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确实是对欧提努斯的一种对抗吧，不过，你和欧提努斯所作所为本质上是一样的。”

“哦？”芙兰皮丝笑意盎然的仰起下巴，让他说下去。

“你所做的前提是，反正人类总会斗争，所以打算强行消灭掉这些源头吧。欧提努斯想要压垮我无非是我的右手有将世界修正成她所不希望的可能性，也就是制造自己心目中的世界，和你一样。但是，这是谁决定的？”

当麻顿了一下，继续强硬说道——

“就算真的愿意交给我来评判，也不能改变这是无时不刻监视每一个人的一切的事实。只要有不安的动静，就要提前拔掉嫩芽？人家偷偷摸摸，说不定只是为朋友的生日准备一个惊喜呢？这样才会酿成新问题！不论你还是我还是欧提努斯，亦或是其他人，都没有评判一切的资格！”

芙兰皮丝敲敲自己的脑袋：“你忘了我消除了学园都市每个人对外界状况的不安吗？像第五位那样读取和操纵精神对我来说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如果发现了问题无法靠表面评判，就那么做好了。但一个个看也是个麻烦，所以才需要至少有能将表面公正评判和找出问题可能性的人不是吗？反正你看见了总要出手，只不过我给你一个更大的视野和更方便完美解决问题的渠道而已。比起你总是只能拯救少数人有时候还把矛盾弄得更大的半吊子方式，我提供的方法不是更好？再问一次，你的不满出自哪里？”

不同于欧提努斯的另一个极端，让当麻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

用数据来记，芙兰皮丝提供的是梦幻般的方式，但是不能被骗了，这和将大批人做成随便摆弄的人偶放进装饰精美的牢笼里陈列起来，然后说这就是完美，有什么不同？

“你又不是战斗狂，你本来的目的就是日常，奈何不幸找上门，不是吗？”

如果芙兰皮丝真的有魔神那样的能力，还开出了拯救所有人，给予幸福的可能性，那么拒绝或许显得不合理，可不幸的少年并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变成观赏热带鱼一样的东西。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平凡的死亡就在身边

有完美魔神的能力在，全人类的积累轻易会因为神或作为评判者的人的心血来潮、一念之间化为乌有。

“嗯……虽然对你的心理还是不大好理解，可你的拒绝意思我是理解了，不，过，啊，”芙兰皮丝视线从当麻的脸向下移动，看向他的手，“你对我握紧拳头是想要做什么呢？”

“如果你要这样行使神的力量，那我怎么能放着不管？能轻易靠左右人的生命和思想实现所谓和平幸福的人，在我看来，反而是不亚于毁灭世界的灾祸源头，不管你和欧提努斯有何关系，你觉得我会放着不管吗！”他鼓起勇气大声道。

“啊啦，你这句话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欧提努斯就会重置世界将你复活啊？见过我的实力还向我挑战是不是有些太蠢了。”芙兰皮丝起身走到窗边，抬脚跨到窗台上。

“喂！你要逃吗！”

“没什么，只是，我为什么要亲自和你战斗啊？享受当下幸福的人可不少，我只要公布你想要和这一切作对的消息，你觉得会怎么样呢？”芙兰皮丝跳出窗外，向躲在校门口不知是偷看还是远距离接应的美琴抛了个媚眼，便隐去身体消失了。

美琴驾着A.A.A.飞到窗口，紧张地对赶到窗边的当麻说：“怎么样？谈崩了吗！”

“抱歉啊，御坂，让你答应给我自己面对她的任性请求。”

毕竟美琴是确实和芙兰皮丝敌对过的人，为了随时确保战力还带着A.A.A.，让她在场让气氛直接变成开战的话，以芙兰皮丝的实力说不定会毁了周围。

当麻解释了一番，美琴听了有些沉重地点点头：“你，是对的。事到如今还有谁会想要这一切啊，就算是我也不会吵着要复活一万个妹妹的。就算她真的有办法，而你拒绝了，我也不会对你生气的。”

