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289)
闻衍璋低头瞧了眼, 面上未显甚鲜明的神色。只这双眼, 突然四下游动, 潮湿粘腻。
冬日, 到底还是冷的。
他半手支头,侧下身来用手指绕菡羞的长发。悄无声息地思忖了瞬息。
隔一会,起身穿好衣物。胸襟开阔尚敞, 好半晌方归来。周身带了丝浓重的腥。
闻衍璋取了一块新纱布缠妥, 紧贴菡羞睡下。一手握着她的心, 唇悬她颈肩,如此日上三竿。
菡羞睡得不太好。
醒来的时候梦里可怖的战栗还没消停。身上还腻哒哒的。
呼吸喷着她的肌肤, 热潮不停。菡羞很快意识到了昨天发什了什么。低头一瞧搁在胸前的脑袋,立即不自在。
掀开耷他脑袋上的一侧被子。从这角度看, 入目就是闻衍璋笔挺的鼻骨, 饱满的额。红唇偶有衔动, 弄得她一侧难受发胀。
从前压力大时也看了不少颜色网文, 本来以为理论与实践结合过了, 也没有臊的时候。不想原来这事的可耻性没下限。
她不禁记起那会在冀州的老宅的光景。
眼珠转转,再看闻衍璋, 这时怎么看都觉得他矛盾。
干这些事时他从来没有半点羞涩,半点过度兴奋。永远正大光明,理所当然。不像她,每次脸红成番茄。
这很难评。
她腹诽后,发觉饿得慌,试图推开他的脸。闻衍璋却在这时醒了。
菡羞一顿,他眼睫上下翻飞了会,倏地和她对视。
菡羞尴尬,立马转脸。却遭大手制衡了头,下一刻,唇被一吮。
倒吸气,她微讶异之际,闻衍璋的胸膛移来,拥她整个人进怀。
他初醒的嗓音有些哑,低低唤:
“菡羞…”
菡羞耳朵烫。愣了秒没话找话:
“你,怎么不带上我的姓了。”
闻衍璋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研磨一阵,又挪下唇瓣。闻言抬眼,菡羞的发乱糟糟糊脸上,被他一抓包,连忙转移视线妄图掩藏。
他掩下微小的满意,半支身体,顺滑的发顷刻垂落在她脸旁。撩动一池春水。红痣激一汪波澜。青年低垂莲目,肌肤顺着宝蕴晨光一道染一层晶莹的透。
不知为何,有种圣洁而神性的美。很…不像人。
菡羞眼逐渐直直的。明知诡谲,可却又不自觉被吸进这片寒潭。
闻衍璋观其形,眉梢不着痕迹扬了把。
“昨夜灵肉合一,再直呼大名不妥。”
菡羞突然瞪了眼。随后屏气,两手抱胸,忍着那怪异的感觉闷声闷气: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灵肉合一了。你别老这么看啊,怪——”
她卡壳,自己也羞之于口。双眼乱飘。
闻衍璋似没懂她这忸怩的因由似的,追问:
“嗯?”
菡羞突然就泄了气,脸埋臂弯里:
“你干嘛老弄我那,我又不是你娘。怪骇人的。”
青年顿,攫住她红扑扑的脸。捕住那藏不尽的白肉,语气坦然:
“生之伊始。哺我情爱,育我良善。不必怯怕。”
“…”好理所应当,冠冕堂皇。菡羞没话讲。
磨蹭了片刻起床,洗好澡。新的一天照常周转。
一直歇脚到傍晚,小厮急吼吼来传消息。义庄差人道,何四的棺椁停足七日,可下葬了。
菡羞彼时正坐闻衍璋一旁,一听条件反射坐直。皱眉看向闻衍璋。
他放了手里的书,摸一摸她大腿,对小厮道:
“叫他们照习俗行事。你将麒儿抱去,送他母亲最后一程。”
小厮自然称是。
菡羞被他半搂着,脸上晦涩。闻衍璋抱她:“难受?”
她没否认。只问:
“你不恨她了?”
这次这样好心,不像小心眼的闻衍璋呢。
他侧眼而来,神色刹那有熟悉的淡漠,“谈何恨。”
菡羞拧着眉头。
闻衍璋面无表情:“若我真记恨她,她连踏足沂州的机会也无。”
他抚她的手,一重一轻:“但凡我执意,替她探路的云瑞便拖不得那般久的时间。”
关于这些弯弯绕绕,闻衍璋懒得细说。见菡羞恍然大悟似的张圆小嘴,看他的眼神又格外不一样,竟有几丝仰视的意味。青年恬然。
不恨?
不过是她这等小卒,配不上这字。
明明知晓何四存疑,却一直装作不知般没有出手。闻衍璋用这一切告诉菡羞,这是何四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她的命。
纵使他杀了她一家,那也不过为报叛国之仇。而何四自愿与虎谋皮,注定自寻死路。
他有些愉悦。不过更快地抚平情绪,不予菡羞察觉。待她缓了黯淡的心境,道:
“去义庄吧。”
菡羞眼睛噌地一亮,两手攀他衣袖:
“真的啊?”
闻衍璋眼尾一勾,眸中无端深邃,含些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