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124)
褚朝雨有些撑着力的脚步放稳, 转身回眸看他:“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顾宴风笑道:“过来。”
褚朝雨放下手中的托盘,没往他床边上去坐下, 又去弯身拉了张凳子放在床榻前, 坐下后问他:“殿下的伤还疼吗?”
顾宴风想了想,没回她, 向褚朝雨面前凑了凑:“孤送你的柳条蜻蜓喜欢吗?”
褚朝雨垂眸, 回他:“已经被我扔了。”
“你敢?”顾宴风本是确定她定是没有扔,可听到她这般说时,心中莫名的慌了一下,真怕她真给扔了, 他又拿她没办法。
见褚朝雨不回他, 顾宴风蹙了蹙眉:“真扔了?”他有些不悦,默了默, 道:“那孤再给你编一个, 直到你收下不扔为止。”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 见他真的相信她给扔了,回他:“没扔,放在月清殿里了, 殿下身上有伤, 还是别乱动的好。”
自从她昨日给他换了药, 看到他背上的伤后,无论他做什么, 她总是能想起他的伤口,想起来了总要说叨他一句。
顾宴风神色温和了些, 抬手在她脸颊处捏了下, 嗓音微扬:“褚朝雨, 都敢骗孤了?”
褚朝雨轻轻揉了下被他捏的地方,有些不满:“你若再捏我,我等下回到月清殿里就真的给扔了。”
顾宴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这是在威胁他?
还真没人敢这么对他。
偏偏她的威胁有用,顾宴风嗓音温和的问她:“捏疼了?”
褚朝雨摇了摇头,她若说捏疼了,顾宴风定是会再用指腹来给她揉上一揉,偏偏他习武之人指腹有些粗粝,触在她脸颊上有些痒痒的。
她只好摇头说不疼。
而顾宴风送她柳条蜻蜓她是明白他是何意的。
‘柳条蜻蜓’是曾经在临安时,顾宴风送给她的,隔壁邻居家大婶的女儿只比她大上一岁,手巧的很,整日里用竹条、芦苇、秸秆,都能编出各种精巧的小动物或是花或是水中物,这倒是没什么,褚朝雨非常佩服她心灵手巧,常常夸赞她呢。
只是,那姑娘有事没事便喜欢去她家里跟她炫耀,炫耀一个没完,还要炫耀下一个,炫耀完了也不送给她,再全都收走。
日子长了,褚朝雨就生了不悦,开始坐在日头下,漆黑的眼珠子紧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去瞧,恨不得能瞧出个窟窿来。
有一日,被顾宴风看到了,就去问她,她老实的一五一十都给他说了出来,当时正值年后,柳条发芽垂下来,顾宴风抬手折了柳条,没一会跟变魔法般给她编出了一个柳条蜻蜓,可把小姑娘高兴坏了。
拿着柳条蜻蜓就跑去隔壁大婶家,也去炫耀去了。
顾宴风在院中听得清楚,小姑娘嗓音清脆,极为骄傲的说:“虽然我不会编,可我有清淮哥哥,他会编了送给我。”
在那之后,顾宴风当真又给她编出许多花样来,每一个都惟妙惟肖,让她极为欢喜,她不知道的是,夜间,他屋内的烛火夜半才熄,他哪会编这些,编了好多枝柳条才练出手来,将像样的挑出来拿给她。
也就那只‘柳条蜻蜓’他曾在扬州见兰嘉跟同伴在一起玩过,注意了眼,当时还很嫌弃的对兰嘉说,这种东西他不喜欢,别拿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晃。
顾宴风看着她,眉目间噙了笑意,又问她:“还喜欢什么,孤再给你编。”
褚朝雨没什么想要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轻声回他:“没喜欢的,柳条蜻蜓就挺好的,等殿下身上的伤好了,再编一只吧,只有一只,有些孤单。”
顾宴风微怔了下,应了她。
褚朝雨在顾宴风这里待了半个时辰,有一句没一句的陪顾宴风说着话,她突然想到今日见到了徐彦,问顾宴风:“殿下,徐彦是你的人?”
顾宴风也不瞒她,点了点头。
褚朝雨眼睫微动,心中满是好奇,只是她知道这些事过问太多并不好,便强忍着疑虑没让自己开口。
突然她脸颊又吃痛了下,抬眸瞪了顾宴风一眼,嗓音含着愠恼:“顾宴风,你又捏我?”
顾宴风看她这副愠恼的模样,明明心里有不满却又压着,他笑道:“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开口,孤都告诉你。”
褚朝雨抿紧唇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知道。”
顾宴风轻‘哦’了声:“反正你也不让孤随意走动,那孤就跟你说说话。”
“徐彦不是徐清的儿子,”顾宴风刚说出口就见褚朝雨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他轻笑了下:“他是秦音与徐老太傅的儿子,徐老太傅而立之年才只有徐清一个儿子,偏偏这个儿子又是庸才,起初他一心培养徐清,可后来他发现,庸才就是庸才,便纳了好几房妾室,打算再要个儿子,那时十八岁的徐清已经娶了妻子秦音,而秦音的姐姐也就是当时还未出嫁的当今皇后就告诉秦音,若徐老太傅再得一子,定会扶持幼子,她在徐家永无出头之路,便给她出了与徐老太傅生下一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