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180)
然刚站定,就见衣衫残败的闻衍璋竟破天荒的站了起来,手上执一把刀,远处,则是桐花毫无生命迹象的矮小身体。
裤中鲜血淋漓,还有一条小小的…勾八?
她呆住,站在一丈处,风中凌乱。
桐花,男的?
她一刹那以为自己看错了,把目光转到闻衍璋那,发现还完完整整的在。他身上一派完好,除了衣服破的地方不忍直视,反而比之前看起来更健康。
这场面真的很像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景。
菡羞直愣愣的抹一把被冻出来的清鼻涕,随后,脸如火烧。
她突然该死的,又联想到了口口。
“陆菡羞。”闻衍璋尚不知菡羞这会在想什么,脑中全是她担忧的呼唤,骨血里传导的残虐一时被顺鳞一摸,倏地退却三分。
连自己也不曾立即察觉的,他晃一晃,面上那毛骨悚然的微笑缓落下,迅速换作打心眼里的安抚:
“你怎么样?”
菡羞咽口唾沫,嗓音无故发颤:
“我没事。倒是你,他,他。”
她微微犹豫,闻衍璋却以为她发颤的嗓是后怕。心跳了跳,不自觉柔了语调,正想道我无妨,不料,菡羞一句石破天惊:
“他是要同你,那个吗?怪不得我正做饭呢,突然说不了话动不了,一睁眼就被他关在马车上。”
闻衍璋握刀的手一颤,寒风适时呼来,身上缺了衣衫遮蔽的肌肤登时一凉。他竟惊觉不堪,听见自己难以置信,一忍再忍的嗓音:
“你说…什么?”
菡羞眼里全是他抓着刀连连踉跄的模样,鬼使神差道:
“你那地方,那个了。我,要不要先避开?”
闻衍璋一怔,这时突然猜测到陆菡羞想到了什么。手上刀啪的一坠,他绷着脸窒息片刻,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呵道:
“陆菡羞!”
*
“所以,当时那个蛊王不知道你是南疆前任虫母的儿子。”
鸡飞狗跳过后,菡羞照着闻衍璋的嘱咐,将桐花口鼻中垂死的黑色蛊虫掏出来洗一洗碾碎,一点点的往他眼珠里撒。
闻衍璋裹得紧紧,窝在棉被中,冷着脸不理她。
菡羞这会大致结合情景,还有闻衍璋爱答不理的几句。已把来去拼凑了个差不多。又低声:
“那他突然来这样,一是因为上头催,想要你和你母亲的骨灰。二是,他垂涎你?”
他犹自不睬。
她于是讪讪:
“哦。他是裴止风默许埋在这对付你的暗桩。你把子虫强行调回来,是因为你吃过你母亲的骨灰。
然她是自小就养蛊在身的虫母,即便死了化成灰也能勉强调令万蛊?”
所以南疆的人才会一直没有放弃追杀,还和裴止风联手。所以,她身上那个听话蛊突然就不发作了。
嘶。
有点东西。只不过吃母亲的骨灰,她刚知道时实在是胆寒。
他不肯细说,大约也是心里梗着。
回忆起被摇摇晃晃的闻衍璋狠补了几十刀的碎尸,菡羞惊骇之余还是有些讶异,桐花居然是男酮。
怪不得这么不喜欢她。
她心里啧一声,看一眼手里所剩无几的残渣,“你的眼睛有感觉吗?”
一直不阴不阳的闻衍璋偏头,这才施舍似的:
“他死,蛊虫亦死。虽是以毒攻毒,效用却大不如活着的。只得每日都撒一撒,娓娓而来。”
他有许多秘密藏着,谁都不相告。菡羞心想,他果然是个一点安全感也没有的人。怪不得遇到心思叵测的桐花也能那么淡定。
他早就做了准备。
除了…男酮想x他这一点。她瞄他未消阴郁的眉眼。
桐花八成摸他了,不然怎么惹的他暴怒。
…嗯,然后她那一提,彻底点了火药桶,炸了他的毛。
饶是他再心机,也免不了这一次亏。
她嘴一撇,想笑。
闻衍璋似有所感重重蹙眉,冷哼一声。
几日细思,心觉裴止风用的应当也是蛊虫粉末。
若用中原草药,几乎无可能根治。
而他来到这里遇上桐花,既是死路,也是生路。只看他能否得胜,才可选择生死。
唯一他们二人都没想到的,桐花是个好龙/阳的男子。
他不免深思,裴止风到底要做什么?
“…”罢了,这些已不是他暂时能伸手的。
他要顾的,不是天下,江山易主,是非且都让新主暂时先担着。
闻衍璋轻轻的动一动,手脚浅浅探出被窝一寸,很快感觉到了弥漫的冷意。
筋脉虽是接上了,但仅凭桐花的虫,跑跳,重物当还是无力为之,约莫勉强走走路路拿个碗。
依旧是个半残。
他面色霁后又阴,悄然将手脚收回去,安详窝在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