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59)
“将这药碗收拾干净,药渣也处理干净,莫要被人察觉。”
她用帕子掖了掖眼泪,起身出去相迎,她素来不将崔莺放在眼里,虽说崔莺是皇后,她每每见到崔莺,也只是草草地点头行礼,态度也是极为桀骜敷衍。
崔莺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与她计较,坐在了玉桂宫正殿的主位上。
她从袖中拿出一物,甩在赵玉晴的面前,打算先发制人,“后宫也应有后宫的规矩,既是后宫嫔妃,更应约束自己的言行,莫要给那些言官们参你把柄。今日有人将此物送到了紫宸宫,送到皇上的面前,被本宫拦下,交还给贵妃。”
赵玉晴无故挨了崔莺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顿觉火冒三丈,见到那件被扔在她面前的红色绣着桃花的小衣,更是压不住心底的快要爆发的怒火。
这件小衣不是她的,她也不曾让人给皇上送过这般不知廉耻之物。
崔莺端起茶盏,盏中白雾升腾,将赵玉晴因愤怒涨红的脸色尽收眼底。
她怎会不知这件小衣的来历,昨夜崔郦在海棠别院中与魏颐行苟且之事,今日一早崔郦不顾廉耻地送去了这件小衣。
崔莺能猜到崔郦的心思,昨夜承宠,却久久得不到皇帝封妃的旨意,又担心这轻易得到的宠爱会很快失去了,便急不可耐地想将皇帝留在身边。
可齐将军坠崖的风头未过,便是魏颐也会选择暂避风头,在这个时候给崔郦名分,便是寒了齐国公的心。
其实现在并不是将崔郦迎进宫的最好的时机。
但崔郦却未必能等,她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她抢在赵玉晴面前开口,“昨夜皇上传贵妃侍寝,在海棠别院中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有人来报,说是贵妃穿着太监的衣裳与皇上胡闹……”崔莺帕子掩面,轻咳了了一声,抬眼望着赵玉晴,以示警告,“玉贵妃此举实在是过了。”
赵玉晴肺都要气炸了,几次想要发作,却都被崔莺的话阻拦了回去,崔莺根本没给她机会辩解。
因为昨夜皇帝的确来了她的宫里,只是小坐了一会,借故有事,便匆匆离开。她也是今日一早才得知皇帝去了海棠别院,和个贱婢滚在一起。
连累她今日还被崔氏女无故训斥。
待崔莺出了玉桂宫,赵玉晴一通乱砸,大骂宫女出气。
依赵玉晴的脾气,又怎会甘心背了这个黑锅,她必定会寻机会出气。
让赵玉晴和崔郦狗咬狗,但是还是不够,以魏颐对崔郦的感情,崔郦进宫是迟早的事。
但崔莺不知今日来了玉桂宫,会给她带来了噩梦。
*
夜间,崔郦换上了身宫女的衣裙,扮成紫宸宫的宫女,她出了海棠别院,正准备去皇帝寝宫,却被人从身后一棍子打晕,装进了麻袋,带进了一处荒凉阴森的宫殿。
当她被一盏凉茶泼醒了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在了一张旧椅子上,无法动弹。
冷宫阴森恐怖,有一股发霉的怪味,一只老鼠从青砖石缝隙里钻出地面,爬上了她的脚,崔郦吓得惊声尖叫。
“我是崔国公长女,谁敢害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尖叫声不息。
长夜漆黑,一点动静都让她几近崩溃,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黑衣人影出现在不远处,那人解开披风兜帽,交给了身边的宫女。
那人也看清了崔郦的相貌,嘴边的笑含着几分讽意。
崔郦不愿入宫,连夜嫁入齐家,如今丧夫新寡,又偷藏在宫中,和皇帝行苟且之事,这崔家长女当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赵玉晴一把拔下崔郦云鬓上的梨花发钗,这便是皇帝时时贴身带着,旁人连碰都碰不得的那只发钗,她心里的火更似随时会喷涌而出的岩浆。
原来这崔家长女便是魏颐放在心间的心上人,是这支发钗的主人,她将发钗捏在手中,掌心勒出了深深的印子,一股恨意从心底窜了上来。
崔家女果然都不简单,一个霸占了皇后之位,一个霸占了皇帝的心。
赵玉晴抬起了崔郦的下巴,看到那张和崔莺有几分相似的脸,想起今日受到的无端训斥,她心里的恨意更甚,“别叫了,这里是冷宫,便是叫破喉咙都没用,今夜你便是死在冷宫里,也不会有人察觉。”
崔郦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停的求饶,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求贵妃娘娘饶命,我无意和娘娘争。我进宫不过是为了对付崔莺,断然不会和娘娘作对。再说我现在并无名份,只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我也没资格和贵妃娘娘争。”
“你和皇后是亲姐妹,我凭什么信你。”玉贵妃并不知崔家这姐妹之间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