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琴沉默了数秒，抬头道：“不，这和现在的事情无关。我知道学园都市里这种人可能并不少吧，但并不反抗或渴望得到拯救，而是融入其中，乐在其中的或许也不少。我认为你属于后者，所以不打算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刚才好像听到了让我很在意的事情，你的能力来自我们学校的话，计算力就是来自我的妹妹们？最近我们可保持联络的，若她们的计算力被占用，不可能不知道。”

“你误会了，御坂同学。”莉莉轻摇脑袋说，“不是有一万个御坂妹妹已经死了吗？我使用的是她们的计算力。”

“死人的计算力？”美琴凭常识又想否定。

“还以为你和食蜂同学腻在一起，会因能力互补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们想多了吗？为了增加你们的混乱和转嫁仇恨，告诉你们也无妨。能力者能使用的超能力，到底是从人的哪里出来的，你觉得学园都市不会研究这个吗？”莉莉说。

“嗯，如果有这项研究，确实很符合学园都市的风格。所以呢？”美琴问。

“要做这种研究，就算成批解剖能力者也没什么奇怪吧？没关系，和木山春生的孤儿学生一样，那些人的数量不少，真不知道那些家长在想什么，似乎把学园都市当成孤儿院和收容所，送来孩子甚至弃婴后也不给学杂费就没了联络，这些孩子在外面没有愿意养他们的亲人，没价值的沦为小混混或暗部的杂兵，有价值的养起来成为实验体，运气好的或许能成为Level3以上的能力者，还可以得到一个明面上的体面身份吧，仅此而已。

“这充足的资源能够让研究员从容做实验，就算牺牲一些人也没问题，虽然最后结果怎么样我这边的组织不是很清楚，但让死者保留能力和计算力制作成兵器继续使用的研究倒是成功了，因为死人无需各种维持生命的脑域，所以将原本用来活动、记忆和维持生命的部分都用作能力的计算，一下连升两三级的能力是很正常的。现在警备员的暗部正在设法量产这样的兵器，目前应该有那么三四台吧，忽略内置的人体器官，外观我觉得很帅，因为是S级保密信息，想看你自己设法查。”

又是夹杂着“哔哩哔哩”电音的数秒沉默时间。

“那就是，都市传说网站里的‘产生能力的机器’，该不会是这个吧？”美琴说。

“众所周知，学园都市的都市传说都是真的。从脱衣女、能消除任何能力的男人到军用克隆人量产，都有迹可循，你都打过交道。在此转达一下为我改造的研究员的意思——我们也被网站的制作人吓到了。听说那是一个能靠水面当做镜头念写画面的能力者，凡是有水面乃至一颗水珠、汗珠的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自然也包括你们洗澡……诶？”莉莉回头看了看公路尽头，“这句台词是我的吗？”

“你是和谁保持着精神感应一类的联络吗？看来，抓住你的理由，又多了一个。”美琴的声音也听不出语气了。

“意外，我还以为说了这么多你会被激怒，如果能让你失去冷静再好不过。”莉莉平静道，似乎计策失利和她无关一样。

“如果没见过那个地狱，我大概会失去冷静吧。反正，不论如何我都做不了英雄，无法痛打一顿学园都市的黑暗。”美琴说这话，语气没有自暴自弃的感觉，“但是，如果要破坏我所爱的‘世界’，我也不打算让你们肆意妄为。”

“你做得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轰隆！轰隆！”天雷来袭！

“就这？”莉莉微微抬头，看着从前方头顶的云中光速落下的蓝白色电弧，在距离身体不足一米的位置无法寸进所形成的一朵朵耀眼的电花。

“抓到你了！”美琴靠电磁加速，在天雷吸引莉莉注意的时候，近乎瞬移冲到了莉莉身后，抓住了她没有衣物包裹的手。

“念动域场（Psychic Force）”是美琴校友所以她知道，这个能力对生物的肉搏近身战毫无抵抗力。

莉莉要使用多重能力设置不同的光弹轰击，设置不会让自己受到波及而与身体有一点距离的“炮台”会有大约一秒上下的时间，这时间绝对快不过美琴的零距离电击！

“哔哩哔哩！”

