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隔音的结界，还贴这么近干吗？”

“我怕凯特躲在哪儿呢。双重保险，小声点，这个距离方便耳语。”

“于是，是有卡迪纳尔的传言吗，和今天从暴风那里听到的宣言有关？”

“是啊。卡迪纳尔大人猜测，最高祭司似乎取得了不通过控制台而是以梅蒂娜的某种读取艾恩葛朗特资料的特殊模组得到了干涉Real World的能力。”

“什么？！……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既然能取得艾恩葛朗特的资料，就必须和那一侧有某种形式的网络连接才是。”

夏洛特接道：“为了确认这会不会是一开始就有的计划，卡迪纳尔大人冒险用自己的灵魂做了实验，也就是从过去清理过的内存中尝试恢复或许和Real World有关的数据。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她似乎很早就开始用控制台和Real World联络策划脱离，也用梅蒂娜先祖的战力补充模组提取程式做过类似的实验。”

桐人拧起了眉头，有后者的实验并不奇怪，至于结果……从怎么看都很像梅蒂娜大几岁的米丽亚姆不过是整合骑士看，大概都失败了；至于前者，有这种事发生的话，拉斯工作人员不可能不通知他，也就是最高祭司能接上头的对象大概是之前袭击方安插的间谍。

可从最近世界毁灭倒计时延期的结果看，反倒是那边被最高祭司搞掂了，如果现实中也能用这里开发的术式，确也有发生这种事的可能。

“来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以后的行动也以考虑那边的事情为前提。而且，桐人你是否有感觉最高祭司一开始就表现得和卡迪纳尔大人所描述的相比更加宽容？”夏洛特又问。

“确实如此，但人都有两面性，也不可能一直一成不变吧？卡迪纳尔所言应当非虚但最高祭司之后有所改变也不足为奇啊，你对我的态度变化也挺大啊。”桐人说。

最开始就算是有好意的重要对话，夏洛特也是用蜘蛛形态悄悄躲着，现在都直接用少女形态睡旁边了。真的只是躺着而已哟。

夏洛特：“可将管理程式都写入灵魂的话本该绝对除外才对。通过从‘泛用视觉化记忆档案（mnemonic visual data）’尽可能查找能调出的信息进行分析，卡迪纳尔大人做出了以下假说：不同于人工灵魂的行动模式给予刺激的同时，有一部分与成为最高祭司前的奎涅拉还依旧天真时的记忆出现了一定程度相似性，也就是让她回忆起了更多的人性。若放在一百年前，她自己发现这端倪也会自我封杀以防止自己因感情而出现破绽吧，可由于找到了不死和连接Real World的手段以及魔像那类方便指哪打哪的战力，她似乎不再把人界的战力和卡迪纳尔大人当做威胁了。所以对整合骑士记忆、行为的约束也放宽了。整合骑士和附属的魔像、神圣术士大队的存在理由有二……第一个是消灭Cardinal，第二个则是击退暗黑军团。只要把这两个理由都消除就好了。”

桐人：“实际上最高祭司一次闲聊和我说过整合那些骑士也会感到可惜哦，毕竟就算保留了原本的战斗力，也一样意味着有些应当有用的能力会消失，可过去这些和与卡迪纳尔、黑暗领域的斗争相比都排在后面罢了。如果她不和Real World敌对的话，这是好的变化啊。”

夏洛特：“若进程没有曲折地前进，确实如此，卡迪纳尔大人也如此认为。但不接触任何其他要素是不可能的。必须让最高祭司能够认为世界对她美好的部分更多才行。对了，说到整合骑士和魔像，有个关于艾丽丝的事情也一样只能单独和你说明……”

第二千九百一十三章 如果能够携手前行

下午六点，第十层，大食堂——

在窗口领了和练士水准没两样的饭菜，艾薇拉就跟着依旧感觉休息不足的桐人坐到了他旁边，在对面担当对食角色自然是优吉欧。

“……桐人你说，能实现吗？……和平。”优吉欧问。

桐人连带食物一起咀嚼着优吉欧这话。

他感到还有些困——没想到夏洛特说完离开后便是凯特来轮番上阵，本该专为主人监视和传话偶尔还偷懒甚至打牙祭的两位，似乎拿他当中心开始另一种无关阿多米尼斯多雷特和卡迪纳尔的斗争了。

