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难防(89)
宋春汐一愣:“这……这我如何知道?我只是偶然发现的,也许是,我爹……”她可能饿了,一时精神难以集中,竟编不下去。
霍云逼问道:“岳父什么?”
说得越多越容易出错,宋春汐只能撒娇道:“我饿了,下回再说可好?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
一句话的功夫,还能饿死?霍云轻嗤一声,懒得拆穿她。
不过如果此案并非是岳父所查的,那会是谁?他不信宋春汐一个女子会注意到八年前的案子。
他一时猜不透其中蹊跷之处。
见宋春汐已把脸埋在他怀里,堵了他继续追问的可能,他忍不住一笑,抱着她出去吃饭。
………………
次日宋春汐将送花的事派人告知母亲,徐凤娘虽觉奇怪,还是精挑细选,送了一盆春兰,一盆月季,都是她亲手照顾的,枝繁叶茂。
乐善看到花时颇为惊讶,想了想明白了,定是霍云的意见。
他住的院子里什么都没种,空荡荡一片,竟是连霍云这等性子都看不下去了,他有些好笑。
乐善把两盆花放在屋檐下,提起水壶浇了点水。
“好好看着,有太阳便搬出去,夜里搬回来。”他吩咐管事。
管事应是,又犹豫道:“昨儿二公子来闹,要钱要地的,恐怕等会又要上门……”
父亲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没有立遗嘱,也是报应,被酒色掏空身子,突然间就死了,东平侯府一应家产都归了他,他怎可能把这些分出去给那些庶子庶女?
乐善冷冷道:“他们安安分分在别苑住着还有口饭吃,再闹,别苑都没他的地儿!”
管事忙道:“是,小人会告诫二公子。”
下午,乐二公子乐沛果然又出现在门口。
管事将原话传达,劝道:“侯爷如今每个月还拨点银子,你要再闹下去,下回指不定一文铜钱都没有了。你好好想清楚,别不知好歹。”
乐沛往常仗着侯府二公子的身份,吃惯山珍海味,用惯绫罗绸缎,现在这一点钱都不够他塞牙缝,他上来就揪住管事的衣襟,大声吼道:“我不信我爹什么都不留给我!是不是你跟乐善串通,将我爹的遗嘱给毁了?你们真是丧尽天良啊!你老实交代,不然我上衙门告你们!”
管事一阵头疼,真被乐沛弄烦了,讲话也不客气起来:“二公子,你再如何也只是个庶子,老侯爷便算有遗嘱,又能给你留什么?”说白了,老主子就是贪色,他也不是喜欢孩子,他是喜欢女人,孩子只是顺带的,“你再不依不饶,别怪小人不客气。”他说完朝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边护卫立时上来,将乐沛拉开。
乐沛大怒:“你们这些狗东西,小爷再如何也是你们主子,还不给小爷放手?”
管事叹口气:“你要真不服,就去衙门告吧。”
告得了才有鬼了,乐沛又不是不知,不然他作甚要上门?他平静下来,朝管事道:“你来,我跟你好好说。”
管事便走过去。
他低声道:“你在侯府待了二三十年了吧?但你才挣了几个钱,一个庄子都买不下来吧?不如你跟我合作,我若得了一些家产,分你一半如何?”
管事没想到他是存了这个心思,立时皱起眉头,斥道:“你快走吧,不然我让他们动手了!”这乐沛怕不是脑子不清楚,老侯爷当初去世之后,乐善马上派人搜遍了宅院,毫无发现,老侯爷身边的心腹也说不曾立下遗嘱,此事谁人不知?难不成乐沛想要伪造遗嘱?
真是天真!
管事没闲工夫跟他瞎扯,吩咐护卫:“赶走。”
乐沛气得不行,大骂了几句扬长而去。
别苑并不大,住了六个庶子庶女,外加二十来个侧室,甚为拥挤,有些侧室与庶子庶女忍不了,已经搬走另谋生路,乐善也不管,随他们来去。
见儿子回来,常姨娘询问:“如何?”
乐沛一屁股坐下:“油盐不进的,谈不拢。”说着骂了一句,“你当初得爹的宠,也不知道问他要些东西,光是首饰有个屁用?”典完了就没了,要是换成良田,宅院多好,“真蠢!”
常姨娘委屈:“谁知他说死就死了……我看,都是柳花那个贱蹄子勾走了他的命!”还不忘争风吃醋,“要没她,我还能多得一些珠宝。”
乐沛白她一眼,心想难怪父亲看不上这些侧室,也连带着看不上他们这些庶子,不然为何不立遗嘱?全被乐善那小子得了去。怪只怪他投胎没投好,要他是乐夫人生得,就算生母早死又有什么?只要是嫡子拿什么都名正言顺,乐沛越想越酸,将手边一只茶壶摔了。
“快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