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190)
陆庭筠冷笑着看着她,“崔美人方才给本相安了这么大一个罪名,本相以为崔美人与皇上伉俪情深,崔美人是一心为了皇上,如今看来,崔美人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啊!”
在坐的都是朝廷重臣,对皇上荒淫残暴的名声也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 更觉得有这样的君主是大熠的不幸, 是百姓的不幸, 个个都是痛心疾首。
“我不是, 我是为了皇上,为了大熠江山。”
崔郦本就声名狼藉,众臣都不信她的话,脸上都如出一辙的鄙夷神色。
崔郦以为只要将这个秘密捅出来,陆庭筠便是大逆不道,便是谋逆的死罪,而她便可凭借腹中的皇子,母凭子贵。
却没想到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没有人伸张正义,那些人惧怕权势,一声不吭。
“来人,送崔美人回宫。”陆庭筠没有打算处罚她,因为他知道紫宸宫便是崔郦的噩梦,自会有人收拾她。
眼见着崔郦要被拖了出去,要被带走,姜苓站了出来,将崔郦护在身后,“郦儿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是陆相谋逆,圈禁了皇帝,妄图窃取大熠江山。”
她又指向坐在上首的崔莺,“皇后你来说,郦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崔莺看着姜苓冷冷一笑,直到现在,这对母女仍看不清当前的形势,陆相权势滔天,满朝文武观如今的风向,便知得罪陆相不会有好下场,更知到底真相如何,也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敢违抗陆相的命令,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救皇上,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救出皇上。
“母亲,姐姐一向爱胡闹,母亲也不知拦着她吗?”她这个母亲还真是从未让她失望过,一心只想着拖她下水,崔莺冷眼看着母亲将姐姐护在怀里,大有以命相护的架势,便是见了多次,母亲的无情冷漠,还有偏心,还是会让她觉得心寒。
而因为皇后的否认,更没有人愿意相信崔郦的话。
姜苓却依旧不依不饶,开口训斥:“你住口,郦儿就是因为你,这才受尽了委屈,你就是个灾星,是你抢了郦儿的一切,就连这皇后之位也本该是郦儿……”
“住口!”若是再任由姜苓说下去,捅出当年崔莺替嫁成了皇后,那便是欺君的死罪。
陆庭筠急忙喝止,“来人,将这疯妇拖出去!这对母女扰乱了皇后寿宴,胡言乱语,中伤朝廷重臣,中伤皇后,拖下去,各杖三十!”
崔郦怀有身孕,只怕一杖打
下去,她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三十杖下去,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母亲非但没有帮到她,还连累她受到责罚。而她也算看明白,陆庭筠处处维护皇后,今日她是彻底地没了指望,她看姜苓的眼神也有些幽怨。
而正在这时,张阁老站出来为崔郦求情,“毕竟这崔美人的腹中怀的是皇上唯一的血脉,若是受了杖责,这腹中的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啊!”
陆庭筠轻抬眼眸看了张阁老一眼,“那敢问张阁老愿意替崔美人受刑吗?”
观陆庭筠眼中杀气腾腾,张阁老跪在地上,两股战战,抖若筛糠,他已经年过七旬了,这三十杖下去,只怕再也站不起来了,“是老臣失言,请陆相恕罪!”
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满座朝廷重臣无一人敢出声。
崔丽吓得面色惨白,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她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陆相大人饶命,请陆相看在我腹中怀着皇子的份上,求陆相饶了我性命,我再也不敢了。”
那沉闷而压抑的磕头声,响彻整个玉清宫,陆庭筠的雷霆手段让在座的大臣大气也不敢出。
陆庭筠却突然起身,嘴角勾着笑,那笑却带着冷意,他让崔郦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小声地说,“这个孩子是怎么得来的,崔美人应该很清楚吧?”
崔郦吓得脸都白了,跌跪在了地上,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孩子的来历,她看着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只觉如坠冰窖。
完了,彻底完了。
陆庭筠轻笑了一声道:“崔美人若是不想受罚,本相也愿意给崔美人一个机会,要是姜夫人肯替崔美人挨了杖责,本相便免了崔美人的责罚,如何?”
还没等姜苓说话,崔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哭啼啼地去求姜苓,“从小到大,母亲最疼女儿了,母亲只要替了女儿这三十刑杖,女儿腹中的孩儿就能保住了,女儿就不会死,母亲会答应女儿的,对吗?”
那可是六十大板啊,姜苓身体一直不好,还患有头疾,这六十板子下去,可是会要了命的。
更令她感到难过的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居然要让她替了三十刑杖,全然不管她的死活,而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崔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