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公能有什么坏心思+番外(37)
或者你干脆现在就先杀了我,再等着我的人进来杀你。”
“萧副使怎么满口杀不杀的,真晦气,不如你先听听我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晚,不是吗?
来人,给萧副使看茶。”
严维光不急不躁,甚至还耐心地把葡萄皮剥干净去了核才放进嘴中,不像是为了吃,更像是为了这个过程。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谈,严维光,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死?”
萧齐没有接茶,侍女没有命令不敢退开,只能站在他身边端着茶杯。
“我当然只有一条命,萧副使可真是会开玩笑。”
严维光完全没有觉得萧齐的挑衅是冒犯,甚至还笑出了声,听得萧齐怒火直冒,强忍着拔剑的冲动。
“不过萧副使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听听,反正现在离天黑还早,咱们不着急。”
“咱家没空和你在这耗。”
萧齐站起身来往外走,再多待一会他真怕自己会动手。
严维光又不傻,萧齐一进门就发觉这间花厅周围和屋顶上藏着不少人,如果自己被他的淡定激怒,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即使他不在乎杀严维光可能会搭上自己这条命,但是在有机会活下去回到魏怀恩身边的时候,他还不想逞这个没用的能。
“难道你不想永远留在魏怀恩身边吗?”
严维光的声音不高,但耳力甚佳的萧齐顿住了脚步,不过只是一下,他就又接着迈过了门槛。
“我知道你的条件。”
萧齐站在庭院中回头,一身肃杀与定远侯府的花团锦簇格格不入。
“飞鸟尽,良弓藏。你想要我留你一条活路,让我的主子永远要仰仗我来和你、和端王斗。
可我不要前程,严维光,我只要你死。”
“呵呵呵呵呵……”
严维光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从座椅上滑落在地上,止住笑声之后干脆坐在地上开口。
“萧副使真是高义,为了杀我连自己都压上,魏怀恩知道了该有多感动啊。
不过你这么在乎她,该不会是对她有了真感情了吧?你可是个阉人啊,你配吗?哈哈哈哈哈……”
严维光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也被四处的护卫听见,一时之间许多人的笑声都传进了萧齐的耳朵里,让他的心思被彻底点破之后又被放在光下煎熬。
“阉人也配喜欢公主啊?”
“哈哈哈他个没根的东西喜欢又能干什么?”
“就是,可真恶心……”
萧齐怒得浑身发抖,嘲弄与贬低剜肉一样把他好不容易才裹在身上的自尊片得七零八落。
他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听着侮辱,牙齿咬得咯咯响,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就在萧齐打算和严维光同归于尽的时候,仪容有些狼狈的厉空突然抱着琴从后面走进了花厅。
“你怎么跑出来了,谁把你放出来的?”
严维光霎时失去了冷静,手撑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他。
厉空行了一礼,垂着眼睛淡淡道:“后院乱成一团,厉空知道侯爷有难,愿意陪在您身边。”
“本侯用得着你?滚回后院去!”
话虽是这么说,严维光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责备,而是满心的担心与焦急。
他走到厉空面前,认真地把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到的一点尘灰用手指擦干净,又低声说:“回去,这里危险。”
“是,厉空知道了,侯爷千万小心。”
厉空顺从点头,自那日的强硬之后第一次对严维光有了好脸色,甚至让他恍惚是否厉空的背叛是他的幻想。
不过现在不便深究,他不能背对着萧齐太久,于是他点点头,转过身去往萧齐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变故顿起。厉空从怀里抽出一根拆下的琴弦,冲上去狠狠勒住了严维光的脖子往后一拉,让他毫无防备地跌坐在了地上。
严维光双手向后伸才要挣扎,厉空便大喊:“萧齐!”
萧齐反应极快,抽出剑来用尽全身力气对准严维光的心口刺来……
寒光脱手,再多的护卫和暗卫也来不及阻拦这把飞剑。
“噗。”
很轻的一声,剑刃刺进严维光的胸膛又从后心穿出,割破了厉空的小腿。
热乎乎的血液似乎迟滞了一刹才从严维光身上流出,抓着厉空手腕的力道慢慢松开,厉空有些恍惚地松开了琴弦。
“死在你手里……”
严维光的身子慢慢滑落在地上,抬头看着厉空,那目光中有什么浓得快要化为实质的东西,虽然厉空看不懂,却站在原地和他对视。
“……也好,你……一直都……恨我吧。
你自由了……”
随着最后一声轻得听不见的叹息,严维光闭上了眼睛。
庭院里的萧齐对着定远侯府的护卫们宣布道:“我乃玄羽司副司使萧齐。定远侯严维光,屡次刺杀太子、嘉柔公主,证据确凿,太子慈悲,罪在一人,尔等还不放下武器!”