美琴看见莉莉身上电光四溢，可一点触电的抽搐感和痛苦都见不到，暗道不妙，想要抽手脱离，却发现对方握得紧紧的，一时间抽不动。

“你不觉得，之前给你解说能力和告诉你这些事情，是诱导你的战斗决心和近身战打算的吗？虽然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战术。

“我的计算力大约是一方通行的两倍，以这等计算力的四分之一用在‘内能炼化（Intern Guide）’上，和我零距离电击，受伤的可是御坂美琴你。”

“哦，难道你觉得我刚才已经使出了全力吗？”美琴咬牙道，就算是她，也认识一些能够抵挡电击的能力者，即便如此，也都是提高输出功率便能处理的问题，除了某个有着神秘力量的刺猬头高中生。

“轰隆轰隆！”

“哔哩哔哩！”

蓝白色的电光笼罩了道路中央和上空……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感染守护者

莉莉和美琴交锋的轰鸣愈来愈烈。

美琴有些后悔和心疼，虽然她因为自己的能力属性目前还没受伤，可双方零距离对碰的结果就是，二次现象将双方的衣服全部击穿撕碎了。但她没工夫在乎这个。

“这是！”美琴注意到莉莉的体表，脖颈之下完全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的连体衣。

那才是她无法将电流零距离击入莉莉体内的最泛阻碍，原本她以为那是和操祈一样有着扮女王范作用和避免留下指纹作用的白丝长袜和白丝长手套，现在看来这实际上是某种特殊材质的连体战斗服，因完全贴身吗，百分百符合身材的线条看得清清楚楚。

美琴：“你穿成这样，难道要开EVA吗？”

莉莉：“没听说过那种驱动铠型号。”

美琴继续仔细感受，这颜色和哪怕看起来脆弱却让电击无力的熟悉感觉，难道是——

“原二位的‘未元物质（Dark Matter）’？！”

“50分，确实含有‘未元物质（Dark Matter）’，但实际上是多层复合材料，这里一部分用在了更适合我的能力产物上，叫‘不在金属（Shadow Metal）’，吧。不过那只是俗称，实际上是能够显现各种类型性质的物质，不存在于自然世界的元素构成。虽然是这么说了，但以目前的能力技术最多也就制造覆盖体表一层而做不出铠甲了，至少防住你的攻击很轻松。”

“‘不在金属（Shadow Metal）’？那不是佐……我朋友喜欢的都市传说网站上的都市传说吗？！”

“都说了都市传说全是真实存在了。你不认真听老师我讲课吗？”莉莉无视继续加大的电流，继续道，“和你接触的另一个目的——破坏了一座座研究所的你知道，一旦切断外部连接，纵使你有再强的电子能力，也无法靠隐蔽的网络手段让研究所瘫痪，唯一的做法就是亲自去解决，就像我和你现在正在握手一样。”

莉莉不停地面无表情毫无语气地口述着，仿佛那不是她口中说出的话语。

“告诉你这些事情，让你进一步发觉学园都市的黑暗，也是达到目的的一环。你，对这座城市的黑暗，想必更加讨厌了。所以，这个病毒才会适合你。”

“病……毒？！”美琴大惊，难道这握着她的手中有能够根据心理波动发挥效力的病毒吗？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死者御坂网络’……因为用了死去的妹妹们所以如此称呼，既然能够代替计算机进行运算，那么，就算能植入电子病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御坂美琴你，作为和她们DNA一模一样的原型，被我这‘死者御坂网络’的交易协议握住的一刻，就接入了有线网络，虽然计算力高，却是最初最低的版本，你觉得你能抵抗得了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自己的‘幻想猛兽（AIM Bur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