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要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吗？还因为那件事你恶狠狠叫我来埋单，哈哈，忘了吗？如果一笔勾销我是很开心，但要去的还是一个地方吧？”

“啊？”一方通行转过头有点呆然又恶狠狠瞪了一样。

恶狠狠是惯用眼神和回忆起昨晚安琪的恶作剧；呆然则是他只是说句气话被当真了，因为配合实验让他根本不缺钱，所以根本不在意那程度的恶作剧造成的小钱损失让对方埋单；呆然的另一个理由则是安琪居然已经更衣完毕了。

“你，在这街边直接脱了？”

“是。”

“笨蛋吗？还是露出狂？”

“不被别人看见的方式要多少有多少。以昨晚我展现的速度，换个衣服会被一般人动态视觉发现？”

“切，随便你。”一方通行只是随便说几句打发一下却感觉对话进行不下去，干脆继续摆出恶狠狠的模样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向今早上的目的地走去。

“欢迎光临，两位？”女服务员满脸僵硬笑容将入店的一男一女请入空桌。

安琪：“哈，这笑脸不用练吗？”

一方通行：“那是工读生。”

一方通行点的是小份的铁板烧BBQ料理，安琪看了眼价格，将钞票放在桌上，改说合要一份大一号的就行了。

“要……要情侣套餐，吗？”有些不熟练职业语气的服务员语气有点结巴。

在她看来某种意义上一方通行和安琪挺像的——眼神够凶。

但就算不是情侣，只要凑齐男女也不是不能点，和大份BBQ不同，情侣套餐是真的双份连在一起，尽管看似优惠——平均每克肉的单价降低了，但套餐净含量提升实际上更贵，让餐厅赚得还多点。

“哦，要吧。”安琪说。

“了解。”能多卖贵点的东西能让奖金提升，即使一次提成不多，但靠的就是每次点餐多推销几句的日积月累，服务员有点开心得离开了。

“你什么意思？”一方通行问。

“哦，因为那个分量足点嘛。这顿都是我付钱，不该设法在开支定额内多弄点肉吗？哈哈哈，谁叫今天早上你把自家冰箱弄翻了呢？”

“这怪你吧！”一方通行不爽起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压着重物就开能力掀飞了，谁料那是自家的冰箱。

冰箱被安琪接住完好无损，可里面准备留早上的熟食给翻腾得到处都是。这对从不备生食，从来都只在冰箱留外卖和速食的一方通行真的致命。

一方通行问安琪怎么在“反射”全开的情况下将冰箱放上去的，安琪的回答是轻轻从侧面将冰箱底部缓缓移向一方通行，在触碰的瞬间一“拉”就上去了。

这让一方通行警觉了不少，如果能做到这样，那要是安琪有杀心的话，号称抱着爆炸的核弹都能安然无恙的他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被冰箱压在身上一整夜都睡得如此安稳的人。不小心就玩儿到底了，哈哈哈哈。”

“你，见过其他的？”

“没见过，因为那个就是我——不过以前我在身上压着的是柜子和床。”

“哼，莫非你有受虐倾向啊？”一方通行用略带恶意的语气瞪眼道。

“曾有吧，不然总有些‘今天没好好把该做的份做完’的空虚感，嘻嘻哈哈哈哈。我的筋力你体验过的吧，没有在和酷刑一样的锻炼与治疗之间重复，是没机会达到这程度的，你的反射能力是很厉害，不过掌握好抽手的时机还是能把你打翻的。”

一方通行脑袋有点当机，为什么对方说这些事情都能够时刻笑得这么开心呢？他昨晚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射层一度被借力打力了，睡觉时间更新了一部分公式，结果还是给让人家将冰箱放到了身上，虽然只要注意到就能改变矢量的操作方向将同类的攻击再度折返，但那是他清醒才能做到的事情，无法转变为被动技能。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初次心动的约会

