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太子之后(18)
她心中打鼓,抬起小手使劲儿地抹了下额上的汗,跟了进去。
再抬头所见,已是屋中,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脱去披风,递给宫女,落座在了矮榻之上,视线已然朝她慑来。
冷漠,薄情,陌生,尊贵.......
初见之时,只一眼,芝芝便有如此感受:这个人定然薄情寡恩,没有半分感情。此时再见只比那第一次的感受更浓烈,但他的脸,离近了看,竟是比第一次初见时还要好看。
芝芝觉得心要从口中跳出来了,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一福。
“殿下......”
这男人这个时辰来,来干什么好似不言而喻,不用说了。
果不其然,他凉凉地开了口。
“方嬷嬷都教过了?”
芝芝的脸顿时绯红了去,小眼神有些拘谨,亦有些怯生生的,娇喘喘地点了下头,“是。”
男人又开了口。
“学会了?”
“...是...”
芝芝一声比一声小,一张小脸已然烧了个透,半低着头,没怎么敢看人,再接着便瞧见了他的目光示意。
彼处是净室,芝芝会意了他是让她去沐浴。
就是因为会意了,她方才有些迈不动步子。
陌生,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她才跟他见了两面,第一次说话,就要做......那种事了?
芝芝缓缓福身,唇齿打颤,再度娇滴滴地答了话。
“是。”
她不敢不从,似乎也没理由不从。
他是太子,她是他的妾,有名有份,那日初见也是她主动施媚相勾,此时好像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芝芝脑中“嗡嗡”直响,愈发空白,就在这乱嗡嗡的感受之下,迈开了步子,进了净室。
屋中水汽升腾,芝芝脱去衣裳入了浴桶,水中飘满花瓣,花瓣与她软柔玉挺的酥雪平齐。
小姑娘双肩微微一缩,整个身子便没到了水下,只露个小脑袋,藏在水中哆嗦。
天呐!
她脑中乱做一团。
此时仿佛是死局。
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无处可逃。
唯一的好便是,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的。
芝芝缩在水中,不知道拖延了多久,伺候的宫女与她说了几句话,她也都是左耳听右耳冒,唯独那最后一句。
“奉仪,让殿下等久了不好。”
芝芝也不知怎地,瞬时想起了“掉脑袋”三个字,一下子就起了来。
玲珑香软的娇躯上挂着水,水珠顺着曲线滑落。
服侍的宫女二人不禁皆看得一呆,脸面也都红了几分,自惭形秽,也当真是从未没见过如此好看妖娆的身段。
芝芝赤着小脚,裹了衣服,出来之时终于想开了几分。
月钱多,他长也得好,关键是她总不能去死。
所以,就就就这样吧。
如此想着朝着那男人望去。
他还在暖阁的矮榻之上,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品茶,并未入卧房,也未褪衣袍,亦无要沐浴之意,瞧着竟是没有半分要动地方的意思。
或是听到了步声,他抬眸朝她望来。
桃花眸冰凉的不带一点热度。
那张脸如刀削笔刻,有着一种冲击视觉的俊美,却是如何角度看都极为好看,宛若谪仙,天人一般。
芝芝心惊胆战地过了去。
“殿下......”
而后,一句到了口边的“妾身伺候殿下沐浴可好”怎么都没说出口。
裴承礼也没回答,背脊徐徐地靠到矮榻的围栏之上,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你是瘦马?”
小姑娘应声,娇娇滴滴,语声又软又糯。
“妾身是曾在青楼中呆过阵子。”
裴承礼没就这话题说下去,目光幽深,晦暗不明,瞧看了她许久,坐起了身来,那一双节骨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拽上了她的衣服,边将人慢慢拉近边是慢慢开口。
“多大了?”
芝芝穿的衣衫很轻薄,他如此很难不碰到她的身子。
自男人的手一过来,芝芝浑身便触电了般地哆嗦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嗓中一声娇吟,小猫似的,小脸更是“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口起起伏伏,喘息的愈发急促,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便有了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殿下......”
“十,十...妾身今年十六.......”
那男人很斯文地笑了一下,冰冷的语声中难得地带着几分哄意。
“别紧张。”
芝芝的细腿已然紧贴到了那矮榻的边缘上。
她生的不算矮,或是差不多能到他肩头,只是尤为纤弱,看上去很小一只,是以即便那男人坐着,于他面前,也显得她十分娇小。
她突然不知为何便有着一种感觉。
裴承礼不似是让她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