尽管精神还没缓过来，可那些事情真的一去想就会失控般陷进去。

要解决暗黑界的问题，就必须消除亚人和人类种族上的敌视，也得让他们能拥有能让自己骄傲的领地或国家，而不是终年阴暗贫瘠的不毛之地。

这点相当困难，因为暗黑界的环境是直接由研究人员设定的，这边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吧。但暗黑界的更外侧那一圈更难以攀登的终结之壁外面还有希望——如果世界只有这么大，那只要把暗黑界外侧设定成某些游戏中的空气墙或虚无一片的空间就行了，没必要做出地形。可这也是先结束暗黑界内乱后才能去做的事情。

或许他们是为了资源和历史积累下来的矛盾而斗争，可哪怕暂时解决这些，也不排除里面真有一些性格和欲都糟糕透的家伙。

光这边的问题就堆积如山，此外还得在大约三年的时间里攻略一个规模和艾恩葛朗特相仿的迷宫。

在为时间和人手是否充足担忧时，也无法否认心中多少有些雀跃之感。毕竟SAO因各国矛盾搞得攻略环境乌烟瘴气，最后外界爆发问题导致停电陷入危机，他为了尽可能救人不得不冒险以作弊手段结束了SAO。

要是有机会真正好好享受一下攻略的兴趣就好了。

从之前对战的维鲁斯提拉和“普罗莎姆”的言语中多少感觉到有某种方式会使得取SAO玩家或土著居民制作的NPC在Under World死亡后是有办法给对应的人物续接记忆的。

目前技术上确实可行，虽然不知道是拉斯还是别的什么规则和势力做的，可某种意义上是不是能和同伴一起好好攻略了呢？目前也算是先后遇到优纪、西莉卡和伶茵了，也许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出现。可是搞不好坏人也会出现，至少能有牙王水准的相处难度就好——

“喂，桐人。你面对优吉欧也会发呆啊？在听吗？一副没睡够的样子。”艾薇拉桌下伸手在桐人的腰上捏了一下。

桐人顿时一弹：“牙王哦啊啊啊啊啊啊啊……牙王巨型蟹……应该不能吃之类，的？”

优吉欧：“桐人啊……虽然这反应也是你的风格就是了。不过你肯定想了很多吧？”

桐人顿时一弹：“不愧是好搭档，说得真准。要说难度可是hard，甚至是lunatic……毕竟阻碍堆积如山，可我也觉得并非毫无希望。”

优吉欧听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嗯，我也觉得……我仅仅三年多前还在卢利特村南边的森林当伐木手呢。现在却已经来到央都的中央大教堂，和童话中的英雄一起为人界的安宁战斗，每天修炼剑术与术式……这些回去说给村民们听，大概除了赛鲁卡谁都不愿意相信，可这真的就是事实。”

艾薇拉：“我听说那是艾丽丝……嗯，现在就在厨房里那个艾丽丝·滋贝鲁库的妹妹来着？说到这个，优吉欧你不该优先考虑怎么和你要找的那个艾丽丝多说以前的事情吗？”

可优吉欧的反应却不太对劲，与其说是找不到机会或者日久印象变得单薄，不如说是有其他异样感情混杂其中。

桐人再次弹了一下，说：“没错，下次整合骑士开会的话我会好好说明的，在餐桌上说这些也不太方便还会让料理食之无味。不过艾薇拉说的也有道理啊，虽说每天训练、战斗和迷宫探索都给安排上了，可时间还是有的吧？”

优吉欧：“已经尽可能找机会和她说话了。可是……我能肯定她并没有（被整合封锁记忆），也还记得我，可她真的忘了好多。知道在厨房做些配作料的活，拿料理当话题，却九年多前我心中最美味的奶油苹果派的做法和味道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虽然知道她住在八十层之上，可问到她住哪儿，面对曾经随便相互串门都很开心的我也都给搪塞过去。我担心问更多的事情会不会越来越受打击之类的……她已经飞在天上，变成了某种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就像艾薇拉小姐说的那样，就算是儿时最好的玩伴，身份的差距也不可能让我真正接近她一样。”说着，左手一不小心把松软的面包给捏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