魔法的时间都长。先看着呗。”

杰克破案效率还真是高，分出了多个分身在全市游荡，距离天明还有三四小时，那些神殿和教会花了十年辛辛苦苦安插的情报网和反对势力就几乎给连根拔起了。

让梅莉菲丝感觉自己几年所做是不是像笑话一样啊？

随着杰克的行动推进，终于出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情况！

梅莉菲丝不由分说以联络魔法一次性接通了妖精圣殿和帝国军方的多条线路：“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斯连教国六色圣典部队其中两支出现！重复一次……”

克劳恩皮丝：“需要我出手么？虽然我觉得没必要。”

梅莉菲丝：“那，那是……怎么能把这点事情也交给克劳恩皮丝大人呢，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

杰克潜伏在帝都郊区一处密林中。

要问为什么追凶追到这里了，答案是在把问题根源连根拔起的途中，遇到了几个斯连教国风花圣典的人。

以同样方式拷问了一遍，却没想到每个人问三个问题就自动暴毙了，全部死光后，附加一次死灵术检索信息，得到了想要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