“不过，换成蜜蚁的话，现在会想要打死我也说不定了。”当麻抱着头苦笑。

美琴：“为什么？”

当麻：“御坂你也看见了吧？她过去没能得到拯救的，已经死亡的朋友，复活了啊。也就是我和芙兰皮丝为敌就是站在准备亲手杀掉他们的一边啊。或许芙兰皮丝的能力消失，连同复活的人一起消失的也有被改变的记忆，大家什么都不知道，还会带着笑脸迎接我，但我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起笑吗！”

美琴猛地一记雷光拳砸过去：“拒绝她也是你的选择吧！那做好这个选择后该做的就好了！干吗还在意已经丢掉的东西，好好先庆幸度过了一关，没有选到直接走向大崩坏的结局，继续抬头挺胸啊！”

“拜托，我只是个高中生啊！”当麻没管打在自己身上痛得要死的拳头，“只是把想说的话在头脑发热的时候说出来，就算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但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就是错的，当知道这种事后，我会有懊恼和纠结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什么嘛，你明明知道。”美琴止住继续挥出的拳头，拍拍当麻的胸，“既然如此就先别纠结学园都市命运还是世界命运不就轻松了，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没有这余裕吧，必要时跨过我的身体前进也罢。”

“啪，啪，啪。”

在夕阳的光芒中陷入某种氛围的两人，猛然惊觉看向讲台。

芙兰皮丝左腿搭在右腿上，捧着下巴看着“二人传”，说：“让我听见好话了，本来我想看看有多少个复活了重要之人的学生想要来揍你，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修一笔吧。”

袭击的方式让两人的脑袋一时间当机，明明看起来是极好的反击机会，却做不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美琴载着咳血的当麻从突然间塌了一半的教学楼中飞跃而出。

“到底怎么回事啊！就算是A.A.A.的最大出力也对她无效，应该已经输入和她对等的规则能力了才对啊！”顾不得擦鼻血的美琴大喊，“喂，你没事吧！”

当麻咳出了不少的暗红色液体，还没到能马上回答问题的程度。

“可恶，要送医院吗！”美琴暗道不成，因为芙兰皮丝追上来了。即便先芙兰皮丝一步到达医院也没有治疗的空挡。

芙兰皮丝笑嘻嘻道：“放心好了，不是什么特别诡异的异能之力，只是普通的生化武器而已。没有任何异能之力的要素哦。”

“魂淡，你是知道他右手的特性才这么做的吧！”

“那还用说？知道他的能力我还用能够被他随便消除的方式战斗才是愚蠢吧？所以说为什么上条当麻过去的敌人都这么蠢呢？能用刀枪解决的事情非得释放超能力和魔法，魔法师本来都不怎么遵守法律，搞些管制刀具和枪支很难吗？”

“哼，既然是生化武器，那肯定有抗体或疫苗吧？”美琴想起之前向日葵给当麻喂虫子的事情。

“白痴，这是针对上条当麻体质特制的东西，全世界其他人就算将这个当水喝都不会有害健康哦。不然我敢直接自己先喝然后灌进她嘴里啊？”芙兰皮丝得意地拿出还剩一半粉色液体的玻璃容器晃了晃，便塞到裙下丢进无限背包，接着道——

“可是，区区人类想和我在天上并驾齐驱是不是太傲慢了呢？嘻嘻嘻。”

芙兰皮丝挥手放出一道黑红色镰弯，将试图爆发六马赫速度脱离的A.A.A.后掠翼连同一边引擎给切了下来。

应声坠机的美琴给A.A.A.发布命令，三下五除二变成了摩托车形态。

落地并不潇洒，巨大的震动却让当麻极不好受的同时得到了个小小的幸运，将堵塞喉咙的血块咳了出来。

前方出现车辆和行人，美琴不得不连续压弯漂移躲避能瞬间酿成惨剧的障碍。

“咳咳，御坂，这摩托形态真是第一次见啊，能做出这么高难度动作的吗？初中生有没有驾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