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他真的惧内(44)
此话一出,叶清漪竟然真的安心不少。
虽不知他的人究竟靠不靠谱,但总比她一人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要强上百倍。
与此同时,在叶清漪几人离开千金阁后,窦雯玉跟在窦琅玉身后一直闷闷不乐,忍不住与她抱怨:
“阿姐,你为什么能对那个叶清漪这般和颜悦色?!她不仅仅是在女魁赛上拔得了魁首!她还把李景知从你身边抢走了!”
“慎言!”
窦琅玉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冷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
“当真是把你娇纵坏了,我与小国舅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你如今却这般不避讳的说出这等话来,是想要抹黑你长姐我吗?!”
窦雯玉没想到她会发如此大的火,一时半会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来,只支支吾吾地小声嘀咕:“可是明明你们之间有着幼时的情分,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准......”
“不会的。”
窦琅玉眼中尽是笃定的神色。
定国公府与志远侯府本就都是明德帝心中的一根刺,又怎会让这两家结成姻亲。
......
回定国公府的路上柳沁如并未与叶清漪二人同乘。
柳沁如嘴上虽说着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实际上无非是觉得尴尬。
毕竟自打叶清漪拒绝了她的请求以后,柳沁如似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待叶清漪也不如从前那般亲热,但在危难时候,却是叶清漪出手从窦凌云的马蹄下救了她一命。
若换作是叶清漪,她也会觉得尴尬。
李景知心细如发,虽不知她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其中暗流依旧被他察觉:“你与二嫂......你们两个怎么了?”
既然他开口问了,叶清漪也没打算刻意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予他听了。
李景知听后却是尚有些意外,但神色很快又恢复如常:“贺芳芳确实不是管家的料,如今三哥不在她身边,这些天她出了不少纰漏,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去提点提点她也没什么大事,但是可千万别插手。”
叶清漪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马车内又一次安静下来。
这些天李景知一直在躲着叶清漪,方才在千金阁他为了她出头时还不觉得气氛古怪,但如今二人独处时,那种怪异感便在两人身边不断萦绕。
叶清漪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总要有一个先打破沉默的。
她自心中深吸一口气。
“你......”
“我......”
不料竟是与李景知同时开了口。
瞬间,对坐着的两人四目相对,暗含错愕。
李景知:“你先说。”
被他这么一打岔,叶清漪方才想问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她暗叹一声,只好将话题转移:“你与窦将军很熟吗?”
李景知闻言又一次惊愕住,虽不知她为何会问这样一句话,但依旧轻声回道:“曾经是友。”
“但现在形如陌路。”
一句话说完,马车内又陷入死寂。
很显然,叶清漪问了个不太友好的问题。
从前李景知与窦凌云同在一所私塾,那里是专门为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以及侯爵家的孩子设立的。
而李景知与窦凌云一文一武,是那时学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两人毫无竞争关系,自然而然便成为了挚友。
不过好景不长。
没过几年,窦凌云便接手亡兄将位,上了战场,而李景知亦是自甘堕落,沦落为纨绔子弟。
窦凌云本就是心高气傲、嫉恶如仇的性子,见到昔日清风月霁的友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劝说无果最终只能泯为路人。
自此,李景知再未真心实意交过朋友。
“你那日问我,怀念曾经吗,回去以后我冥思苦想许久。”
李景知抬起头,眼中似有雾水氤氲着,但马车内光线昏暗,叫人看不大真切。
叶清漪只能隐约见到他那双桃花眼里暗含着光晕,若仔细瞧,那里似乎映着叶清漪的身影。
他略显苍白的笑容撞进叶清漪眼眸。
“我现在每日都过得欢愉,再也不用去学那些让人乏味的书籍,怎么可能会怀念曾经被禁锢的日子。”
李景知躲避的眼神让叶清漪清楚的明白,他在说谎。
但这一次,她没有揭穿他。
李景知:“那你呢,你会怀念曾经吗。”
叶清漪淡笑着点点头,目光坦荡:“我会。”
“曾经经历过的美好怎能说忘就忘?但比起过往,我更期待今后的日子,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所以我更想走好往后的每一步,尽量减少遗憾。”
话落,叶清漪对上李景知的双眸。
她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但此时无声却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