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雀(245)
他压低的声音格外嘶哑,饱含令人浑身发热的情意。
舒月仰头看向他,却毫不犹豫地将人拒绝:“我身体不适,你若真中了毒,便去药浴,或者找其他女子解毒。”
似乎为表现自己的考虑周到,她又补充一句:“我们这里是青楼,不缺这些人。”
说起来,他们早前对宋家说三日内就会把青楼办起来。但如今已经过了时间,还是没有开店营业。
舒月心里盘算着明天再给她们加急练练,就该推出去盈利了。
总不能一直养着这些人吃白饭,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造作。
舒月的心思又飞到了其它地方,闻鹤眼看她的眼神也一并飘去别处,不满地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和自己对视:“在想些什么?”
“想着要把我往哪里推?”
舒月摇摇头,如实说:“只是觉得不能让此处一直闲置,也该拿来赚些钱了。”
她如今还能动用的势力自然是她日积月累出来的,这些钱是她与同谋者费心思赚来的,又不是被大风刮来的,基础的商业头脑她还是不差的。
“一点小钱而已,用不着你这般费心。”
闻鹤搂住她:“你倒是先管管眼前的事情,可怜可怜我再说旁事。”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药浴,或者去找旁人。”
她身上实在难受的厉害,并不想帮闻鹤。而且她觉得闻鹤现在这副难受的模样完全是演出来的,她都没事,他怎么可能中毒?
昨天他比自己接触玉镯的时间更长,却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最后还是她霸王硬上弓,才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难免怀疑闻鹤早就服下解药,故意看她出丑。
舒月对自己的提议没有任何愧疚,毕竟昨天闻鹤只给她药浴这个选项,她想去找旁人他还不同意呢。
和他相比,她就大方多了。
然而闻鹤似乎对她的选择并不满意,搂住她的腰的手臂越发用力。
熟悉的窒息感涌上来的时候,舒月已经颇为习惯,格外淡定,拍了拍闻鹤的后背,询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你明知道我只想要你一人。”闻鹤低声说,“我是想和你亲近。”
“这番话说得可真好听。”舒月轻飘飘地说。
她可不认为闻鹤这番话是真心的,她当长公主的时候什么样的吹捧话没听过?
比闻鹤此时说出口的话更缠绵更真切的情话舒月听了不知多少,自然对这些事情已经免疫。
若闻鹤是看着她说出这些话,那她还可能因为闻鹤那张脸有片刻晃神。但他现在紧紧抱住她,让她只能看到他的后背,舒月是真的无法有任何情绪上的动荡。
闻鹤明白了舒月对自己的态度并未好转多少,无奈地叹息出声,换了一套说辞:“旁人不能知我身份,若不然便该灭口。你既然怜惜她们,就不该将我推过去。”
舒月恍然大悟,顺着他的话说:“所以你还是去泡药浴吧。”
闻鹤生气了,他看着舒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索性不再和她废话了,他直接把舒月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欺身压上。
舒月眸色未改,却忍不住皱眉,看起来对他这种以下犯上的举动格外不满。实际上,她只是觉得腰有点疼,脑子里并未想这些事情。
微弱的反应似乎让闻鹤更加不满,他冷着脸说:“为什么非要我态度强硬,你才会温顺下来?我们之间,就不能换一种相处方式吗?”
总是如此,他难免会觉得心累。
舒月低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可真有趣。”
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舒月讥笑过后,还是主动凑过去,在闻鹤脸上落下一个吻。
可惜接下来,便又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打扰闻鹤好事的人,仍旧是余霜。
她举起先前举过两次的纸,宋培的姓名已经被墨团勾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姓名。
也姓宋,应该是宋培的家属。
闻鹤低头匆匆扫视一眼,不耐烦地说:“让他滚,有急事就在下面等着,别打扰我。”
余霜瑟瑟发抖,将求助的视线落到舒月身上。
直到此刻,舒月才在她身上找到点晚照的影子。
想着被他们扔在京城,现在不知近况如何的晚照,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低声叹息过后,主动站出来说:“行了,他应该是为宋培的事情过来的。”
舒月后知后觉地回想起闻鹤先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扫视闻鹤几眼,走到他身边,垫脚凑到他耳边询问:“宋培现在不会已经死了吧?”
“自然。”他声音略冷,似乎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中,“我说过他今晚有血光之灾,自然是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