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雀(171)
他抓住舒月的手,埋首进她怀中,闷声说:“已经后半夜了吧?你陪我睡一觉。”
她先前跑去隔壁睡觉,穿得自然单薄。
闻鹤贴过来的时候,额头仍旧滚烫,舒月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
她想要后退,闻鹤却抱得更紧,根本不给她逃离的可能。
无奈之下,她只能对他说:“别闹。你先换衣服,然后好好休息。”
闻鹤应声后,当着舒月的面换上衣服。
两人相处过这么久,舒月自然不会害臊。反而打量起他的背阔肌,还有自己不久前亲手缠在他伤口上的纱布。
她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至少包扎得像模像样了。
闻鹤换到一半,回头看她:“你别这么……”
他停顿片刻,才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先出去吧。”
“怎么发了个烧还变异了?”舒月满脸诧异,“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闻鹤这种人居然还会害羞?舒月觉得这比太阳从西边升起都要令人不可思议。
他冷声说:“我只是觉得你这幅模样有点吓人。”
若不是烛光下舒月能看清他仍旧烧得通红的脸,光是看他这副模样,都要觉得他已经痊愈了。
不过就算没痊愈,应该也不严重。
舒月不再担心他,翻了个白眼后冷声说:“搞得好像谁稀罕似的。”
扔下这句话,她就快步离开这里,不打算再照顾闻鹤。
闻鹤等她走后,无奈地摇摇头,盯着手里的裤子走神。
“还好我及时醒过来了,若不然……”怕是要露馅。
他确实很少生病,所以之前从未想过这一点。
仍在高烧之中的闻鹤努力从床上起身,换衣服时觉得手软脚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床上。
舒月待在隔间,听到了他的腿撞在床沿的声音,快步赶了过来。
闻鹤听到响动回头时仍旧衣衫不整,手里还拿着要换的衣服。
舒月上下打量几眼,走过去说:“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我帮你换吧。”
闻鹤压下上扬的嘴角,冷声说:“只是怕你不会帮人穿衣服。”
她磨着牙,心想若非闻鹤还生着病,她绝对要一拳揍过去。
但这时候嚷嚷自己会又难免有种上赶着伺候她的感觉,咬牙切齿地瞪了闻鹤许久,她才说:“那我喊个下人过来伺候你。”
这时候闻鹤才同意,并且指名道姓让经常跟在他身旁的随从来。
舒月出去找人的时候,忍不住嘀咕:“怪癖真多。”
等她走后,闻鹤坐在床上,抬手摸着滚烫的额头,叹息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对我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抵触了,这样可不太好。”
他摇着头,满脸遗憾。
侍从过来后,帮他换完衣服,询问:“这次也将衣服烧掉?”
“不用,洗了叠好。”
闻鹤扶额坐在床头,低声吩咐:“将舒月喊过来。”
如今已经快到丑时,舒月过来后很快在闻鹤怀中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闻鹤又不见踪影。
“又跑哪里去了,病都不知道好没好。”
舒月穿好衣服,出门随便碰见个下人后询问:“闻鹤去哪了?”
下人满脸迷茫:“奴才实在不知。”
看来是避着人走的,又或者走得太早,那时候府中一片死寂。
舒月心知闻鹤的作风,皱眉叹息后,让下人接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十二在吗?”
十二无奈地说:“在呢,您有什么事?”
“闻鹤什么时候走的?他的病好了吗?”
“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走了,至于病情……”他也不能凑过去仔细观察吧?他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好了吧。”
舒月满脸嫌弃地说:“什么事这么忙,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难道离了他天还能塌?”
十二不好点评这件事,只能弱声弱气地对她说:“舒姑娘,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您能不能别再喊我了?”
舒月挑眉打量起他:“可你跟着我,我总得物尽其用吧。”
“但我的任务是在暗处保护你,你频频暴露我的存在,会让旁人有所注意。”
舒月没有说话,他就接着说:“而且我大多时候待在暗处,还挺不适应明晃晃地站出来的。”
“哦。”舒月没有答应,而是转移了话题,“我饿了,你知道今天厨房做了什么早膳吗?”
意识到她分明是故意的,十二却不好责怪,只能冷着脸说:“不知道。”
“那我自己去看看。”
舒月背着手,往厨房走去。
雨应该在后半夜停的,地上还有些湿润,空气很清新,那些飞扬的尘土都被压下。除了微风带来的寒意,似乎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