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49)
菡羞的脑筋已经转了回来,他们从来都不相信彼此。信任这玩意,于她来说遥不可及。
不能指望闻衍璋有好心。凡事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她低头去看他伸展开的右腿。抿唇端详了会,下决心道:
“我动了,你忍着点。”
闻衍璋靠坐于绘着彩画的老朽木柱上,安静点头,捎两分鼓励:
“不必怕。”
她认真嗯一声,便低下头,不自觉红着小巧的圆耳朵,颤颤巍巍凑上去,两指捏在一块提他黏湿的裤子。
有一点小破痕,浓重的腥气越靠近就越明显。
菡羞轻声:“我撕开了?”
他持重:“好。”
她于是更低下头去,白嫩嫩的脖颈从不算多么严实的衣领里探出来,细细一根,一览无余。
脑后一串细密的绒毛,盛阳里浮着金棕,乍看有些肖似水嫩小桃。
白里透红,徘徊于熟与不熟间。
闻衍璋垂眸,盯着她的颈子,十分迅速捕捉到她那截凸起的脊骨。
他眼神逐渐阴三分。有条不紊答着菡羞的问声:
“这料子难撕,你力气小,且慢些。”
菡羞点头,手上撕了拳头大小,却没看到可怖的伤口。只注意到他露出的那点腿就很好看,有着薄薄一层肉覆盖,不是初见时的白骨。
这里头少不了她的成果。
菡羞思毕,奇怪:“这伤口怎么看着不明显,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大。”
她想着,既然是熊抓的,好歹得是贯穿的一条吧。这个伤口虽也是一整条,但断断续续,没有水清理,菡羞只能摸到凸起的一条条。
倒反而像是…破开的痂。
她又低头,好奇心上来禁不住想探个究竟。哪知闻衍璋笑了:
“你再仔细瞧瞧。”
她一顿,红着脸把整条破里裤都向外揭。
眨眨眼,她一瞬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冷,像是什么东西刺过。
只是很细小的一丁点。
菡羞手上顿住,正想把衣领子往上拉一拉,熟料城隍庙上突然跳下一个姑娘。响亮的大嗓门唤她:
“那姑娘,小心!”
菡羞猛地抬眼,不曾留意到身前少年一闪而过的衣袖。大嗓门的姑娘便旋风一样飞到她眼前,手里一把红缨枪,枪尖上戳一条颜色诡异的蓝虫。
一根手指大,已是半死的模样,肥硕的尾巴还在痛苦扭动。
闻衍璋抬眼。菡羞惊讶,那持枪姑娘一头发高悬,面色似小麦,身姿挺拔板正,身上挎一个小包袱。
这会挽个花枪,将那虫子摆到眼跟前端详了眼,啧声:
“是我看错了?我以为是蛊虫呢,这颜色这大小不大像。诶,那姑娘,你可知方才这虫子趴在你脊骨上?”
两人都不认识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菡羞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看向那大虫子,恶心了会摇头:
“不知。敢问姑娘如何从天而降的?蛊虫又是?”
那姑娘把虫子甩到一边,撩起袍子擦好了枪,环手打量眼面不改色的闻衍璋,朗声:
“说来话长,我乃雁门关人士,此次受邀入京。去年我雁门关里流窜了不少南疆流民,一个个都会养蛊害人,这蛊虫吸人血食人肉钻人骨髓,寄生体内叫人做行尸走肉。阴邪地很。
我么,身份不便透露,特找偏路走。方才瞧见有庙便想来休息,却听得人声。于是寻思绕过你等进去坐会。没想望见你颈后爬了条大虫,乍一看很像蛊虫。是以没忍住,倒是抱歉。”
她眼看着菡羞一愣,若有所思,目光移向闻衍璋:
“这公子,你方才没瞧见那肥虫?”
自她出现后便静默不言的闻衍璋微动了眉梢,微笑:
“不曾。姑娘好眼力,不愧是习武之人。只是既不便透露身份,这竿红缨枪也不该亮相才对。”
此一来,知晓些内情的怎会认不出她就是雁门关女阎罗李破风。
闻衍璋似有若无戳穿,倒不觉得现在这模样狼狈。那李姑娘挑眉,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利索收枪:
“兄台才是好眼力,说的是。敢问兄台,那大虫你真没看见?”
“我有伤在身,疼地发紧了,着实不曾察觉。”闻衍璋淡了面色。却还是笑着面对这不速之客。
李破风嘶声,大咧咧道:
“说得也对。只是兄台,你那旧伤口哪流的出这么多血?这腥味倒像狼的。”
闻衍璋眸子一凛。杀意迸现,菡羞眼皮一陡跳——这话,死炮灰又撒谎?
还不等她质问,那圆领袍姑娘爽朗一笑:
“要求心爱姑娘垂怜也不必用这等苦肉计。哎,你这样在我们雁门关可讨不到媳妇儿。大家伙都爱英武男子,这心眼使的,可不光明磊落。”
“山水有相逢,你们在此我也不便打扰,往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