一方通认为，他无法取胜安琪原因的重中之重，果然是那难以计算的火和风以及对方的身体性质，都和一方通行熟悉的知识差距很大，无法轻易操作其矢量。也只能承认一时间打不赢这家伙了。

同时，他又有点奇怪的不明感觉。尽管一起在这吃饭的直接原因是今早上因为恶作剧导致冰箱打翻，可就是因为眼前这家伙自己没能战胜，才能在这里面对面聊天吃饭。

他多久没感受过这感觉了呢？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那感觉消失的时候——获得能力后，和同学发生矛盾，打起来，对方主动揍过来，导致对方自己受伤了；因此对方得到同情，更多人帮对方，结果来群殴他的人全部受伤了；被惊动的老师来抓他，于是老师也受伤了，因出手有些重甚至骨折了……很快事情发展到他被大批持枪的警备包围，结果那些人身上一堆枪眼倒在血泊中；再后来终于演变成他被大批坦克和直升机隔着几公里形成包围圈，火力覆盖，对方就像为剿灭强大的恐怖组织的军队而行动——

那不是夸张的场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一度被无数的子弹、炮弹甚至导弹淹没，结果是军队损失惨重。

从头到尾，一方通行真的什么也没做，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人的行为，仅仅因为害怕遭到伤害而条件反射地挥舞着双臂开着“反射”层保护自己反射会伤到自己的一切而已——这可不是一般绕口令，是事实。对于一个小孩子理所当然的反应。

事情平息的方式不过是一方通行进了所谓特别班。和他说话的除了研究员、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的人，就是不知好歹想要挑战“最强”试试的小混混。别说好意，连一个平等对待交流的人都没有。

所以，他理解了，他动一动或心情不稳就会有人受伤，招来恶意，雪球越滚越大，说不定会毁灭一切。为此，他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表现得像冰一样，存在本身就很危险一样，这样就没人敢动他了，就不会有人因他受难了。确实，自从那个事件后数年来，除了找茬的小混混不再有人因他受伤，更让他相信自己所做是正确的。

什么？御坂妹妹呢？

他觉得克隆人开流水线生产很便宜，不算。

可是，现在这感觉又是什么呢？他竟然感觉自己坚持的待人处事信念动摇了，还有些欢喜的感觉。

为什么呢？因为有了能让自己用上全力战斗很过瘾的对手吗？

怎么可能是？这不是错觉，真的不可能。从未受过伤的一方通行已经发觉自己真的非常怕痛，连最多让小混混后仰的一懵拳结结实实揍在他脸上都足够让他大叫一下。

糟糕，这难道是——是心动的感觉？

一方通行发觉了事实，顾名思义，在安琪面前，思考了各种得不到答案的他一时间心烦意乱，导致心跳确实比面对小混混、研究员、御坂妹妹更容易加速。

打断思绪的是被放到桌上的巨大铁板，有点失策的是没料到牛排居然是大大一整块的。

“无聊，你什么时候滚啊？”一方通行问拿起了刀准备开肉的安琪。

“嗯……我是外来人啊，等上面弄好了住所和ID呗，哈哈哈。”

“切。”确实饿了的一方通行除了跟着拿起餐刀也没想出别的应对方式。

一方通行和安琪拿起并不锋利的餐刀在上面划来划去，结果便是因为各自不同的动作的力学原理导致牛排连带铁板一起动来动去，根本没办法好好把五分熟带红的肉弄下来。

然后，店员给两者接下来的行为吓坏了！

他们直接默契地各自抓起滚烫铁板的一侧，将其固定好，一方通行将铁板散发到空气的热量反射了回去，安琪也加了一点火，“刺啦”一下，大块瞬间全熟的牛排便扯成了两半。

“味道还真不错呢，是这城市风味还是这家店的风味呢？”正在吞咽的安琪随口一问。

“谁知道啊，反正我知道这些都是在仓库里放了不知多久的冷冻肉。”一方通行拆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